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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這一瞧,不是好好的嗎?
老太太坐著,兒子跪著,孫子站著,一家祖孫三代在這兒哭的不像個樣子。
這到底是怎麼了?老太太是恨不能天下人都知道,他兒子好了,徹底的好了。
這事聽的,不是大家不信呀,是從沒聽過。
栓子擦了眼淚,「真的!我叫先生拿我爹試的,結果成了!先生說了,一例好了不算好,要多點人試試就知道成不成了。誰家要有想瞧的,先生說,前五百人都不收錢的,帶了人來就行!」然後還看巷子口那家的媳婦,「嫂子,您娘家哥哥不是也抽嗎?」
可不!剛過年那陣差點沒把才十二的親閨女給賣了。
這人一再問:「真的能好呀?好了就再不犯了。」
栓子保證,「昨兒給我爹又抽了,抽了就吐,什麼也吃不進去了喝不進去,昏沉了一天一夜,早起才好點的。要不,您找林先生去問問。」
這就去了!
桐桐這邊才洗了臉,門就被拍響了,來了不少人,都在問這個事。
她不住的點頭,「……對……是啊……不再是抓藥,我制丸藥,在這邊直接吃了,吃完半個小時才能離開……吃幾天?先吃吧,不會比栓子爹用的時間更長……」嗣謁看著這亂糟糟的院子,跟桐桐擺擺手就出去了。他得出去找幾個有身份的人來試試,要不然影響力起不來。
沒有影響力,是個小煙館都敢來找麻煩!咱是不怕麻煩,但犯不上跟這樣的人扯皮!
自己本想干點什麼一鳴驚人的,但自己這還沒能怎麼著呢,她倒是一鳴驚人了!
如今呀,已經隱隱的感覺到了,他端的飯碗怕是有點軟……
第288章 重踏征途(33)
權貴、文化名人,名伶,各式各樣的,有著偌大名聲的人,不知道什麼原由,多少都染上些抽這種煙的毛病。
他們不知道抽這東西不好嗎?不知道這耽擱事嗎?
知道!太知道了!可要是能戒,這不就戒了嗎?戒不了,這不是沒法子嗎?
嗣謁遊說了一天,給桐桐找了三個人。
但人家是得桐桐上門的,願意一試。
一位是大學的教授,姓嚴,報紙上經常見到他化名之後寫的文章,筆鋒犀利,品評時政往往一針見血。可誰能知道,他好這一口。
嚴教授一臉的慚愧,「當年入過大牢,在大牢里把胃給吃壞了,疼上來什麼也幹不成。結果一友人提議試著用這東西緩解痛苦,實在疼痛難忍,沒有別的辦法,試了試,結果病沒好,這東西再也離不了了……」
桐桐號脈了,「先生吸的很克制,先把這東西戒了,之後可徐徐調養胃。」
她取出新制的丸藥,外面蜜蠟裹著呢,直接就給遞過去。對方捏破了,連多看一眼都沒看,直接給服用了。
桐桐就等著,等半個小時,看看有沒有別的不好的症狀。
結果吃了之後,坐在這裡談笑有度,並沒有不妥當。
一過半個小時,桐桐就告辭,至於是不是戒了,而後再說。臨走叮囑,「若有哪裡不舒服,打發人叫我。」
好的!
嚴教授也不怎麼在意,草藥制的東西,想救人有點慢,想徹底的殺人卻也不那麼容易。所以說藥性溫和呢,只要不是犯沖,不是有毒的藥草,是把人吃不壞的。
客人走了,他該忙還得忙。鋪開稿紙,之前的文章還得修改。
可這一修改,就到了午間了。吃了午飯,太太就問說,「下午您出門嗎?」
其實最好別出門,好歹是吃了那藥了,要是有個什麼反應在別人家也不好呀。
結果電話響了,有朋友邀約,不去不好。
太太沒攔著,但要出門的時候到底問了一句:「精神還好?要不要抽點再出門……」
怕菸癮犯了。
他只把小盒子拿了,「這回覺得尚可,我把這個帶上,要是不行,吃一顆就是了。」
是一種跟綠豆大小似得直接服用的煙,便宜,方便攜帶。
可帶著去了,帶著回來了,一下午的聚會說的挺高興的,一人喝了二兩酒叫人微微有些興奮,回來還一徑跟太太說聚會的事,直到梳洗了睡下了,也沒再提煙膏的事。
這太太心裡暗喜,也不提,第二天起來再瞧,發現跟平時並無不同。
這才大喜,「……這可都一天一夜沒碰了吧?」
啊?
嚴教授這才愣住了,面色逐漸嚴肅,而後要煙泡,「給我點起來……」
以前聞著就覺得香的東西,現在微微有些不適,才一吸,就直接扔了,只覺得肚子裡翻騰的厲害,要吐了。
真就是緩了一天一夜,起來神清氣爽,這就是徹底的戒了。
從床上起來,嚴教授赤足往出跑,邊跑邊喊:「……八千萬人……八千萬人吶!八千萬人眾有救了……」
「八千萬?」桐桐都給嚇了一跳,「有八千萬?」
是!十年前說是統計過的人數是四點一個億,可其中八千萬就吸食這個東西。
八千萬是個什麼比例呢?有接近五分之一的人口吸食這個東西。要知道,這四點一個億裡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吸食這個東西的,男人到底占的比重大些。這麼一算,這男子吸食者,在青壯年中占據了多大的份額呢?
這都多少年了,都嚷著這個東西得禁,可是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