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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進來的肯定是宗室,王府的王妃帶著王府的兒媳婦還有沒有出嫁的姑娘來的,信王妃添了一個閨女了,今年大半歲了,也抱來了。林雨桐給了賞賜,給的格外厚重。那邊作為瑞王妃的莽古濟全程微笑的看著,將手上的寶石戒指也取下來塞給這孩子,「姨媽可稀罕你了。」
林雨桐:「……」莽古濟在拉攏信王妃?
是的!莽古濟意圖拉攏信王妃,目的是跟多爾袞扯上關係?她這是要跟皇太極死磕到底呀!
見了這些,接下來是皇室嫁出去的公主,說幾句客氣話!反正沒有更親近,但這些年待遇也沒少給她們。彼此安分的過日子,就挺好的。
接下來是大臣的家眷,一撥一撥接一撥的,該見的都見了。這一忙活,又是一天。
等到了晚上,直接就睡死過去,感覺沒兩天會緩不過來。
可是不緩過來還不行,各個屬國的請安摺子,都是放在今兒一起呈送上來的。除了這些,還有禮單,大過年的嘛,別管什麼樣的東西,得有這個意思。
而林雨桐呢,又得擬定單子,再叫人給送下去。
一個個的都安排下去了,卻單留了安南的!安南從前半年就說要送姑娘來新明,可這大半年過去了,這都能打個來回了,也沒見人呀!
什麼意思?是出事了還是怎麼了?宮裡直接問顯得過於重視,這不合適。但問還是得問,得叫人私下裡去問。
她把這件事記上,外面又送了巴林和費揚果的摺子,不僅是摺子,還有不少年禮,亂七八糟的什麼玩意都有。
林雨桐拿著這兩份摺子掂量,從兩份摺子上看,兩邊的關係已經緊張到隨時都可能發生摩擦的地步了。
結果沒出正月十五,仇六經就來了,遞了密報來,「劉舟報,大清兩白旗有異動,似是有朝蒙古調兵的跡象。」
林雨桐的手指輕輕點著書案,「只看這場仗怎麼去打了?」
這個事得叫軍機一起議事的,太子當然得參加。而這次,林雨桐叫郭東籬以自己侍從的身份跟著,「不要害怕,可以不說話,只帶著耳朵聽就成了。」
郭東籬點頭應是,大大方方的跟在身後,坐在角落的小墩子上,跟王承恩並排呆著。
王承恩可不敢這麼著,郭東籬一把摁住他,「我第一次參加,不懂的還得你提點,坐吧!」
噯!
郭東籬就覺得氣氛很凝重,牆上掛著各種輿圖,大大的木盤裡,是大清和蒙古的版圖,上面插著各色的旗幟,先生站在皇上的身邊,對著這個被稱為沙盤的東西指指點點。
就見一滿頭灰白了頭髮的武將動了動上面的青色旗子,「只咱們去年一年,調撥給蒙古的各項物資,足以應對他們跟大清兩年的對抗……」
王承恩低聲道,「這是高迎祥高將軍……這些年勞心勞力,早十年頭髮就已經花白了……」
知道了!此人頗為傳奇,從一馬販子被一路簡拔至軍機。
那邊又有一像書生一般的大人袖手站在邊上,「臣擔心的是,戰事膠著,會叫蒙古內部人心不穩。這些部族有利便合,無利便散……散了,有利於大清,而不利於新明……」
郭東籬知道,此人是孫傳庭。
就聽皇后沒回這個話,而是問:「哈魯,你怎麼看?」
哈魯抱臂:「若是膠著下去,削弱的只有兩白旗……皇太極的目的很明確,他就是要削弱兩白旗的!可多爾袞肯幹嗎?」
林雨桐點頭,沒錯!就是如此!她就道,「已經著人再去探消息了。」
秦良玉就問說,「娘娘是擔心什麼?」
「擔心大清內部的一些爭執,會改變多爾袞的戰略。」林雨桐就道,「皇太極和多爾袞之間,相互依存,相互防備,卻又得相互利用……皇太極想限制削弱多爾袞,多爾袞心知肚明!此次大戰,若是皇太極定下的是換防……兩白旗先上,隨後其他旗替換……你猜多爾袞會信?萬一天氣原因,耽擱了怎麼辦?萬一茫茫草原,走偏了怎麼辦?稍微一拖,就能損了兩白旗的元氣,多爾袞只要不蠢,就不能按照原計劃干。」
劉僑就道,「若是用甲字營一樣的人,他玩一招出其不意,未必不能改變戰局。」
啟明從沙盤轉身去看輿圖,而後才道,「我娘的意思是,擔心多爾袞只劫掠而不占據!」
什麼?
林雨桐看四爺,「若是我,我就這麼幹!戰爭自來也是如此,占地不是目的,削弱對方才是。我能搶就搶,搶不了就燒了毀了,而後迅速撤離,不再戀戰,如此是傷亡最小,代價最小的法子。事實上,這也是他們慣用的!咱們有城池可以堅守……若是兵力空虛,他們便能長驅直入,劫掠一翻直接走人。如今咱們是兵力足且防守嚴密,這辦法對咱們無效,但是草原那地方,這防都沒處防去!」
四爺也看向地圖,桐桐跟過去,手指在地圖上量了量,四爺就道,「晚了!咱們說話的工夫,只怕多爾袞已經動了!」
劉僑將手裡的筆仍在沙盤上,「這個多爾袞,確實是了得。」若是如此,蒙古的戰備將付之一炬,這只能拉扯的新明不斷的往蒙古投入。
四爺擺手,「不急,看看再說,看看蒙古此次是如何應對的。」
若是應對不當,就得考慮,錫爾呼吶克是否能繼續統領蒙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