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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明顯的是要大開殺戒呀!這國號更換,大部分情況下是朝代更迭。當然了,朝代不更迭,那也一定是出了一個很特別的皇帝。而凡是特別的皇帝,就特別在,爭議之聲大。別管是為什麼而爭議的,總之,一定是這麼著的。然後國號改了,改了之後,第一個件事就是——大開殺戒!
試問,誰家改朝換代不死人呀!
就像是大清,早前是大金,後來成了大清了。成了大清不死人嗎?不!不是!大清正在死人的路上。
那四大貝勒的矛盾凸顯到,只看誰第一個死了。
主子死了,緊隨其後是追隨這些主子的人,不死一批,皇太極坐不安穩的。
而今的大明,外面吵嚷的厲害。尤其是文人,有說女子不該干政的,這是一撥人。有堅持復古的,反對白話的,這是一撥人。這兩撥人,在面對科舉考試岌岌可危的狀態的時候,肯定能擰成一股繩。
科舉怎麼能取消呢?這一點不僅僅是這兩撥人反對,就是朝中的大臣,就問有幾個不反對的?如果科舉取消了,那麼請問,我們這兩榜進士還是榮耀嗎?
林雨桐特別理解這種心態,就像是一個孩子,千辛萬苦的考大學,然後千軍萬馬中從獨木橋中過去,他辛辛苦苦的求學,讀了本科讀研究生,上了研究生又年博士,終於拿到畢業證了,要去求職了,然後咯嘣一下,大學被取締了!那麼請問,拿著該大學的畢業證,人家認嗎?
這是牽扯大家利益的大事,各種聲音爭吵,其結果必然是上上下下一片反對之聲。
遇到這樣的反對怎麼辦呢?
沒辦法!除非殺怕了,都鳥悄了!
或者,我逼的你們退一步。
況且,這個事提出來,可不止這一個好處,暫且看看,看看之後怎麼發展。
四爺就問:「你倒是膽大,就不怕反彈的力量太大?」
林雨桐把啟泰的小腳丫放在她的肚子上,孩子這麼蹬著大人睡,睡的更踏實。只是這麼著就不能轉過去瞧四爺了。她冷哼一聲,「我都想好了,若是誰還是堅持反對……」哼!我有的是辦法收拾。
「你呀……這麼急做什麼?」
林雨桐的手伸過去,在他腰上摸,「你自己摸摸,身上長過肉嗎?好容易長了幾斤肉,眨眼就又不見了。你自己給你號脈看看,是不是有過勞耗神之相?」她的聲音沉沉的,「說實話,咱們倆做的就是一件逆天的事!到了萬曆後期,大明已經是無力回天了。非要逆天而行,把他掰過來,現實比預想更困難。預想總是按照最理想的狀態預想的,可現實卻是,人心難算。各有各的利益,動哪裡都是會扯動利益的。我知道你的心結在哪……你不想殺伐過重……」
是!最好不能殺伐!這是一件特別重要的事。
桐桐點頭,「放心,我不殺人!」你且看著吧,比殺人熬人的辦法多的是。她說著,就改抓四爺的手,「你歇歇吧!再這麼耗神下去,不是辦法。」四爺是一宿一宿的睡不著,有時候不到兩個時辰就醒了。他肯定是在琢磨,接下來該怎麼辦。
凡是要換思想的事,就從來沒有簡單的。
上輩子也算是從民國走了一回,想想從那個時期開始,到整個社會的思想轉彎,經歷了多少年的努力。這中間,血流的少了嗎?
四爺就是知道這一點,太知道這一點,才越發的清楚,接下來的事情不好辦。
到了這個份上,大清是強敵嗎?是強敵!但是最大的危機嗎?不是!
大明最大的危機一直在內不在外。
「趁著天冷,安安生生的歇著,先叫他們醞釀去!」林雨桐一根一根的扒拉著四爺的手指,「……我肯定不莽撞。」
絮絮叨叨的,許是桐桐替他分擔的心思太誠懇了,四爺笑了笑,還真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要改國號這個事,就是有限的人知道。這些人現在敢聲張嗎?不敢!
他們在想盡辦法,叫人去勸勸娘娘,這個事,他不能這麼幹。
能求誰呢?
首當其衝的就是林家,別管娘娘為啥有這樣的想法,這麼可怕的想法是堅決不行的!你們家得去個人,得好好勸勸娘娘,怎麼能這樣呢?然後大雪紛飛的,林家在家自得其樂呢,結果帖子就送進來了。
內閣各位大人的帖子前後腳的,都送到林家了。
把林寶文給驚訝的,「這怎麼勞動這麼多閣臣上門,朝上又出事了?」
除了白話文這個事,還有哪個事需要勞動內閣?
林四相眯了一覺,半夢半醒的聽了一句,什麼內閣不內閣的,他坐起身來,是兒子們在外間說話,而重孫年哥兒正在書案上寫字。他這一起來,孩子放下筆就過來了,扶了他,「曾祖父,您醒了?」
嗯!「你三爺爺跟誰大小聲的說話呢?」
「幾位閣臣的帖子,問什麼時候上門方便。」
是一起送來的,還是分開送來的。
「自然是分開送來的。」
林四相就看年哥兒,「是宮裡又出事了?」
雪大,這幾日不上學,孩子就回來了。要論起宮裡的消息,當然還是這孩子的消息更及時。
年哥兒搖頭,「回來之前,並不曾聽到別的。只知道外面爭論聲挺大的,還是復古的占了上風。」
林四相輕笑一聲,「讀書人當然不會想要白話,這是無可厚非的。那些支持白話的,多是沒念多少書的,他們又哪有發聲的途徑。不用問也知道復古占了上風。」說著,就從炕上下來,伸了伸懶腰,而後又道:「皇上和娘娘身邊,最近有什麼新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