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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謁還找了一位,是京劇圈裡的名伶,追捧者不知凡幾。他是拿這個東西當亢奮劑在用,演出之前,小吸一點,保持那個亢奮的狀態。然後成名了,想戒掉了,戒不掉了。
嗣謁又帶著桐桐跑了一趟,這位曲老闆是江湖上討飯吃的,當真是客氣的很,人又卑謙,「林先生,您放心。只要真能戒了,以後我演出所得的一半都拿出來,免費給想戒菸的戒菸。您這是功德無量呀!」
人家未必真就信,不過是好話多說幾句罷了。
第三位,卻真叫桐桐沒想到,是警察署署長向保光的老爹。都快到地方了,桐桐才知道的。她就扭臉看嗣謁:啥意思呀?耗子成了老貓的座上賓了?
向保光哈哈笑著迎出來,「金先生呀,久聞大名了。」
嗣謁跟他寒暄,「也是才聽周局長提了一句,知道向署長大孝,這不,送上門來了。」
好好好!
向保光又跟林雨桐寒暄,「聽聞成了一例,這不,老娘在家裡就坐不住了。老太太一聲令下,不敢不從呀!」說著,就低聲道,「林先生,您得給句準話,對老爺子的身子可有損?」
「放心好了!」林雨桐就道,「才從嚴教授和曲老闆那裡來,不把穩的事怎敢上門?」
那就好!那就好!
看著老爺子吃了,一切好好的。向保光內心複雜,一方面呢,作為兒子自然是希望這東西有效,老爺子少碰些,以後的壽數長些。可另一方面呢,心裡也打鼓。叫這麼搞下去,最賺錢的營生都無營生可做了。
斷了大家的財路,那大家就是要斷了她的活路的。
等把人送走了,他還搖頭:可惜呀可惜!如此聰明上進的人,讀書讀迂了,可悲可嘆呀!
他家老太太催他:「要是戒了,你得請先生來家裡。」
好的!她能活到來家裡再說。要是現在悄悄的,不要聲張,只給一些權貴中需要的人戒斷,那還罷了。可若是大筆的免費醫治,她未必能活到我請她的。
但願,這兩口子是真正的聰明人吧。
可惜,到底是失望了,早起坐在辦公室,報紙就放了一摞。各大報紙頭版頭條,都刊登了一位叫林雨桐的女士,自學中西醫,研究出克制鴉片的藥品,將造福八千萬國人的消息。
他嘖了一聲,老爺子從昨兒到今早,就沒想起要吸,可見是真的斷了。東西真是好東西,人也真是好人,但是……唉!
他叫了周一鳴,「盯著這個林大夫家。」
為什麼的?
看看誰要殺她!這人要是死了,社會輿論得沸騰的,到時候叫咱們交人怎麼辦?盯著,看看誰都要殺她。閒事咱不管,但要真鬧起來了,咱得知道發生了什麼,對吧?
周一鳴掃了一眼報紙,然後搖頭:「怕是不真吧!有些誇大。」
那你就等等,看看情況怎麼樣。
所有的人都一樣,看到的時候不信呀!哪怕是免費的發放了五百粒,確實效果特別好,但總也少不了質疑的聲音,誰知道會不會對身體有別的損害。
總也有一些人朝外面散布這麼一些妄加揣測的消息。
可緊跟著,嚴教授登報聲明,他願意拿出一千大洋來,徵集一千個願意來試一試的人。只要按照規定吃了藥了,就可以領取一個大洋。
上哪找這好事去?
當天,這條巷子就被人擠滿了,就是來吃藥領錢的。
緊跟著,曲老闆在報紙上聲明了,他願意拿三千出來,只要試了,一人一個大洋。
這消息一出,一時間譁然。如果說嚴教授小老百姓還不知道是誰的話,那曲老闆這樣的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呀!人家唱一場堂會都是天價,那都得看是誰請,等閒還請不到這位。
如今這位都站出來了,那就是可信呀!
桐桐請了明庭,叫她們那些學生過來,幫著維持秩序。
但那話怎麼說的,畢竟是斷人家財路的,這不,小手段都出來了。
今兒都半晌了,一撥進來的五個人里,就又一個穿綢緞褂子的,一看就吊兒郎當的,這位接了藥,往嘴裡一塞,咽下去了,然後跟其他人一塊,坐一排等著呢。
林雨桐冷笑一聲,一把捏住對方的手腕,一粒丸藥直接從他手裡掉出來了,剛才分明就是假吃藥,還想瞞天過海?!「怎麼著啊朋友?找茬的呀?」
這人一愣,抽手沒抽開,其他幾個人嚇的朝邊上讓了讓,不敢言語。
林雨桐放了對手的手腕,一把捏住這人的下巴,藥丸直接塞嘴裡,然後給把嘴巴合上。這人分明就感覺到,這藥化了,然後苦澀的味道滿眼的嘴裡都是,唾液越分泌越多,只能咕咚一下給咽下去了。
這人抬著手,顫抖著指著林雨桐,這女人跟得來的消息上說的壓根就不像是一個人!他一邊朝外退,一邊拿叫嚷著:「……好好好……你給我等著……」
邊上這才有一個吃了藥的小年輕,低聲道:「先生……那是王家煙鋪的少東家……」
哦?
王家煙鋪的呀!玩這一手,不就是想說藥不頂用嘛!或者他們是想鬧一出吃了藥再裝病,說把他吃壞了。
還別說,王家今兒想玩但沒玩成,那別得煙鋪呢?是不是也等著跟自己玩這個把戲呢?或者下手更狠點,找個吃了自己藥的弄死而後栽贓到自己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