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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的七葷八素的,高燒不退,這個原身一命嗚呼了。這姑娘的姐姐,如今還沒好呢。當姐姐的本來身體還算不錯的,比原身熬的時間長些。如今吃著藥,林雨桐給按摩按摩,反正命是保住了。
選秀這個事吧,得先找到四爺。首先得四爺真在宮裡,其次得確定是宮裡的哪一位!這次是給誰選妃呢,別給弄錯了才成。
想了最壞的情況,又不無僥倖的想,若是四爺不在宮裡……
若是不在宮裡,那這麼大的天下,上哪找去呀!
四爺知道處境之後,他肯定也想著要找自己,可能出哪找呢?紫禁城是從大明朝繼承的,如今肯定沒有雍王府,那他找自己,肯定得去皇宮外。
對兩人來說,紫禁城是有標誌性意義的地方。
得去!至少得留下暗號密碼,得叫他知道自己在哪才行。
要是自己猜錯了,那最好不過!真就是希望他就是一平民百姓。
反正,別管怎麼說,肯定得先接上頭。
想接頭,這就得出門!出門的話,大明的女子出門,得多難呀!
幸而自己不是小腳!因著開國皇后就是一雙大腳,所以,選秀的時候沒有明確的說不要大腳,可想選上,沒有四爺在背後暗箱操作,估計也難。說選秀那得是在四爺姓朱的前提下,這個先不提。她腦子裡紛亂,一會子一個想法。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只攻其一點,那就是怎麼能出去跟四爺接頭。
這姑娘的父親活著,舉人身份,在通州聞道書院做教書先生。此人叫林寶文,娶了汪氏為妻,生了一子兩女。可惜,懷上第四胎的時候難產,一屍兩命,母子都沒了。家裡有一老妾,文姨娘,無兒無女,平時打理內宅,為人和順。
長兄林瑜,十九了,在錦衣衛任校尉。平日裡,差事多,三五天回不了一次家。
聞道書院在山上,趕上天不好的時候,林寶文也不回來。要不然,這姐倆也不能弄出這事來。
給文姨娘嚇的差點沒跳了井去!
其實這兩天她還疑惑呢,為什麼當爹的是舉人,這書香門第呀,偏偏的兒子卻去了錦衣衛。這疑惑擱在心裡,不時的往出冒那麼一下,又給壓下去。還要再琢磨出門的事呢,門吱呀一聲,給推來了,是家裡的粗使王婆子進來了,要燒炕了。進來一瞧,林雨桐醒了,就低聲道:「三娘醒了?」
嗯!醒了。
炕里還躺著個昏睡的,是原身的姐姐,家裡喚作二娘,閨名雨杉。
爐子只剩下灰燼了,添了一把柴,吹了吹,火才起了。又拿這個火去點炕,屋裡馬上起煙了,嗆人的很。
別瞧著又是舉人,又是錦衣衛的,朝廷的俸祿少的可憐,家裡很是不寬裕。這一家四口主子,下人沒幾個!
文姨娘伺候老爺,家裡有個十四歲的小子跟著大少爺到處跑。還有個看門的老漢崔伯,以及眼前這個王婆。
沒有丫鬟,說是舉人家的小姐吧,萬事都得自己動手。
天真的太冷了!穿著小棉襖在被窩裡都不暖和。她乾脆起來把大棉襖穿上,棉褲套上。
文姨娘從外面進來,縮著脖子搓手。那手上都是凍瘡,這會子進來先在褥子下面暖了手,才去看二娘,「大爺今兒怕是難回來,我瞧這天,又像是要下雪了。二娘這藥今兒早起一吃,就完了。怕是得叫崔伯去抓了。」
出去抓藥嗎?老爹不在,兄長也不在。林雨桐就坐起身來,「我今兒覺得好了,換身衣裳我跟崔伯出去一趟吧。」
那怎麼行呢?
「我姐這病,吃了藥不見好,可見還是不對症。劉醫婆上次不是說了,若是吃三天藥還不見好,就得去城裡的濟世藥鋪找陶大夫。您忘了,兩年前我跟著劉醫婆去過一次,磕了腦袋那次,就是找的陶大夫。這位大夫難請難見,但老病患總能見到的。我去了只說複診,順帶的說我姐的情況,就把藥開出來了。那要不然,怎麼辦?再這麼耗下去,能要了我姐的命。」林雨桐說著話,就下了炕,「把大哥的舊衣裳找來,早幾年的,別管單的還是夾的,都行!我套在棉襖外面即可,做小子樣兒,誰瞧的出來?這不是事急從權嗎?」
文姨娘是姨娘,只能是半個主子,能管王婆子,卻管不到小姐身上。況且,她這人自來性子弱,這家裡的哪個的性子都比她硬,她誰也犟不過。
這會子,她是干著急,嘴上卻說不得,
林雨桐不管她,反正今兒肯定要去的。從通州到京城,馬車得大半日的路程呢,「今晚肯定回不來,我跟崔伯先去大哥的住處,明兒一準回來。」
跑一趟京城的,想跟四爺見上估計是難,但至少得留個記號,告知一聲吧。
殊不知真叫桐桐給說著了,四爺就在皇宮裡。
如今這個宮殿,叫做慈慶宮。慈慶宮是萬曆朝太子的寢宮,而他現在的身份是萬曆太子朱常洛的兒子,皇孫朱由?(xue)。
朱由?,歷史上記載是早夭折呢,如何能活到現在?
且不說能不能活到現在,反正活著就活著吧。叫爺去哪不行呀,怎麼偏偏叫爺給朱家當孝子賢孫來了?這不是造孽嗎?
以後的天啟皇帝朱由校是爺一母同胞的歌哥,大明最後一個皇帝崇禎,是比爺小三歲的同父異母弟弟朱由檢。
他不用想都知道,桐桐笑倒了多少回了!不定心裡怎麼叨咕了,難保不會幸災樂禍一句:世道好輪迴,天道繞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