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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岩母勒住韁繩,心神大亂。原來,她所有的篤定都是因為有禿鷲在!而今,禿鷲被困,城中還有至親。她穩了穩心神,問說,「你想如何?」
桐桐指了指拼湊起來的更大的弓弩,「看見了嗎?我還沒用呢。此弩弓帶著火箭能射多遠,要展示給你看麼?說實話,我的時間不多,再拖下去,我就走不了了。因此,我只能速戰速決。火燒上京,逼出勛貴。擄劫之後迅速退去,然後再談其他。」
耶律岩母盯著桐桐的眼睛,想看她說的是真是假。
桐桐就笑:「你知道的,我這人一向睚眥必報。」
懂了!因為有人用火箭驚了野馬群,差點害了你男人。所以,你要以同樣的手段還回來,一樣用火箭來復仇。
因為遼國自來有擄劫的習慣,衝過去擄劫了人口就跑,所以,你要以同樣的方式帶走遼國的勛貴,以雪這個恥辱。
桐桐看著她,「再要麼,就……再簽一份城下之盟。」
何意?
「我們王爺是大宋的雍王,我是大宋冊封的郡主,雍郡屬大宋,此永不變。昔年,遼國兵臨城下,迫使大宋簽訂了澶淵之盟。那今兒,我亦兵臨城下。昔年的恥辱,我要討回來!若不想我火燒上京,那你就回去稟報,給你一個時辰時間。時辰一到,我便火攻。你看見了,今兒這風勢正好!一旦燒起來,百姓四散,軍民混雜,我要擄人,輕而易舉。」
耶律岩母抬手試了試風向,「你都算好了?」
都算好了,「一個時辰是極限,我說到做到。」
第1790章 大宋反派(111)
坐在龍椅上,耶律宗真很驚訝:雍王妃竟然沒有說這是朕求助的結果。
她沒有說是朕這個大遼的皇帝求助於雍王,願意以燕雲十六州為酬勞,請他們出兵幫著誅賊的。
耶律宗真嘴角勾起,又趕緊低頭壓下。
當時張儉建議,自己沒有回覆張儉。後來,自己下了決心,也沒有告知給任何人,只是在雍王弔唁的時候偷偷的傳遞了紙條而已。
這件事,自己未曾告知任何人。
而雍王一定是告知了雍王妃了,但也僅限於他們夫妻知道。而雍王妃在面對阿姐的時候,也沒有出賣朕,沒有告訴阿姐,這裡面有自己的事。
這對自己當然是有利的!
便是失去了燕雲十六州,那也是母妃掌權時失去的,並不會有損朕的威嚴。
這麼去想,真就覺得雍王夫婦當真是厚道之人。
因此,他坐在上面一言不發。
張儉看向陛下,陛下坐在那裡,什麼也不說。他就皺眉:此事真跟陛下無關?
那只能是巧了!剛好蕭耨斤派了蕭孝先去攔截這夫妻搞刺殺,才激怒了人家。
是啊!人家來弔唁的,你卻要殺人家,這合禮數嗎?難怪人家動怒。這事擱在誰身上,誰都得動怒呀。
公主站在大殿上,沒敢說駙馬和女真的事,只當禿鷲真就是巡陵地去了。剩下的那些一句都沒瞞著,一一在大殿上說了:所以,怎麼決斷,你們說。
她也補充了,「父皇在世時,就知道雍郡有精鐵,鍛造的極好。甚至於雍王還送了一支箭來,也送去匠造作坊叫人看能否仿製。此事,蕭匹敵知道、駙馬知道,朝中諸位大人想來也有知道的。」
所以,別懷疑對方的的能力,這麼長時間了,裝備一萬人的隊伍,還是能裝備的起的。
那麼遠距離的射程,這都是親眼得見的,要去試嗎?
大的弓弩是不方便攜帶,但是他們可拆解成零件,十人一組分開帶,一人也不過多負重幾斤的重量而已。之後重新組合,東西我見到了,其威能如何我確實沒見,但咱們要去冒這個風險嗎?
此時大殿上沒有那麼多的大臣,都是些蕭耨斤的親信之臣站著。
因此,蕭耨斤就道:「談!和談。去問她要什麼!」反正不是被逼的從上京逃出去,然後被雍王妃攔截;就是拖延著等部落軍到了,被各大部落斬殺了。他們必是要擁戴新帝的!
只有和談,才能救自己。
說著,就看坐在龍椅上的耶律宗真,「你不要指望那些部落統領,若是真沒有了我,你以為你不會是他們的傀儡。」
耶律宗真沒言語,閉著眼睛拒絕交流。
耶律岩母心裡嘆氣:她害怕的也是這個!莫要去測人心!清除母妃的勢力可以,但必須得是依靠能把控的力量去清除。否則,這就是一場更大的災難。這也就是駙馬不敢去聯絡任何一個部落首領的原因。
他怕握不住對方,反被對方利用,成為他們控制皇帝的幫手。
如今情況有變,徹底的、完全的清除母妃的力量只會讓皇帝的處境更危險。不如,先和談,退兵!等兵退了,眼前的困局也解了。再來跟母妃算舊帳比較合適!
那時,母妃的實力大損,割讓了大遼的利益就是觸動了太多人的利益,朝臣們便不會再沉默。必是要討伐母妃的,那時,便是皇帝親政之時。
所以,這得緩急有度。眼下這事得急,過後得緩。
蕭耨斤問耶律岩母:「以你對雍王妃的了解,她想要什麼?」
「幽雲。」這不是秘密,「大宋朝廷上下都知道,當初雍王要延安府,就是想圖謀幽雲。當然了,朝廷很多人覺得這是雍王用來誆騙大宋朝廷的,目的是擴大他自己的地盤。那麼想也行,畢竟雍王看起來確實沒有跟咱們大打出手的意思。但如果有機會,燕雲之地,一定是他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