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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暉心說,直郡王三十多的人了,體力開始走下坡路了。而您和我十三叔這樣的,正走上坡路呢,您怎麼不這麼比呢!
他沒言語,只給布菜,十分受教的聽著。
十四覺得侄兒很乖順,一行吃一行說,「你二伯就不說了,自來也沒敢比過!騎估計是不咋成,他在宮裡時間太長了,馬場才多大?也就是射有些看頭!但你說要不騎,只射,誰練三十年,不得有模有樣呀?」
可三十年的太子,他的其他功課有多少你怎麼不說?
「你三伯就別提了,要不是早年為了討好皇上,他能那麼練騎射?」
不喜歡卻還偏給練成了,這對當年年歲還小的三伯不容易了!至少證明人家自律呀!
「你五叔……呵呵,就那樣了!」您瞧您這話說的,我五叔再不濟,那是真上過戰場的,臉上的疤痕證明他身先士卒!
「你七叔,不能多要求!」
弘顯問說,「我七叔沒射好呀?」
還行吧,都中了!在靶心上。
弘顯:「……」那我七叔哪裡差了!人家那腿腳那樣,都沒掉鏈子,對吧?
聽出來了,反正就是這些叔叔伯伯里沒好人唄!八叔奸猾,這回遇到更奸猾的,沒顯出他來。九叔只顧著掙錢,箭箭都很懸,再這麼下去,他離脫靶就不遠了。十叔也就剩下騎射能拿的出手了!十一叔是個不要臉的,竟然帶著人輔助。十二叔就跟他的人一樣,不溫不火的,瞧著就叫人覺得討厭。
弘暉心說:來了!來了!其他人都點評了一遍,這要開始奔著自家阿瑪和爹爹來了。
果不其然,酒杯放下,筷子一停,已經有六分醉意的十四開始詳細的學今兒的大閱。這小哥倆可算是聽到這一節了,好奇心得到滿足了。也從十四叔的嘴裡聽到了一個不講武德的版本,「投機取巧,耍賴,輸不起,呵!」
對著人家兒子指責人家阿瑪,您這行為,擱在外面就該被人打死。
兩小人兒也不言語,含笑聽著,左一杯,右一杯的,一杯一杯再一杯,奉承話說著,把那酒全勸進去的。
一邊站著的下人就聽著前一刻十四爺還拍著桌子叫嚷著,「……爺來了,結果呢?也不見主家出來見見……爺吃完飯要去問問,問問六哥他是什麼意思……」話沒說完呢,往椅背上一靠,呼嚕聲都起了。
弘暉就喊人:「扶十四叔去歇著,晚上得看好了……」
是!是!是!
哥倆這才從屋裡出來,一出來弘顯就嘿嘿嘿的笑。
弘暉拍他,「你回內院住,我今兒住外院。」
成!弘顯還急著回去跟額娘分享得來的消息呢。
弘暉卻安排了馬車,得加長的那一款,叫自家阿瑪明兒一早,就能躺著回京城。至於十四叔,還是別見了吧!那就是個跟來看笑話的。
四貝勒又沒睡下,正靠在床上看書呢,然後兒子就來了。
不用詳細的學,四貝勒也知道十四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他說弘暉:「……你十四叔資質是好的!腦瓜子聰明這一點上,他不僅不輸給誰,還比別人出眾。自來學東西也比別人快……」
要不然他的年歲差了那麼些,怎麼就奔出來了呢?那是因為在上書房,功課確實不錯。
「他是輸在性情上了。」四貝勒悵然,「自他出生,宮裡的娘娘就身居妃位。娘娘不好管他,皇上呢,也不似早年那麼嚴厲。從你八叔之後的這些叔叔,皇上精力都不足了,那幾年,又恰好是平叛準噶爾的時候,皇上無心管束……而我們這些做兄長的呢,也都成家了,那幾年,不好親近,又都有各自的一攤子事……他是散漫著長大的!」
沒看過人的眉高眼低,沒經歷過什麼叫做小心謹慎,若是如今的氛圍還跟早幾年似得,都得小心的縮著的時候,對十四是有好處的。歷練歷練,多吃幾次虧,他就學乖了!可如今呢?如今這麼氛圍,沒人狠狠收拾兩回,他學不乖!
可別人為啥要讓你學乖呢?
四貝勒嘆一聲,自己懂這個道理,皇上難道不懂!要是想的不差,皇上壓根就不會考慮十四。
「你十四叔是傻,不是笨!」四貝勒總結道,「所以,別欺負他,但也別小瞧他。這事你得警醒,對下面的弟弟,做哥哥的該管還是要管的。在這個上面,你阿瑪我做的並不好!你十四這樣,我不教還好,可一旦說教,他這頭叫驢只會更尥蹶子,倒是輕不得重不得!阿瑪盼著你跟你的弟弟們處的跟我跟你爹爹一樣,萬萬別到最後,鬧的我跟你十四叔一樣。」
弘暉:「……」關鍵是我十四叔太個例了!
前面那父子說什麼呢,桐桐也不知道。反正弘顯又竄回來,在屏風那邊悄悄的朝她招手。
自家爺吃了也喝了,這會子疼也止住了,這麼累了一天,真的乏了,躺在炕上也睡著了。反正不能翻身,一動肩膀還是會難受。
腫著呢,只想想就知道,便是不疼,那也難受。
她給邊上有枕頭擋著,儘量叫他翻不過來。這才從裡面出去,拉著弘顯出去。
弘顯朝裡面指,「我阿瑪到底怎麼樣了?只傷了肩膀嗎?」
對!只傷了肩膀,「沒大事了,十天半月的,就能徹底的恢復。」
弘顯一臉的糾結:「我阿瑪這是逞能。」
對!你阿瑪就是在逞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