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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桐都笑了,薑桂這孩子其實活的特別明白。
朱有為這當爸的樂的都眯住眼了,四爺也抬手拍了拍薑桂的腦袋,「好!靠譜。」不怕出門被人給哄了。
在家裡說話嘛,朱有為就不免說起北省那邊的情況,「礦業承包出去之後,問題很大。但這些問題不解決,原因是多方面的。最重要的一點就在於稅收。」
四爺給朱有為倒了一杯酒,「改革的過程一定是痛苦的!不上上下下的脫層皮,都不算是完成了。自古以來都是如此,概莫如是。」
薑桂現在還在外貿部門,但她是說金融相關專業的,這會子她就說,「我覺得稅收制度的改革,還是不夠。財政收歸中央,這是必須完成的一步改革。」
朱有為點了點閨女,「這個道理誰都明白!但一旦牽扯到利益二字,就不單純。叫富裕的地方拿出那麼大筆的錢來,你試著問問去?他們誰願意?你哥說的對,這一步必然是痛苦的。刀子劃拉不到你身上,你不疼!那一杯酒不是摁著你喝的,你不覺得苦。」
姜婉如拍了拍桐桐,示意桐桐去邊上說句話。
吃的也差不多了,兩人也不喝酒。乾脆就去了客廳!姜婉如剝了橘子遞給桐桐,「北省煤礦的事,牽扯的大。好似隱隱約約的,跟朋城那邊還有些瓜葛。那一潭子水太深了!乾脆就想著抽身出來。可這一調動吧,誰知道還是這麼一個要緊的部門。你二叔就說,必然是考量到咱家的情況,知道家裡富,不缺那三瓜兩棗。」
本來就是這樣呀!只要在財和色上不犯糊塗,那能有啥問題。
姜婉如又說:「對炎炎和劉育民沒有過多的安排……」
桐桐點頭,表示明白。這才是最正確的做飯!朱有為是高升了,臨走安排侄女和侄女婿不像話!他就是什麼也不說,這兩人也自有人照顧,絕對不會受委屈的。
在這邊呆到十點以後,這才回家的。住的也不算是遠,但是坐在車上看京城的大街,晚上時常還能聽見警笛聲來來去去的。
桐桐就問說,「在學校是聽不見這個聲的吧?」
嗯!宿舍在學校最深處,當然聽不見了。
「這是總有人在報警。所以,外面的治安絕對沒有你想的那麼安全。」
到了家門口,四爺取鑰匙,門口有路燈可以看得見。桐桐拍了拍金鏃的肩膀,「你看牆上那個三角符號。」
四爺先沒開門,先去看那個符號去了。
金鏃湊過去,「這是……」
「被賊盯上了。」桐桐說著就笑,「就這環境,你還敢逞能?」這可是四九城,「當年的混混,如今至少都是我跟你爸這個年紀了。壞人老了……還是壞人。人家是地頭蛇,咱是外來戶,懂嗎?這胡同里,人家祖祖輩輩的住,都是熟人。咱買了這麼大的宅子,聞到味兒的都知道摸進來有收成。就這,你還敢跟你小姑姑一塊住?」
金鏃:「……」
「不管什麼時候,都別大意。這得成為本能!」桐桐說著,就從四爺手裡接了鑰匙,自己開門,
金鏃就說:「回頭找兩個人來看門,應該沒事。」
找誰看門呀?想的簡單。
第二天一早,桐桐就先帶著金鏃拜街坊,反正就是給面兒嘛。
口音肯定不像是外地的!桐桐就跟人說呢,「以前不住這一片,這兩天發現有人圍著我家轉悠,咋也不知道得罪誰了……也想找街坊鄰居給指個道兒。」
「喲!那得問問張老六去。他……那可是……」
話沒說完,語氣詞一個接一個的。桐桐就瞭然了,問了地方,回去喊了四爺,帶著地方往胡同里去,在一家的小角房裡找到了張老六。
好茶好酒好煙好點心,四樣禮帶上,客客氣氣的,一句一句六哥的叫上,回頭外麵館子裡吃一頓。別瞧不起人窮,說話恭恭敬敬的,這個面子給的足足的,千萬別提錢,一提錢這叫瞧不起人。
一頓飯吃完,張老六就說了:「只管忙你們的,在這一片,就沒有不給我張老六面子的。」
「哎喲!還得是六哥。」桐桐就說,「這麼著,我得去香江一趟,回來給六哥帶好玩意。東西不好,您罵我。」
「那感情好啊!」張老六指了指四爺,然後才說,「兄弟,弟妹是這個……」說著,就挑起大拇指,「投脾氣!我呀,主要是看在弟妹的面子上。」
「嘿喲!瞧您這話說的……」
反正把人給送回去了,周一去學校的時候金鏃看門口那個標識,被人抹去了。
金鏃:「……」
四爺攬著兒子的肩膀往胡同口走,碰上住在這裡的人也是瞎搭話呢,「您起的早呀……吃了沒您吶……」
出來了,這才說:「一個地方一個文化,現階段而言,找張老六比報警好用。你就是報警了,回頭逮進去一個,關個十天半月的又出來了,又繼續來騷擾你,你疲於應對呀。就不如張老六……你給他面兒,他給你面兒……等再過幾年,法治更健全了,城市管理更成熟了,也就沒有這些生存的空間了。」
反正就是得學會跟各式各樣的人打交道唄。
金鏃回學校了,擺擺手,「你們放心去忙吧!平時我不出校門。」
兩人回家準備去機場,結果東西一收拾,桐桐直接拿了家裡的鑰匙,給張老六送了一把:「六哥,鑰匙給你一把!我跟孩子說過了,要是中途回家要取東西換衣服,就直接上您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