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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這人就喊:「醒了?一看是你,嚇了我一跳。」
「學姐?」桐桐想起來了,大學社團里的學姐,一起參加過幾次活動,認識,「你們實習了?」
是!實習了!龐燕過去將針推快了一些,「縫合了,打的是消炎針。覺得怎麼樣?」
無礙,「不想住院。」
「行!回頭我去找老師說一聲。」龐燕將桐桐扶起來,「你也是命大,這要是再高的層上掉下來的,哪裡還有命?這半夜,怎麼就有花盆下來了。」
「小區野貓多,夜裡了,貓到處亂竄。」應該是如此,原主的腦子裡有印象,當時聽見貓打架的聲音了,緊跟著就被砸了。
龐燕就笑:「還不都是你們學院,把實驗對象當個寶……這個也喂,那個也喂,餵的野貓泛濫了都。」
桐桐撓頭就撓頭在,原身是個大學生,學的專業是——動物醫學。
這玩意怎麼說呢?不是說這個東西不好!其實挺實用的。現代實用,古代更實用。也不是說沒有前途,動物醫學,往深的研究,並不是跟人類無關。細菌、病毒、瘟疫,這可不分人類還是動物。自來彼此都是息息相關密不可分的。
就是單純的覺得,林閻王搞這個,有點像是老天跟自己開玩笑。
正說著話呢,留觀室的門被推開了,同樣一個年輕的小護士進來,「龐燕,早飯!」
遞進來的是兩份,「給學妹也帶了一份。」
一盒牛奶,一個雞蛋,一個煎餅。
桐桐也沒客氣的接了,「謝了。」
不客氣!
這姑娘走的時候擺擺手,不忘了叮囑龐燕:「趕緊的!十分鐘後護士長查人。」桐桐就催龐燕:「學姐忙你的吧!我這邊不用管。」
龐燕先把早飯放下,急匆匆的出去拎了一卷衛生紙和兩瓶礦泉水來,「我上午不一定有空,你還有三瓶針才能掛完……」說著放在邊上,然後拉桐桐起來,「走!我先帶你上個廁所!要不然忙開了,你這也不方便。」
行吧!打理完了自己,龐燕跑了。一邊往嘴裡塞早飯,一邊急匆匆的跑。
桐桐坐回去一邊吃著早飯,一邊掃了一眼手機。
手機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媽媽的!而後再無一個電話。
一瓶掛完了,兩瓶掛完了,三瓶掛完了,都快晌午十一點了,也沒見來一個人。桐桐嘆氣,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孩子是父母離異的。母親白雲是藝術學院音樂專業的講師,父親林有渠是物理學院的教授,兩人婚後第四年,在這孩子還在襁褓中的時候就離異了。兩人當時有倆孩子,大的是兒子,小的是女兒。
兒子叫林疏寒,小的叫林雨桐。離婚的時候,兒子三歲了,判給了父親。小的還在襁褓,判給了母親。
但其實,兩個孩子都小。年輕的父母有事業,又都很快的再婚了,兩個孩子是不可能跟著父母生活的。
林疏寒跟著爺爺奶奶,而林雨桐跟著姥姥姥爺。
姥爺退休前是京大後勤的會計,姥姥是京大試驗場的飼養員,算是職工。都退休了!姥爺去年去世了,只原身跟姥姥生活。
老人家年紀大了,白天就說頭疼,常備藥都按時服用了,結果半夜裡了,疼的睡不著。原身這姑娘睡眠淺,再加上老家屬區的房子小,當年職工分的房子就是五十來平的,空間小。臥室門挨著臥室門,老舊的門一響,咯吱吱的,這孩子就醒了。
見還是疼,就知道不敢耽擱。二話不說,先給打了120,陪著到醫院檢查。情況嚴重,要住院,這孩子才給白雲打了電話。
白雲在醫院,半夜一點了,這孩子又回家取證件,取換洗的衣裳。下樓來,被到處亂竄的貓給撞到二樓的花盆砸上了。
應該就是二樓,就那一戶沒有將陽台包裹在室內,那邊住著個孤寡的老太太,無兒無女的,也都八十歲的人了。犯不上裝修房子,就一直那麼著。
倒霉孩子換成了桐桐,擱在這裡沒人管了。
還有一小瓶就掛完了,摸了摸身上,是帶著錢包的。裡面還有七百多塊錢,想著費用該是夠的!不行找龐燕先墊上,回頭給人家還上吧。
正思量呢,手機響了。顯示是:奶奶!
想起來了,今兒周六,該去奶奶家吃飯的。快到飯點了,還不見人去。老人家打電話過來問了。
腦袋上這傷又瞞不住,她就說了,「還在醫院,大概半個小時候之後就能完……」
老太太怒了:「你呆著,哪裡也不許去。我就來!」
魯自華是高工,也退休了,不過單位常不常的就請。老太太平時其實挺忙的!結果掛了電話三十五分鐘之後,她準時來了。
一身運動衣,利利索索的,手裡還抓著車鑰匙,過來一瞧就先問:「你媽呢?」
我姥姥住院呢。
魯高工沒再問白雲,改問說:「你爸呢?」問完反應過來了,肯定是沒通知。她摸出手機要打,桐桐給攔了,「不要緊,這都能直接出院了。」
出什麼院出院?胡鬧!
魯高工還是拿出電話,打給標著『張院長』的人,「老張呀,在嗎?」一邊講著電話,一邊往出走。
等魯高工再進來的時候,嘩啦啦來了許多的大夫,這個給瞧,那個給看,又推著她去拍這個片子那個片子,得到的結果都相對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