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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馬上低頭去看,「不管想要什麼,爺都想法子給你找來。」
桐桐翻身,改半趴著,然後抬眼看他,眼睛亮晶晶的,「我說了爺不准笑我!」
嗯!不笑。
可她這麼問本身就很可笑,這個活寶又想幹什麼?
桐桐跟個大蟲子一樣,往前挪動了一下,瞬間,兩人就臉對臉。就見她先伸過來爪子,用食指輕輕的點在他的嘴唇上,「爺,你說怪不怪,我有好幾次都想試試嘗嘗這裡是什麼味兒的?」
她說完,是真不好意思了。見自家爺睜大了眼睛,囧囧的看著她,她也覺得這個要求有點荒誕,於是有點訕訕的,「是不是很奇怪,要是太奇怪,就算了……」
話沒說完,就被雙手捧著頭,然後就是涼涼的軟軟的質感。
她瞪大了眼睛,近距離的跟自家爺四目相對,兩人僵持了好半晌,她才微微動了一下。
兩人沒分開,說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他悶悶的笑,低聲問道:「什麼味的?」
她用舌尖舔了舔,沒什麼味道,可還是覺得,「甜的!」
那邊又悶悶的笑,然後吃了半晚上糖才睡下。
早起了,感覺嘴唇有點腫。沒人敢打量阿哥爺,可紫苑對著鏡子裡的福晉當然會問了,「是蟲子咬的?」
咬不成這樣呀?
桐桐面無表情,「哦!昨兒試了幾種藥材……」
所以,把嘴唇給試腫了?
水仙都急了,「那可怎麼得了,這藥材得再叫太醫給瞧瞧。」
「不是常規藥材。」桐桐就指了指門口放著的一盆什麼花,還沒開花呢,放也就那麼放著呢,「這個葉子也能入藥,得處理才行。我摘了鮮葉子,沒炮製……」
所以,才這樣了?
那證明這葉子對皮膚不好,這玩意得叫人弄走。
「搬到外面的走廊里就行,誰沒事去摘那個葉子往嘴裡塞?」
是啊!福晉您還知道誰沒事不會幹這種無聊的事。
這是個叫人發愁的主子。
把那個什麼花搬出去了,轉臉水仙跟人要了別的擺上了。
桐桐一瞧,「辣椒!」都有半紅半綠的了。這玩意最開始也是當花,後來當藥,再後來才在其他地方吃開了,如今京城裡百姓吃這個挺多的。但是宮裡的菜式里,只偶爾見到零星,是當作料用的,不算是菜。宮裡也沒有純辣的菜式!平時想不起來,現在見了這東西就給想起來了。
在娘家的時候還用辣椒炒蛋吃呢,她馬上叫水仙去御膳房,今兒得吃辣菜。吃早膳的時候,爺回來了。
臉色陰沉,遠看著嚇人一跳,可近前來,她就笑了。因為他眼裡是帶著笑的,不是真惱。
她偷著問他,「是要嚇唬趙其山嗎?」
嚇唬人家幹嗎?「爺不拉著臉,他就該問爺的嘴唇怎麼腫了。」
桐桐的臉一瞬間爆紅,然後朝餐桌指了指,「我點了辣椒炒蛋,分爺一半。」
所以,出門去,爺就說嘴唇腫了是吃辣椒吃的?嗯!也對!爺可不就是攤上個又火又辣的小辣椒嗎?
第30章 夢裡清歡(30)
天熱了,宮裡的氣氛卻又開始變的焦灼。
娘娘打發人來說,叫自己和四福晉不用去請安了,這人走了,又去十四那邊把人敲打了一遍,之後聽說娘娘有些中暑,睏乏的很,不見人了。
水仙說,其他幾位福晉也是無事被免了請安了。
宮裡的奴才走路都輕手輕腳起來,水仙說,點膳的人都少起來了。反正做了什麼,挑幾樣給主子要什麼就得了。
桐桐就知道了,這是皇上又不高興了。
是的!她現在都能根據娘娘們的反應和宮裡奴才的動向,判斷出皇上喜怒哀樂了。瞧瞧這一個個大氣不敢出的,肯定是前朝又有事叫皇上動怒了。
就連伺候大格格的嬤嬤,都小心的伺候著,就怕孩子哭鬧起來驚擾了誰一樣。
這種事當著誰的面都不敢問,只能晚上躲在帳子裡偷偷問自家爺:皇上不高興了嗎?為啥不高興的?
能為什麼?
不外乎黨爭而已!顯示江南江西總督員缺了,皇上就說叫保舉吧。保舉這個很正常呀,朝中九卿就保舉了十二個人,其中有一個是吏部左侍郎布彥圖。可皇上卻說這個布彥圖在理藩院管事的時候還算是能效力,可自從到了吏部之後,就不大行,名聲也不好。這種說法就比較迷,為啥他不行,名聲也不好,還給放在了吏部做著侍郎呢?
桐桐這麼想的,就這麼問的。
這叫人怎麼說?他輕笑一聲,「緊跟著皇上就又說,江南那地方太要緊了,這官員選擇上,得選品行端方的。可你們卻保舉了布彥圖這種人,你們是想幹什麼?是打算合起伙來欺朕嗎?」
桐桐一下子就懂了,「布彥圖是索額圖一黨?還是明珠一黨的?」
聰明!「此人是明珠一黨的。」
雖明珠不得重用,可這一黨卻已成氣候。
桐桐就問,「那這江南……最後定了誰?」
「把雲貴總督直接調了過去。」不用回京述職,直接調去就任了。
可這雲貴總督不就又缺了。
但云貴到底不如兩江要緊,這個不如兩江著急。
聽起來好麻煩的樣子。桐桐就問,「天也熱了,要不告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