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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煩人精!這鬍子到底是哪裡礙眼了,自打開始續須,她就沒完沒了的磨纏,還老是想趁著他睡著了,乾脆給自己給剔了,「別鬧!剔了鬍子爺沒法出門了。」
本來還算英俊的小生,硬生生的變成了了。
嗣謁拍她,「胡說!」
才沒有!臉上也不見皺紋,留著鬍子怪怪的。
嗣謁就笑,「你嫁給爺的時候才十三,你不算算咱家的孩子都多大了!按照咱們的成婚年紀,這都是當公公婆婆的年紀了,還不留須呀?再不留須就該叫為老不尊了!」
桐桐掰指一算,成親都十七八年了,這麼久了嗎?
等把人送走了,她對著鏡子還有些恍惚,「我都是要當婆婆的年紀了……」
正要對著鏡子傷春悲秋呢,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然後帘子被撩起,人就急匆匆的進來了,「額娘,聽說宮裡下旨了?」
不是弘顯還能有誰,長的好大的個子。
桐桐扭臉看他,「這麼冷的天,大氅呢?你是真能給我作病!你大哥呢?」
「回那邊府里去了!」弘顯渾不在意,這會子還從懷裡掏出個什麼玩意來,不等她反應過來,就給她簪在頭上了,是個琉璃簪子,樣式倒也別致。
當額娘的肯定先拉著孩子的手看看溫度,覺得就手背涼,手心熱的很,這才罷了!她又叫人拿毛巾,「你們這是又上哪野去了?」
弘顯一邊擦臉擦手,一邊就道:「洋人開的相撲管,去瞧瞧去!他們許多器物都是洋瓷的,我瞧著那工藝上跟咱們的琺瑯差不太多……」提了一句,他就擠在額娘身邊坐了,低聲問道:「基本都封爵了?給我十四叔冊封了個什麼?」
貝勒!
弘顯就笑,幸災樂禍的不行,「我十四叔得氣炸了!」
十四是真氣炸了,但最生氣的是老九。
郡王的爵位對老九來說,不高也不低,反正他這些年的辛苦他家皇阿瑪也算是看見了!雖說年年偷摸孝敬老爺子那麼些銀錢,給這個爵位確實有點失望,但他總想著,他皇阿瑪也許就是憋著勁給他來個大的呢?所以,對郡王這個爵位,他是接受的!
真正叫他生氣的是,他阿瑪冊封他為盛郡王。
什麼叫盛呀?那就是茂盛繁茂,這叫盛!
可現在誰不知道,家裡本來就有四個格格,這五年裡又添了三個,這都七個格格了,一個阿哥都沒見,所以,皇阿瑪啥意思呀?這不是揭人的傷疤嗎?
這下天下人都得知道,哦!就那個九皇子呀!他沒兒子,皇上都急了,封號都給個『盛』,可見這得多著急!
是!沒兒子真的特別著急,可你不能說出來了呀!
老八人家現在有一兒一女了,倆孩子都記在明姑的名下,好歹聽起來是側福晉所出,坐在這裡不比誰低一等的,對吧?
就連老十一,這五年裡,人家又添了兩個兒子,都是嫡福晉生的。可見當年額娘給老十一選福晉是多麼的用心,而給自己選福晉,是多麼的敷衍!
瞧瞧,老十一一年到頭的窩在莊子上,這會子人家也是郡王了!皇上還給了一個『福』字,嘖嘖嘖!是!您把福氣都給您家老十一了,咱們這沒沾到福氣呀,哪裡能生下兒子呢?
老十就覺得,他九哥現在的狀態就是不講理!他沒兒子這個事吧,不能是他的錯,家裡人人都有不對,都是害的他沒兒子的誘因,就他可無辜了。
老十一被他九哥看的:「那要麼……咱倆換換?」我覺得盛郡王挺好的,倒是福郡王,一聽都不像是正經的封號。
老九更生氣了,有兒子的才不忌諱別人說繁盛不繁盛的話呢!忌諱的都是沒兒子的,覺得你在挖苦人!別說我了,這個封號給八哥,看八哥高興不高興?他一準會以為皇上這是嫌棄他兒子少。
十四還在邊上起鬨架秧子,「就是,這事不賴九哥多想,是有那麼點不合適。」
老大得了一個『直』,直是啥?是正的,沒歪的,叫直,這是不是個好字?
理,這就更不用說了,這代表的就是標準!標準就是老二那樣的,自來敢用這個字的有幾個?
誠嘛,給老三,這不是說他實在,而是說他真實!真的,缺點從不掩飾,這般的坦誠的叫老爺子看,這個誠也算給的其所吧!但估計老三不這麼想,他還以為老爺子誇他『誠』呢!呵呵!
這些就罷了,但老爺子給老四的這個『雍』最叫人生氣!憑啥呀?雍,代表的是矜持貴重。哦!就他貴重呀?我跟他難道不是一個爹一個娘生的?他貴重在哪兒了,指給我看看呀!
老三還在邊上給老四掰扯這個『雍』字,「……一說,這個雍啊,就是上古的一種神鳥,據說就是精衛。精衛填海,這是夸老四你不畏難,不畏險,做事那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呀!」可此時的雍親王可不這麼想,他一個人偷偷的在心裡想,雍,其實就是『擁』。因此,對老三的解釋很是不滿意。他這邊應承著老三,那邊瞪了十四一眼:消停點,就你事多!
十四心裡翻白眼,但不敢帶到臉上了!然後竄到老大跟前,「大哥,對南疆這仗還能不能打?」他是真急了,在京城他是一點發揮的餘地都沒有。這幾年都在蓋房子,五年前,理親王挪到了宮外的宅子裡了,這五年時間,他都在給理親王修園子,那園子修的,主體已經竣工了,剩下的活,還得三五年,那自己還得耗下去嗎?十五和十六都長起來了,他們現在可以接手了呀!是不是能把自己替換下來干點別的!好傢夥,人家都親王郡王了,就我一個貝勒!我不著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