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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蹲著的幾個人看了一眼,繼續走她的,沒搭理。
結果後面還有人不遠不近的跟著,用聽不懂算是哪裡的方言說著什麼。桐桐就往小巷子裡拐,邊上也有許多平房,巷子窄窄的。如今到處都能掙錢,巷子裡哪裡有閒人呀。
路過的時候,路邊一戶有個不比金鏃大多少的女孩,她面前正擺著許多手工葡萄的顆粒,她在手工串『葡萄』,穿出來的葡萄是作為家居擺件用的。
女孩只是好奇的看了看,見到後面跟著人追呢,她直接回家,然後把大門關了起來。
桐桐朝後看了一眼,朝側面一拐,這個巷子更窄。想把手裡的東西放下吧,地上髒,我這可是新衣裳。
再抬頭,巷子口就被五個大小伙子給堵住了。
他們嘴裡說的什麼,桐桐真的一句也沒懂。
她繼續往裡退,直到五個人相互對視一眼,一搖一晃的跟進裡面。她這才動了,抬腳就往最前面那個的褲襠踢過去,雙臂夾住對方的胳膊,抬起一送,胳膊直接給撅了,連一聲疼都沒喊出來。這麼窄的地方,抬腳踹過去,腦門直接就給踐牆上了,撞的頭上鮮血直流的,她轉過去,用腳尖挑帶
頭那個小子的下巴:「再叫我看見你一次,你就完了。這鬼地方,弄個把人扔海里,誰知道?」
這傢伙捂著胳膊:「阿姐——阿姐——」
只這兩個字聽清楚了。
桐桐沒搭理他,轉身走了。她沒打算跟這種人拉扯太深,回頭就換個裝扮,把髮型衣裳換一換,等閒也沒人再認的出來了。
只她自己,她是不怕的。
但是帶著孩子呢,跟這些人牽扯幹什麼?別管是叫對方記恨,還是弄這麼一群馬仔子,都不是明智的選擇。
但今兒這個事給桐桐提了個醒,那就是四爺出門真不怎麼安全。
回去的時候正亂呢。
辛對峰被人給搶了,他是從關內出去找老鄉的,對方進不來,身上帶的錢不夠了,真就兩天沒吃飯了。只能通過同鄉聯繫到他這個同鄉,他是給對方送路費去的。結果呢,一出關沒見人呢,就直接被搶了。不僅被搶了,還被打了一頓。一棍子敲在膀子上,青紫青紫的。
這種事能怎麼辦?
辛對峰捂著肩膀,「自認倒霉唄!關外比關內更亂。」
老孫就說,「都跟你們說了多少遍了,不要一個人出門,偏不聽。在單位呆著,在附近轉轉,身上有錢藏著些,安全。」
你一句我一句的說這個事,桐桐就看四爺:得把人手都攏來,否則我可不放心你一個人。
這種情況肯定是不可避免的,外地人湧進來,各個地方的人相互抱團。沒有人手,真能給你整一個失蹤。這不是嚇唬人的!
晚上了,四爺才低聲問:「是又碰見什麼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幾個混混,堵在巷子裡揍了一頓。
四爺:「……」這要真沒人管,她能成了這個城市最大的黑頭子。他只能苦口婆心的,「咱得往陽光普照的地方看,你別老盯著犄角旮旯里。」
我哪有盯著犄角旮旯呢?真就是碰上了。
四爺:「……」可哪個良家婦女見了混混不是趕緊往人多的地方,往家裡趕呀!誰跟你似得,專往沒人的地方鑽,非得摁住揍一頓才了事。你回來跟領導反映,叫領導給有關部門反映,在周邊加強巡邏,甚至設置治安點都是可以的。你是打架上癮還是怎麼著?
他就說:「你老實呆著,最近別出去了。」上班也不用你出大門,「看那塊地皮,還有給孩子聯繫學校的事,我一個人去辦。」
桐桐就覺的等劉育民的戰友找過來也不遲吧!人家畢竟在這邊呆了一年了,據說是在工地上。多帶些人我放心。
四爺:「……」你是覺得我是香餑餑捨不得撒手呢?還是覺得我是廢物,出了門就真得受欺負呀?他不得不說,「那要不,你明兒跟著我,但你不許插手。」這裡又不是隔海相望的香江,你的這個思維模式要是放在那地方,那真能大展拳腳。
兩人低聲叨咕,金鏃眼珠子轉來轉去,看看這邊看看那邊,好容易才插進去一句:「帶我!帶我。」
帶!帶!帶!不帶你能帶誰?
自家的地面積也不算是大,幾十畝的地方吧。在兩邊都已經建起工廠的情況下,自家這荒著呢。
兩邊的土方都堆積過來,瞧著倒是平平展展的。
桐桐指了指正中心的位置,「咋還搭建了那麼些棚子呢?」
哪裡是搭建了那麼些棚子,這是一直不見這塊地的主人,這地方被人給占了。那棚子就是工棚,用來住人的。
四爺說桐桐:「你帶著孩子在這兒吧,我過去看看。」
幹嘛你自己過去?我跟你過去。
「昨兒答應好的,不許插手。」
「我不插手,我不說話,我就看看!」桐桐說著就把金鏃往前推了推,「也得叫孩子見識見識,對吧?」
金鏃『嗯嗯嗯』的點頭,「就看看!看看怎麼了?」
看看怎麼了?傻小子,這真沒什麼好看的。
但真要看,那就看吧。
四爺走前面,桐桐牽著孩子不遠不近的跟著。果然,幾根木樁子,幾張草蓆子就能撐起一個棚子來。棚子下面支著木板,木板上鋪著竹蓆子,蓆子上有亂七八糟的被褥,黑皴皴的。十幾個大漢在裡面圍成兩三堆,在打著撲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