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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打著耶律洪基的旗號,也很麻煩。耶律宗元看了蕭啜一眼,就道:「來人,找一與耶律洪基年貌相當的少年殺了,對外稱,大皇子伏誅。」
自此,世上再無耶律洪基。他便是活著,慢慢找,找到殺了便是。省的生出事來!
蕭啜眉頭挑了挑沒言語。轉臉聖旨有了,證據也齊全了,再添一封他的書信。
耶律宗元喊了一人來:「蕭末掇!」
臣在!
「你親自送一趟。」此人的父親死於宋人手,自是不會親宋人的。
蕭末掇應了,接了東西轉身就走。
而此時,雍郡境內,突發一案:有人意圖竊取雍郡的煉鐵之法。
竊取此法的人竟是皇城司的人。
韓琦和晏殊站在大堂之上,看著坐在上首面色冷然的雍王,再看看那一串串鐵證如山的人證和物證,汗毛都豎起來了:這案子發的真巧,破的真及時,證據真齊全。
然後就聽雍王妃說:「查!往深的查!我們從不曾防備朝廷,而今我倒是要看看,朝廷對雍郡都幹了些什麼。」
韓琦看晏殊:這是萬事俱備,只待藉口了。您這聖人之道,教的可真好。
晏殊:「……」你說對!
第1825章 大宋反派(146)
雍王妃暴跳如雷,說要查。
雍王冷著臉,卻還是隱忍的道:「算了,必是有誤會。」
結果還不等雍王妃反對,下面的臣子不願意了。
這個說:「王爺,臣等需得知道朝廷有幾分真心。」
那個說,「我們投效的是王爺,是王爺叫咱們新朝廷。而今朝廷做出這事,王爺卻只想捂蓋子,我們如何敢將族人交託給這樣的朝廷。」
韓琦聽著雜亂的大堂,吵嚷的最厲害的都是各個部族的首領。這幾年,其實雍郡部族的影響也沒那麼大了,但此時,誰敢賭這個呀。
韓琦看了雍王一眼:「……」怎麼說呢?雍王還擺著一副為難的樣子。
懂了!這種事一定得是被『逼』的!明面上,雍王是不會主動做什麼事的。
瞧!就像是現在。他說咱別差了,糊裡糊塗過去算了。可大家不依呀!若是他不聽,雍郡就得出事了。
那他現在就一副兩難的樣子。一邊怕查出朝廷有問題引起眾怒,一邊又不得不差。
於是,雍王妃說話了,她一直都這麼耿直,她說:「查清楚了,若與朝廷無關,我親自去賠罪。若與朝廷有關,我也親自去賠罪,看看是哪裡沒做好,叫朝廷這般待我們。」說著,手一擺,絕了雍王說話的機會,「此事,我定了。你不要講話!」
然後雍王很乖,果然就沒有再講話。
然後連續好幾天,每天都有新的證人證物被扔出來。
有文臣武將收了賄賂的,朝廷中有人秘密聯繫了他們,連信件都都找出來了。
有商戶暗地裡搜集各種信息的,其渠道全給拽出來了。從小廝,到大臣府里的小妾,都有朝廷的暗線。
更有沒藏家的餘孽,數次刺殺於雍王。將人逮住一交代,感情背後也有朝廷的影子。
一共逮了一百餘人,各個證據確鑿。
韓琦:「……」他篤定,這些人只怕一入雍郡,身份就被標註上了。但是,人家引而不發,就這麼暗地裡盯著,證據一件一件的攥著,等的就是用的這麼一天。
好大的忍性。
這得多大的自信才敢這麼放任的!
而掌控這一切的,非王妃不可。這進進出出的,看的都是她的臉色。
如果,暗地裡的這一層保護罩是雍王妃打造的,反過去推:大宋的都城有多少雍郡的探子?大宋的天下,有多少是雍王妃安插的人呢?
大宋朝廷上的文臣武將,是否真的都沒有被雍王夫婦拉攏麼?
想到這裡,他只覺得渾身激靈一下,頭皮都麻了。
晏殊:「……」其實,這是皇城司的職責!安排了才是正常的吧!只是他們以為雍王夫婦一年大半的時間在路上,而雍郡地形狹長,管控不過來。而且,派了人確實沒被逮!他們就膽大了,以為沒事了。
殊不知,這邊張大了口袋,等著你們往裡鑽呢。
這就跟貓逮耗子似得,比的就是一耐心,一速度。
現在好了,口袋一收,什麼全都裝進去了。
裝進去了,雍王不說話,雍郡的文臣武將不幹了,里里外外的,喊殺聲一片。
而就在此事,就這麼存——遼國來人了。
使臣是蕭末掇,送來了遼國新帝的國書。
人家遼國的新帝說了,願意與雍郡友好睦鄰。才登基,發現了一些東西,甚為震驚,因此特給送來。送來的除了書信,還有耶律岩母和蕭啜的女兒,只說來給王妃問安的。
至於聯姻之事,只蕭啜在私信里說了。
桐桐沒去見那個女孩,叫人先照管著吧,這邊兩國帝王的通信證據,更重要嘛。
誰知道白娘去而復返,低聲道:「還帶了耶律洪基。」
「把人關偏院裡,好好照看,誰也不許接近。」
是!
桐桐安排了了,這才去看那信件。信里稱兄道弟,也不止一次提了:若雍郡為患,當互為臂助,不離不棄。
曜哥兒摸了摸鼻子:看!密信就是這麼重要。
這個信件必是親使放在極其隱蔽的地方給帶去的,自以為很安全。可其實呢?一旦被找到,連個辯解的餘地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