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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嘛,要當好婆婆,咱就一起好婆婆算了。總之,兒媳婦是沒有不好的,不好的都是這些不省心的兒子。
兒子院子裡的事,婆婆要管,也不能越過兒媳婦去管。德妃覺得,她現在最好還是閉上一隻眼,堵上一隻耳朵。要不然,大概就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婆婆了。
反正桐桐還是覺得娘娘這個婆婆挺好的,動不動就病一病,但娘娘從來沒有問過,類似於:哪裡伺候的不精心呀?怎麼就又給病了?
沒有?從來沒有過。
你說病了,她打發人來探病,問情況,然後叮囑幾句,這就完了。兒子成親了,兒子就歸媳婦管轄,她覺得是這樣的。
今兒娘娘打發人去了四阿哥那邊,轉道又過來看了看,之後還要去瞧十四。看了看就是指看了看,然後人就走了,還放下了給桐桐的賞賜,是一匹特別好看的紅底流光文的緞子,做衣裳肯定特別好看。
這個顏色,怕是早年皇上賞給娘娘的,只是妃子用正紅到底不合適,壓了箱底如今給了自己了。
桐桐就拿給自家爺看,「拿這個做衣裳,我過年穿。」
「去塞外一路上,收了不少禮,我記得有一張白狐狸皮,用那個做個坎肩穿。」
打著茬,但其實兩人心裡都懸著呢。
一天兩天三天,三服藥喝完,當天晚上嗣謁就覺得身上的感覺不一樣了。躺在那裡不是渾身軟的沒勁,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筋骨舒展,伸了兩個懶腰,然後就睡的沉了。
桐桐偷摸給號脈,她覺得這個脈象很好,這是猛藥療沉珂,剩下的才得是溫補。沒有兩三年時間,都痊癒不了。
可就算是痊癒了,自家爺這身體,騎馬射箭勉強,不能要求弓馬嫻熟,那是強人所難。
怎麼辦呢?
她有些懊惱!她知道他每天都在書房裡拉弓,但這其實這除了有鍛鍊健身的效果並沒有別的卵用的。要是知道他不能馳騁,是挺打擊人的。
第二天起來打了五禽戲,她就叫趙其山,「爺書房掛的那個弓了,去取來。」
趙其山看阿哥爺:「爺,福晉叫奴才去取『掛著』的那張弓?」
取那個幹什麼?
桐桐就笑,「咱家閒著也是閒著,又是個玩具,咱們在屋裡練射吧!給牆上掛個東西就行,只看準頭就好……」
拉那個也是鍛鍊,別拿著強弓勉強自己。
就見這位爺『哦』了一聲,「箭撞牆上反彈回來可能傷人,再傷了你的臉怎麼辦?投壺吧,爺教你投壺。」
好啊!這個好!
五步遠的距離,阿哥爺抓著福晉的手,「手腕得這樣……這樣扔出去……」
那箭擦邊,掉地上了。
桐桐:「……」你那樣要是能扔進去才見鬼了。
可瞧自家爺還挺興奮的,「差一點了,差一點點了,剛才沒準備好,現在重來,這次一定中……」
桐桐的手腕被握著,由著他調整姿勢,可這個角度,該是還進不了的,比剛才還不如。是因為兩人的身高不同,所以,他握著自己的手無法調整最好的位置嗎?
行吧!在他喊出『放』之後,她的手指輕輕的撥了一下,然後『哐當』一聲,進!
然後一圈伺候的跟著鼓掌,比玩的人還興奮。尤其是趙其山,一瞧見進去了,都蹦起來了,一臉興奮的拍著手,「進了!進了!爺,進了。」
只五步遠,興奮什麼呀?六歲的孩子都投的進去的,諂媚的是不是有點過。
不過一扭臉,自家爺也挺高興的,在她要說話的時候,他興致勃勃的指點,「你剛才的動作不對,手指不能那麼動,這麼只是僥倖,你那麼手指一撥,怎麼可能精準的了……」
桐桐:「……哦!」掩下狐疑,任命的給突然興奮的想教自己的爺抓著手,聽他指導,「腕子用力,這麼甩出去……」
這麼麼甩出去能戳到趙其山的臉上!
她在對方撒手的時候,手腕一扣,硬生生給壓回來了,然後擦著邊,但是進了!
「進了!進了!爺,又進了!」趙其山喊的那叫一個興奮。
桐桐看看手腕,再看看遞過來一支箭的自家爺,她覺得,她應該是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見他還要指導,她趕緊先接過來,「動作要領我掌握了,叫我試試。」
好!
然後五步,中!
十步,中!
十五步,中!
整個正堂從這頭到那頭,到底多遠桐桐也不知道,反正壺放在門檻里,她貼牆站著,給射中了。
趙其山不歡呼了,小心的打量著自己爺的神色,面色訕訕的。
桐桐卻笑了,「爺教的真好,你一說,我就明白了。」
哦!那也是福晉聰明,「你先歇著,爺還有點課業沒完,先去書房,回來陪你用膳。」
好啊!
桐桐目送她離開,然後就回房裡,捂著被子,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的就給笑出來了。怎麼能有那麼可愛的人!她不用想都知道,他這會子一定去書房試去了。
是的!趙其山給擺放好,就見自家爺架勢拉的可足了,然後投……再投……再再投……
第三下終於碰到壺的邊緣了,鏗鏘一聲,趙其山興奮的低喊了一聲:中!
然後尷尬了,並沒有中,只是碰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