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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探長帶著人進來,然後就看到這樣的場景:藤田死了。
總領事拉了探長在一邊,低聲把事情說了一遍:「我敢保證,沒人觸碰過藤田。」
探長皺眉,看向桌上的東西,「抽菸……」藤田沒抽!煙要是有問題,我和教授抽了能沒事?一樣聞了煙味的管家還有那對夫妻能沒事?可還有茶。
藤田沒喝,若是有問題,我們能倖免嗎?
探長還是道:「我能帶回去化驗嗎?」
當然!當然應該帶回去化驗看看。總領事心裡是覺得沒什麼希望了,但還是鼓勵道:「你要是化驗出東西了,就證明林雨桐就是林三娘。你要是化驗不出東西,那就證明林雨桐不是林三娘。」
探長當時沒說話,在嗣謁起身問說『我們現在能走了嗎』的時候,他沒有攔著,而是看著這對夫妻跟教授客氣的告別之後,揚長而去。
探長扭臉問管家,「你沒有喝茶?」
對!我沒有喝茶。
探長又看桌上的毛巾,「你不是一直守在這裡的?」
當然,「林先生不能離開,她需要濕毛巾,我幫著去取了。」
「除此之外,你還離開過嗎?」
「方糖沒有了,我又去添了一次方糖。隨後又去給茶壺了添了熱水……」
探長嘴角翹了翹,也就是說,既吸到了煙味,又喝了茶的,只有總領事、教授,還有那對夫妻。管家沒呼吸到煙氣,也沒有喝茶。只有藤田是吸到了煙氣,卻沒有喝茶。
他看這菸蒂和菸灰,還有茶盞,小心的將其都叫人收起來,這得回去驗驗。
可惜,屍體上任何有毒的東西都沒檢查出來,而帶回來的菸蒂和茶盞,也沒發現一絲有害的東西。
探長的脊背都發涼,把這些都裝入檔案袋,然後帶著檔案袋去見總領事,將手裡的東西推給對方,「您仔細看看。」
看什麼?這能說明什麼呢?
「只有兩種可能,第一,林三娘另有其人,藤田早就在她的獵殺名單上。藤田中的毒是早就被下了的,藤田沒察覺,直到在教授家,才毒發了。第二,林三娘就是林雨桐,她就是在您的面前,坦然的毒死了藤田,既沒有牽連別人,又洗脫了嫌疑。」
總領事又翻了翻報告:「若是第一種,那就是說得有一種吃進去不發作則罷,一發作半分鐘就能要人命的藥。若是第二種,這就說明有人能將兩種藥配合使用,一種毒藥,一種解藥。過後還能自動揮發,一點不留痕跡。」
是的!這兩者都離不開一個東西,那就是——藥!
而您別忘了,鴉片這種東西的癮,她都配出藥給解了。那您說,這事跟林雨桐有關沒關呢?若她不是林三娘,那林三娘一定受她指使。若她是林三娘,那就更可怕了!
只這用藥的本事,叫人防不勝防。真給逮回來都怕她一把藥下去,沒一個能逃命的。
總領事又皺眉,「那要是她,她怎麼能叫人無知無覺的把解藥也吃進去呢?」
這得問您呀!
總領事細細回想當時的情況,「……當時抽了兩口煙,覺得有點渴……」煙是過了她的手的,茶也是她倒的。他的面色嚴肅起來,「我的天啊……這種妖孽一般的藥理天才……怎麼辦呢?抓又抓不住,抓住了還怕她毒死更多的人然後跑了。況且,真是一點把柄都抓不住!這些猜測,也只是猜測。要是一般的什麼人,靠猜測就夠了。可是這個人,手段太可怕!惹不起,那就別惹好了!」
他起身,然後吩咐探長,「結案吧!那二十二條人命,據查,為飛刀會所為。株式會社未曾結清之前的欠款,飛刀會討要不成,繼而上門討要。兩方衝突,造成傷亡……」說著就看探長,「株式會社裡面的錢財被洗劫一空,這就是佐證。若是那邊的領事再叫人追問,你就他們,他們已經把飛刀會炸了報仇了,還想怎麼樣?!」
說是倭國人炸了飛刀會?
探長:「……」對方真是冤死了都沒處說理去!
第304章 重踏征程(49)
報紙上的消息滿天飛,但也叫大家看到了什麼叫做指鹿為馬!
警署說飛刀會是黑幫火拼然後被滅了的;法租界的結論是倭國人報復給殺了的。原因是飛刀會是法租界株式會社那邊殺了二十二人的真兇。
可誰都知道,事情壓根就不是那麼一回事!真相就是玉面羅剎林三娘乾的,人家承認了,在報紙上發了聲明了,但是警署和巡捕他們不認了。
有意思吧?
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們都不敢惹這個林三娘!
這次沒人罵警署和巡捕了,指鹿為馬在這個事件上,怎麼想都叫人覺得解氣。
但藤田的死不是秘密,當時法租界動用了那麼多巡捕,又有藤田被抬出來了。那巡捕房裡的巡捕,有幾個出身是乾乾淨淨的?現在混的有模有樣的一位姓黃的大亨級人物,難道不是從巡捕這個位子上起家的?
可想而知這地方藏了多少幫幫派派里的人物。
十里洋場混亂就混亂在,各種勢力交錯又相互依存。巡捕房要依靠當地這個幫派幫著他們維持治安,那那些幫派也想搭上上面的關係。
於是,就是這麼一種扭曲的關係。
幫派乾的從沒多少好事,巡捕房不知道?可知道了又怎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秉承著這些人不鬧事那就天下無事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