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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的要說把誰撞壞了,那不能夠。
就是一群小孩自以為長大了,在打架而已。
邊上工地上那些工人圍一圈,都只當看笑話的看呢,也不攔著。
直到金鏃把眼鏡鏡片取下來,放在那個王小軍的脖子下面,大聲的喊著:「都給小爺住手,誰T媽的再敢動一下,小爺劃了王小軍!小爺年齡小,殺人不償命……」
保鏢都要過去,桐桐給攔了。小孩嚇唬人的,鏡片真沒那麼容易殺人,傷人都難。想什麼呢?電影上演的有些過了,那玩意得放在特定的人手裡才能是利器。而且,金鏃沒想傷人,他就是嚇唬人呢。
不打了,都嚇住了。
金鏃才拍王小軍的臉,然後嘿嘿嘿的笑,用鏡片放在王小軍的脖子上滑動幾下,「騙你的!我又沒瘋,為那點屁事真殺人呀,小爺那么小氣?真想跟你們打球,你們的人嘴怎麼那麼臭呀!」
說完,又起身伸手拉王小軍,「哥,來來來!起來。我認你這個哥還不成嗎?」
桐桐再沒看,只跟保鏢說,「遠遠的看著,不用管了。」
保鏢就笑,不住的點頭。年紀不大,一身老油子的江湖氣,也不知道從哪裡學的?
桐桐還得意呢,回去跟四爺學:「你沒見,還挺像樣的!臨了了,把那個叫王小軍的孩子往前推,一口一個哥的。」把人家打贏了,反認對方是哥。沒事哥倆好,有事哥扛著,反正他年紀更小。
四爺:「……」教本事是自保的,弄的一身江湖氣,你得意個什麼?都是跟你學的,好的不見得學的多好,壞的一學就會。
桐桐也不以為意,一個孩子一個長法,看看再說。
再看看就是金鏃打了那一次架之後再沒打架過,保鏢是看著的。
但同時,周末的時候家裡常不常的會多幾個小客人,最常來的有兩個:一個是那個王小軍,還有一個叫周齊的。
這倆孩子的家境應該都不差,也都不算是壞孩子,那就一塊玩唄。
四爺打聽了這兩個孩子,有點驚訝。這個王小軍是王河東的兒子,這個周齊是香江周家的孫子。周家在朋城、羊城等地開發房地產,倒是沒怎麼接觸過。
晚上回去,他就把金鏃叫到房間:「交朋友,不用這麼刻意。」
「可現在能帶到家裡的朋友,除了他們也誰了。跟我一塊玩的,他爸媽還住工棚呢,我要是帶到家裡來,朋友就做不成了。」再說了,你們大人是你們大人,我們是我們……我們不管你們,你們這麼用大人的想法管我們,也不對吧。
四爺看著這孩子,怎麼說呢?這個孩子的思維屬於跳躍性的,這不是孩子的問題,這該是自己的教育方式出問題了。非叫他長成自己所期待的樣子,那是不講道理的。
他有他的方式方法,跟自己不像是一路的,但是……不能否認人家也有通羅馬的可能性。
而且,男孩子到了一定階段,好似更需要認同父親。自己是不是太忙了,孩子的業餘功課又太多,導致相處的時間變短,所以,孩子叛逆期之後對父母的安排有了一些微微的排斥。
那當爸爸的怎麼辦呢?只能問說,「周末我約了你龍叔一起出海釣魚,你去不去?要是去的話,就跟你朋友說好,周末你沒空,不能陪他們玩。」
「出海?」
對!
「我媽去嗎?」
「不去!你們這個周末可能要出差,她得去一趟京城,他們總院裡要開研討會,你媽的論文在國外的專業刊物上發表了,這次特意邀請了你媽媽。」
啊?得去開會?
「對!你媽媽是氣象專家,別小瞧了她。她現在主攻氣候,但是對氣象,她依舊能達到專家級別的。」別總覺得天老大地老二你老三的,你爸媽的高度,你追去來那是相當費勁的。
「就是我媽不在家,就剩咱倆,有啥意思呀?」
四爺看著這孩子,當時沒言語。晚上躺下了,卻跟桐桐說,「我最近是不是陪你們的時間少了?」
其實還好!晚上按時回來,周末一般不安排,這麼著都不行,那要怎麼著呀?把你兒子裝兜裡帶著?
四爺躺平,「我以後儘量把重心往孩子身上偏一偏。」
是說工作以外的業餘時間。
桐桐『嗯嗯嗯『的點頭,偏吧!男孩到了一定的年紀,他的變化總是那麼叫人應接不暇。可能父親的引導比母親更好。
她這周真要出差了,這次真把孩子給四爺扔下了。
四爺很少接孩子,這是事實。於是,周五桐桐一走,放學的時候四爺卡著點去接了。
金鏃一出來,就看見爸爸站在校門口。不是西裝革履的樣子,他只穿著襯衫,銀灰色,領導松松垮垮的掛著,領口也解開了兩個扣子。袖口散著,袖口卷著,並不齊整。他雙手叉腰,站在路邊跟一個攤販聊天。見自己出來了,爸爸朝這邊一指:「瞧!我兒子,出來了。」
語氣還有點小驕傲。
金鏃不自在了一瞬,將書包往車裡一扔就問:「去哪?」
「找個小館子,吃飯。」
「不回家了?」
不回!
小館子裡小桌子小板凳的,就這麼坐著。金鏃就看著這些人穿著背心拖鞋,在不太熱的天氣里散淡的很。有的喝多了,還把腳翹起來搭在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