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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在京城,直郡王帶身邊,之前留的是老四和自家爺。可這次,帶走了自家爺,留下的是老九。老九跟自家爺走的近是不錯,但在皇上眼裡,哪個兒子是主,哪個兒子是次呢?
老九的額娘是宜妃,可自家爺的生母是誰?
母以子貴,子以母貴!這個主次,得擺明!
老八笑了笑,拍了拍福晉的手,「回去吧,爺心裡有數。」
桐桐是盼著皇上走了,皇上一啟鑾,那邊就請了洋大夫上門。
可把人請來了,跟這個叫盧依道的說了一會子,就感覺他說的很多東西也不對。
不過是那些外科手術器械,倒是有些順眼。
期望很大,但結果不如人意,很有些意興闌珊之後,她只求把手術器械的樣子給畫下來,回頭找將作監給做出來就行。對洋人的醫術,她感覺她是真會!但是一見那東西,在一聽那個理論,她心裡搖頭,她覺得她在潛意識裡瞧不上人家。
所以,骨子裡,她還是更看重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金髮碧眼什麼的,好似沒這個可能。
把人送走之後,她是這麼說的。
嗣謁意外的挑眉,露出幾分若有所思來,只要了圖紙,「爺回去就叫人給你定做去。」
最好的匠人都在將作監,為這東西他親自去了,他感覺這東西不是形狀對了就對,主要在於材質。既然去了,順便就去內務府溜了一圈,看宮裡的娘娘有什麼需要的,順便搭著內務府給送進去。
結果出來的時候碰上了老九府里的人!
幹嘛來的?
趙其山打聽了,回話說:「說是寄信來的!」
寄信?能給誰寄信?
趙其山搖頭,「奴才沒敢多打聽。」
嗯!不用打聽也知道,老九應該是給御前寄信呢,那這一定是出事了。於是出來拐彎,直接往四貝勒府去了,是不是出事了,老四知道。
結果老四隻笑了一聲,說道:「先是老八給老九寫了信,信上寫了什麼咱們不得而知。如今老九隻是在回信。」
除了這個信,老九應該給御前也上摺子了。
「沒有!」四貝勒露出幾分嘲諷的笑意來,「這個老八呀……」
老八是成心的可能性很大,但老九的義氣是否用的也太不是地方!留你在京城是幹嘛的,你不知道嗎?完了跟皇上上個請安摺子也好呀,你可倒是好,皇上不問你你也不搭理皇上。轉臉卻跟你八哥書信來往頻繁。
什麼意思呀?啥事先得向你八哥稟告一聲?那以後皇上能指著你什麼?萬事都躲在老八背後,那隻叫老八出頭就好了!
第57章 夢裡清歡(57)
有時候,這有些事,是誰也攔不住誰的!
留下老四跟老九,老四能拉著老九提點他嗎?不能!
相互掣肘的關係,你非叫另一個承你的人情,你想幹什麼呢?
而自己能說什麼嗎?在很多人看來,自家跟老四家其實是一碼事!出面也不合適。
這麼鬧心的事,咱不提了!
這不是春耕了嗎?走走走,咱自己清理菜園子去!咱家二阿哥也能幫忙了,會滿地撿土坷垃了,是不是?
反正,大人幹什麼,他就愛幹什麼。
春上了,花依次開了,桐桐又做了新的胭脂,叫給各府的福晉送去。
然後各有回禮送來,最得她心的當屬九福晉給的禮,說是一些南邊商人送來的花籽。她不愛種這些,都給送來了。
水仙就笑:「這麼老些,怎麼種?」
我瞧瞧!一樣一樣扒拉,每樣抓了一點,「菜園子的邊上,撒點就是了。」
結果兩場春雨一下,種子都冒芽了!這進進出出的,嗣謁就瞧福晉種的東西,基本都認識,但就有那麼四四方方桌面大小的地方,冒出來的芽吧,說不認識吧,瞧著眼熟。說認識吧,可愣是叫不上名字。
許是芽兒太小,看不出來?
他回去還問呢,「你種的那些都是什麼呀?」
我哪裡知道?反正給了就種了,有幾種的種子我認識,大部分我都不認識。不過等花開了,我就認識了。
「……」你這個鑑別方法真的太高端了!高端的我都無言以對。也不是什么正經事,說過了就忘了。
天一和暖,然後桐桐就覺得不對。有一小方塊地方種的那玩意,密密匝匝的,好像有點擠吧!
那就移栽呀,弄些花盆來,移栽了好幾十盆,把路都擋住了。
這玩意只葉子的味道就有些奇怪,綠色蹭在衣服上,還特別不容易掉。
然後園子裡很多地方都擺著這種東西。
她帶著孩子弄這個,只當是活動了。最近自家爺顧不上後面這些。好像是南巡那邊的消息傳過來,他最近又有了一點憂國憂民所帶來的煩惱。
先是江南七八個州縣,三十三年的時候就免了好幾年的賦稅。可自從三十三年之後,一直到今年三十八年,這幾年期間,一直欠著朝廷的各種賦稅。從地丁錢糧,到米豆雜麥的稅收,都欠著呢。而皇上南巡過此地,又上奏皇上說他們這連年遭災,實在是收繳不上來。去年是水災,皇上把去年的免了,但三十四、三十五、三十六年,這三年的,連帶今年的,一共四年的,人家都不打算繳了!真要是受災,免了就免了。那怕是沒有受災,官員就是想維護地方百姓,這其實都可以不追究,回頭調離當地就是了。富的是國庫也罷了,富的是百姓也罷,藏富於民和藏富於國,都有各自的好處。可如今這事吧,不好說!就怕官員夾在朝廷和百姓中間,欺上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