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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再說什麼桐桐就聽不見了。
林夫人還在原來的院子裡,到了門口了,林雨桐問林剪柳:「姐,我其實記不住母親究竟長什麼樣兒……」
林剪柳愣了一下,這才張口結舌:「……母親……母親在你年幼的時候就病了,怕過了病氣給咱們,就不直面著見了……我也是只能記得我年幼時見到的母親……母親生的極美……」
桐桐笑了笑,抬腳往裡面去:「母親,我回來了,給您請安。」
這院子還是跟以前一樣,靜悄悄的。
桐桐朝裡面去,才要進屋,門便打開了,出來一婢女,「啟稟上君,家主有令,如無准許,不得放人進去……」
林剪柳怒道:「放肆!」
桐桐抬手,制止了林剪柳發難,只看眼前的婢女:「我是誰?」
上君。
「讓開。」桐桐盯著她的眼睛,再重複一遍,「讓開。」
婢女低頭,站在門口就是不讓。
桐桐的手搭在對方的肩上,這婢女渾身便抖了起來,只覺得渾身的靈力不受控制的被上君抽走了。
林剪柳不由的朝後退了兩步,愕然的看向桐桐。
桐桐第一次嘗試用北冥神功,竟是可以的。她抽了手,「念你忠心一片,饒你一次。」
她沒看林剪柳,而是踏入房間。
房間裡跟記憶里一樣,她朝裡面去,繞過屏風,穿過一層一層的帳幔,撩開寶石串起來的珠簾,一腳踏入了裡面。
就見裡面的玉床上綁著一個極美的女子。
這個女子跟林剪柳房裡的畫像中的女子極其肖似。
桐桐走近幾步,低聲喚道:「母親!」
這女子悠悠睜開眼睛,認真的看著桐桐。
「我是雨桐……是桐桐……」
這女子迷濛了一瞬,「桐桐……桐桐……」
是我!
林雨桐的手才放到那繩子上,一股子巨大的力量朝她撲來,她翩然而起躲過這一下,雙手卻鑽心蝕骨的疼。她不敢露出分毫來,卻見床上那女子急切的搖頭:「走——走——你快走——離開——離開——」「母親!」林剪柳聽見動靜進來,不由的朝前走。桐桐一把攔住了,「別靠近!」
林剪柳看著那繩子,「這是縛魂繩?」
縛魂繩?
林夫人不住的搖頭,一臉哀求的看桐桐:「走——快走——帶你哥哥姐姐離開中州——快!」
林剪柳不懂:「母親!」
「你母親修行走火入魔,瘋了。」外面傳來林無涯的聲音,帶著幾分蒼涼,「若不用縛魂繩,她早不在了。這些年我對外只說她病了,是想找到辦法……」
桐桐看林夫人,林夫人雙目合住,又似一尊雕塑一般那麼躺著,安安靜靜,好似說的不是她。
桐桐收回視線,轉身看站在身後的林無涯,「既然走火入魔了,父親早說呀!女兒可以廢了母親一身靈力……之後再重新修行便是了。雖說有損根基,但像個正常人一樣活個百歲,壽終正寢,亦不是難事。」
「不可!」林無涯嘆氣,「你才修習幾日,怎能用你母親來試?」
桐桐便不言語了,她朝外走,跟林無涯擦肩而過。
等父女倆背對背了,桐桐站住腳,問說:「父親可知我是如何上的登雲峰?」不等他回頭,她又道:「兄長、師兄和姐姐回來必是稟報了。我雖小師弟等在結界之外,不知道哪裡來的一隻手,將女兒打入考核結界。後來才知道,每次考核,喪命者占三成。按照女兒的修為,那一去是難有生機的。女兒自問在林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乖乖聽話認真修習,從未曾與人結怨……誰會想著要了女兒的命呢?距離那麼近突然出手,必是跟隨的林家下人所為。這些日子,父親可查問了?」
林剪柳不由的皺眉:「這不是一朝一夕能查出來的事!父親已經交給我來查了,你放心,我必給你一個公道。」
桐桐沒再言語,從裡面出去了。
林步月和易攬月站在院子裡,急切的看桐桐。顯然裡面說的話,他二人聽見了。
桐桐停在二人面前,他問林步月,「兄長可知續命術?」
知。
「續命術到了無可再續的時候,是不是有什麼法門……只要用至親之命為其續命……」
林步月面色大變:「荒唐!這也是能渾說的?」
「我姑且一猜!您就當我瞎想吧。」林雨桐說著,就扭臉看身後,「林家主,尊夫人之事,雖是家事,可本君看來,蹊蹺處頗多,其中是否另有隱情,本君以為,登雲峰當過問。你說呢?」
林無涯的手藏在袖子裡,慢慢的攥在一起了。他看向歪倒在一邊,靈力被抽去八成的婢女,心裡還真就多了幾分忌憚。
林剪柳從裡面追出去,可能看見的只有一個縹緲的背影,一眨眼便不見了。這是什麼法術,當真是少見的很。
她小聲的問大師兄:「這是仙術還是邪術?」
易攬月責備的看了她好幾眼:「那般縹緲出塵,如何會是邪術?」
林剪柳得了答案,而後眼神晦澀:「那她……會錯嗎?」說著,就看向出來的父親,不由的朝後退了好幾步。
桐桐重新進入正堂,見四爺焦急,她跟四爺輕輕的搖頭,表示沒事。而後才看向其他五人:「師兄師姐,我想求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