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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桐跟著點頭,「是啊!反了。現在改還來得及。你改,你的佛,我的佛,都是一樣的佛。你不改,那這裡只能有我的佛。」
四爺:「………………」能別說話嗎?
桐桐連連擺手,抱歉啊!我又多嘴了!「大師,你不用管我說了什麼,不用在意。」
大和尚:「…………」他嘆氣,「貧僧開春便啟程去長安大慈恩寺,看看譯文佛藏經。」
林雨桐朝四爺攤手:看!效果多好。
大唐那麼大的疆土,想去的都去吧,撒出去,一個寺廟裡塞倆,玩去吧!不要小看管著一個寺廟的主持和尚。只要是管人的,誰沒兩把治人的刷子?
從千佛寺出來,桐桐覺得這一趟很順利,「你覺得呢?」
四爺哼笑一聲,你就差拿把刀抵在大和尚的脖子上了,能不順利嗎?
可見別管什麼人都怕掉腦袋!他也知道人要殺人,佛救不了的道理。桐桐就道,「別管他為什麼去辦這件事的,只要按照咱們的心意辦了,過程不重要。」
四爺搖頭,「將這些大師留在大唐,得扶持新人了。」
明白!得扶持點心裡沒有怨言的。
這麼一拆一分,哪怕是冬天了,因著有大都護府的護送,好些僧尼都動身了。不是他們著急,是各個部族的貴族都挺著急的。
四爺的手在棋盤上挪動,把各個貴族的利益跟大唐綁在一起,之後呢?之後得把貴族內部給拆分了。這些產業只交給僧侶打理怎麼可能呢?僧侶也是人呀。是人就會起貪念,到時候,非貴族子弟內遷不可。這些子弟,是可以給民爵建府邸,叫他們安居樂業的。只要中原留一□□剩下的就好辦了。留在這裡的,聽話了就好說。不聽話了,放生活在中原享受富貴榮華的回來就可以了!朝廷動手殺,部族會反的。但內部傾軋,部族卻不會。
這才真真是個慢活計!
現在只要動一步,後面他們就就主動順著這條路走。朝廷什麼也不用做,順著他們就可以了。給予足夠的恩寵,那就足夠了。現在叫人家子弟去中原?那是犯蠢!
把這盤棋擺明白了,叫秋實把棋盤端走。
而今剩下的,就只有阿史那家族和郭待封了。
留著郭待封不過是不叫阿史那家警惕,要不然,他其實是最好處理的!調回長安,再處置就是了。他在安西是一顆枝繁葉茂的樹,只要樹倒了,獼猴自然就散了。他們會選擇的去抱另外一棵大樹,以求被庇護。
所以,四爺把寫著郭的木牌子扔到壁爐里,這才看阿史那家族的。
阿史那是西突厥汗王后裔呀!要說有臣服之心,鬼都不信。
但是呢,哪裡也都不是鐵板一塊。這件事要處理明白,還得他們自己人動手。
桐桐給四爺端了魚湯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他擺了許多帶著標記的小木板,這是帶著那些學生做木工剩下的廢料。誰也不知道他拿這個是擺弄什麼呢。
「先喝湯。」她遞過去。這是宋獻他們去圍獵,帶著人跑到湖邊,跟捕魚的人買的。魚放在木桶里,套上羊皮套子,愣是給帶回來了。結果放在家裡的蓄水池裡還給活了。瞧,冬天還能喝鮮魚湯。
魚湯魚丸撒著胡椒一碗熱滾滾的灌下去,他這才道,「開春得去一趟昆凌都護府和濛池都護府。」
哦?哦!
龜茲是大都護府,下面管轄兩個都護府,一個是昆凌,一個是濛池。
而今,昆凌的都護是阿史那元慶。他是上一任都護阿史那彌射的次子。他的哥哥就是在龜茲城外『不知道』被誰射死的阿史那都支。而濛池都護阿史那步真,跟阿史那彌射交惡,也是因為如此,一人才占著一個都護府的。
為什麼阿史那都支在這邊鬧事,阿史那元慶始終沒動了。首先呢,此人沒想著叛。他不比都□□麼桀驁,性情溫和甚至於敦厚。其次,他怕阿史那步真藉機趁虛而入。到時候對方藉口平叛,真打過來怎麼辦?
四爺考量的是,「雖說犯錯的是昆凌都護這邊,但現在那邊的當家人卻真無危害。可沒有阿史那彌射之後,濛池都護的阿史那步真卻真的成了威脅了。」
要是誰犯錯便處罰誰,事就簡單了。
如今是犯錯的一方不懲戒不足以正軍法,可處罰了便會失衡。
林雨桐就問,「那如今怎麼辦?」
「請吧。」四爺就道,「請阿史那道真,請郭待封,這個冬天常請他們來,給他們足夠的恩寵。叫他們覺得這件事過去!隨著僧侶的陸續離開,事就這麼過去了。」
成!不就是請客嗎?
於是,這個冬天,四爺和桐桐格外的忙。各個部族來的人咱都招待,每次來了客人,都請大都護府的陶大有、蘇政海,以及阿史那道真,郭待封前來作陪。當然了,龜茲城的白忠也總在邀請之列。
他們或是翻譯,或是幫著待客。四爺不提其他,只說兩地的棉布貿易。這個織機該怎麼弄,有多少人現在會用織布機。這棉布的印染跟絲織品有哪些不同。
這就屬於利益相關的,這些部落首領呢,也以為公主和駙馬意在棉布,這就是目的,誰都沒多想。
再加上四爺又處處尊著阿史那道真,結果到了臘月初八,佛節的時候,四爺和桐桐等來了阿史那步真。這傢伙大概聽到自己對阿史那道真的恩寵了,親自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