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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才從馬上下來,那邊手就被抓住了,「必是六兄,兄長之前寫信可說了,只六兄長相最像祖父。」
林崇略:「……」
不等他說話,他就被拉著跑了,就聽屬於女郎君的聲音說:「六兄,去見幾位殿下……」
到了跟前,才要跪下見禮,卻被拉住了,「叫你六郎吧!快快進城去,瞧著起風了,沙塵這般的大……」
韓嗣源更是竄到林崇略的馬上,「六哥,我試試你的馬!」
噯!你倒是小心點呀,那是戰馬!
四公主在車上喊:「林六郎,營里可有沐浴的地方,我想沐浴……」
林崇略:「………………」咱沒那麼熟!這是第一面,這麼自來熟的嗎?
只這個四殿下看起來正常一些,拉了他上了馬車,「之前林家祖父回京,並未說你在守邊城。」
「是知道要出使契丹,這才特意派了臣來的。」
「那也是幸虧你來了,要不然都不好意思叫人知道我們有點受不了了。這一路上的驛站,是人家準備什麼我們用什麼,不敢挑剔。別說公主和郡主受不了了,我們也受不了了。咱今兒喝粥吧,有點粥,吃點鹹菜都行。成嗎?」
大皇子也順勢就上了這邊的車了,「桐桐才還喊著野菜長起來了,這個也行呀!」然後又小聲叮囑林崇略,「別叫其他人知道,就咱這麼吃吧。」
林崇略:「……」好像我真的不是外人!不敢叫人家知道的事敢叫我知道,那這就不能是外人呀。
進了城,收拾的院子能住人了。結果就聽見桐桐跟四公主又吵吵起來,一個喊著:「林三,我不跟你一起洗……」
「我也不跟你一起洗,出去!」
「啊——啊——你敢用水潑我——林三你給我等著……」
然後四公主氣哼哼的出來了,一出來就發脾氣:「六兄——你偏心——」
林崇略:「……」他指了指,「只有臣那邊閒著呢……」
「臣什麼臣,拒人以千里之外,是怕我拿要你的寶貝不成?」
怎敢?
但用完了之後,還是順走了他一把匕首。
親隨站在邊上,低聲道:「公主要拿,小的不敢攔著。」公主哪裡就稀罕一把不甚鋒利的匕首了?不過是叫自己知道,很不該見外便是了。
正說話著呢,就聽到歡快的腳步聲,外面的侍衛攔呢:「郡主稍候!」
林崇略喊道:「叫妹妹進來吧。」
他從裡面往出迎,就見桐桐頭髮還濕著呢,就跑過來了,「風大,這一吹又髒了。」
那就往裡面去。
一進去桐桐就把荷包遞過去,「是藥!之前給六兄把脈了,身上有舊傷。這次恰好帶的傷藥合用,給你送來了。」
想說一句多謝,想想又不合適!他便僵硬的問說:「小妹有什麼想要的,為兄給你找來。」
「咱家的槍法……一直沒人教我。」桐桐低聲道,「之前祖父回京城,沒顧得上。後來,祖父走了,爹爹又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我很懷疑爹爹壓根就不會咱家的槍法。」
林崇略尷尬了一瞬:「二叔是不會!二叔使的一直是劍!」
看!就知道!哪有上了戰場還拿著長劍的。
既然說了,林崇略就帶著桐桐去校場,然後愣了愣,「要不要叫哪位殿下去學,還有韓世子……」
林雨桐便笑了,這不就對了嗎?她在這邊喊:「大兄,二兄,林家的槍法學不學。」
就都喊出來了,剩下的半日都耗在了校場上。
林崇略教槍法,韓嗣源能使雙鐧,拿了一副扔給林崇略,也教了林崇略幾招,「等回來之後,我再將剩下的教給你。」
好!
林崇略將信號煙交給大皇子:「若是遇到危險,記得燃起這個煙,自有消息能傳遞迴來……便是深在契丹腹地,也會有人帶著殿下等人安全回來的。」
好!
晚上早早的歇下了,第二天一早起來,契丹的使臣便已經來了。
這次迎來的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此人是耶律阿保機的第四子耶律牙里果,他是庶子,是唯一一個不是皇后所出的王子。不過她母親雖是宮人,但也出身蕭氏。
而今契丹的皇后述律平,也是蕭氏出身。
蕭氏在遼國,一直便是後族,是一等一的貴族。
此行帶的人員,大部分都是譯吏,也有幾個譯官,但暫時用不上。因為契丹的貴族更崇尚漢學,他們說漢話,習漢字。契丹文不管是大字還是小字,都是在漢字的基礎上更改的。看上去,都是一樣的方塊字。
而且,契丹文屬於草創階段,大字也不過三千來個。交流起來不如漢話方便,因此說的都是漢話。
耶律牙里果一張口,聽不出任何外族的口音,對漢話他熟悉的就如同母語,「早聞大陳諸位殿下風采卓然,只遺憾不能早見……而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大皇子謙虛幾句,給介紹了誰是誰。
而後矜持的一一見禮。
這便不能多呆了,真得走了。
林雨桐朝林崇略擺手,「去去就回,兄長勿要掛念。」
好!林崇略站在城牆上目送一行人遠去,邊上的副將問:「這一去,幾個月內該是無戰事的。」
嗯!應該會如此。
副將就說:「若是談的好,是否就不用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