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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右手!要叫她伸手就記得,她那肉是為什麼掉的。
桐桐暗示完,這才看金鏃:你可以轉頭不看。
金鏃睜大了眼睛,真就看著朵朵右手中指上一塊肉給削下來了。緊跟著,是極其慘烈的叫聲,他都忍不住一個哆嗦,疼的呀。
朵朵覺得這大概就完了,早知道她就好好上學,好好復讀,這個時候也已經考試結束了。再不行,也可以賴在中醫老師那裡,其實藥味也是能忍受的。或是,要是不到朋城就好了,在家最多被媽媽絮叨,其實也沒什麼。最最後悔的是沒聽姐姐的話,不該瞎跑的。
難怪黑子說,在外面混的,就沒有不挨刀的。
自己這是要死了嗎?是要死了嗎?
她聽見另一艘船靠近了,恍惚間,她聽見那人說:「……有人出面,找過去了,願意出三百萬……」
「三百萬!錢要了,人不能留。」
「會不會太狠了點。」
「要是這丫頭把咱們說出去,咱們沒命花這三百萬。」
「真扔下去?」
嗯!
「那要是沒死呢?」
「她的根底我二哥在朋城都打聽清楚了,她老家在北省,她家的三親六故我們都有數,還就不信找不出她來……回頭想這麼便宜的死,可沒門了……」
「這蠢貨!要不是她家有有錢的親戚,那些人能跟著她一塊混……被人賣多少遭了都不知道。有福不會享,那就下輩子……別投好胎……」
聲音越來越模糊了,朵朵覺得有冰涼的手抓著她的手腳,然後她的身體懸空,緊跟著鼻腔口腔里都在進水……她知道,活不成了!真的活不成了。
再睜開眼,滿眼都是白。
「醒了?」
姐姐的聲音就在耳邊,朵朵扭臉看過去,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姐……」
「告訴你要乖,怎麼不聽話?」桐桐舉著她被包紮過的手,「疼嗎?」
「疼。」
桐桐嘆氣,「你知道有一種疾病叫幻肢痛嗎?」
什麼?
「大夫說,你的情況差不多就是這樣。只要一想起手掉了一節,就會覺得疼痛,特別疼……」
朵朵一個哆嗦,是真的很疼。
桐桐問說,「現在能跟我說實話嗎?你也知道,誰也沒辦法跟著誰一輩子,對不對?這次沒出事,那下次呢?」
我說!我說。
她什麼都說,說幾年前的事,說給冒充史麗娜給李小秀寫信,說為什麼事氣死了姥姥,說跟黑子他們混日子,說怎麼又被李小秀勒索,說偷了金鏃的隨身聽,說到朋城之後的事,連同她以為的這次遭遇的事,「……姐,我被黑子他們給賣了。他們知道家裡的情況,他們說他們還有其他人,我知道是真的!朋城很多厲害的人都跟這邊有瓜葛……他們還要……還要找我尋仇,我該怎麼?送我出國,好不好?」
「出國,就安全了?」
對!出國也不安全,出國更不安全。
桐桐輕言細語的,「別怕!我總歸是要管你的。這樣好不好,住幾天院,咱們先回去。回去之後,我給你找個安全的地方。你老實的在裡面呆著,那地方是最安全的,保證沒人敢把你怎麼樣。但前提是不能瞎跑。」
我知道厲害了,我這次真不瞎跑了。
然後金鏃就跟著媽媽一起,在回了朋城之後,開車將朵朵送到了看守所。
朵朵:「……」她渾身都哆嗦了,「這裡?」
「還有比這裡更安全的嗎?」桐桐把車停下來,「誰也不敢到這裡把你怎麼樣吧。放心,這裡招聘臨時工,就是在廚房打雜的,洗洗菜,刷刷碗。」說著,就看朵朵,「不想去嗎?」
「去!去!肯定去。」這裡確實是個避難的好地方。
那就下車。
下車了,朵朵先過去填表去了。一個花白了頭髮的大媽從裡面出來,看了朵朵一眼,然後跟桐桐握手,低聲問說,「就這個孩子?」
「嗯!是個壞孩子。」桐桐也把聲音壓的低低的,「不指望成個好孩子,但求過幾年,別出來害人。」
大媽笑了笑,「那你放心,這點還是能做到的。」
把朵朵塞進去,桐桐帶著金鏃就往回走了。
金鏃就好奇,「那奶奶是什麼人呀?」
是一個能教朵朵學學法律的人。
金鏃想了想,就又問:「然後呢?這就完了?」
當然沒有!桐桐還有一份朋城哥哥J頭的名單,這天晚上,突襲之下,一共抓了三十八個。
沒幾天朵朵就在看守所里看到了那些姑娘,但是卻沒見黑子。
大媽問朵朵:「認識?」
朵朵搖頭:「不認識!」
大媽就笑,「不認識就好!那邊那幾個,鐵定死刑。那些姑娘倒是問題不大,回頭放出去誰知道幹什麼?」
「她們被抓了,她們的頭兒呢?」
大媽扭臉看朵朵,「還說不認識?」
「真不認識!」只是黑子在外面,回頭怕是還得堵自己。他也怕自己找他的後帳吧。
大媽一副看透朵朵的樣子,「要不,你出去找找?」
「我也沒什麼事……出去幹嘛?」朵朵搖頭,「我不出去。我出去也肯定就在附近買點東西就回來。」
大媽看她那疤痕明顯的手,「手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