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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不能這樣!
「媽,彭慧手裡要沒有石錘的證據,就桐桐姥姥那性子,能這麼利索的把錢給退了。我們都在一個單位,我沒發現的事,當年的彭慧未必沒發現……比如照片之類的東西。真要是鬧到那個份上了,彭慧不管不顧胡亂拉扯……就白雲乾的那些事,你叫疏寒怎麼自處?跟人交往他會覺得低人一等的。他又不是成熟的年紀,小伙子正是衝動的歲數……要是真做出點什麼過激的事情怎麼辦?再等幾年!等幾年,他就成熟了。心態成熟了,應對也會成熟的,這對他更好。
還有桐桐,桐桐肯定要讀研,從學校這個圈子裡跳出去,少說也得五年吧。以前我還想著留校也行……現在,我覺得還是遠遠的離了這個圈子好。到那個時候,誰也不知道誰的根底,反倒是不怕了。
再有就是……方苒,這事不光是白雲的事!說到白雲了,彭慧幹的事一樣會扯出來。方苒到了關鍵的時候了,她才大一,直博得八年呢!這樣的事出了,她又怎麼辦?」
出身的瑕疵,就像是捆在人身上的枷鎖,太綁著人了。
林有渠看著母親,低聲道:「惡毒後媽我都當那是故事,覺得誇張了些。一個孩子,又不礙事,能結婚必是要考量這個的。接受不了帶著孩子的男人,這婚事不成便是了。怎麼能這麼對孩子?」
魯高工就說:「你睜著眼到世上看看去!不排除這個世上有好的後母,有那隻給孩子冷臉的,這都是慈悲人。我見過後媽攛掇把原配留下的孩子扔到井裡的,我見過後媽帶著原配的孩子給扔在車站自己走了的……早些年的時候,前頭生的孩子被後媽賣了的都不少。那磋磨的孩子都不像個樣子。這就是我什麼堅決不叫疏寒跟著你的原因。如今再看看,你覺得是我挑揀她……哼!後媽磋磨孩子還要理由?礙眼就是最大的理由。古今中外,蓋莫如是!」
林有渠點頭,所以,新聞上動輒就是後媽攛掇著父親將孩子扔下樓,有什麼理由呢?有什麼深仇大恨呢?都沒有!就像是母親說的,只有一個理由,那便是——礙眼。
林溪源就說,「『拖油瓶,原話是『拖有病』。再婚帶前面的孩子一塊過日子,在過去要寫契書的,說這個孩子『有病』,有病嘛,夭折了,死了,都是正常的事。正常了,就不鬧糾紛了。可見自來家庭破碎對孩子有多大的影響。你都這個歲數了,把日子過的七零八碎,我跟你媽還能說什麼。你的日子你說了算!」
是!從今往後,是得自己說了算了。
桐桐下午上完課之後,在教學樓門口看見林有渠的。林有渠的照片貼在校園的名人堂里,很多學生見了都認識。這個喊林教授,那個喊林教授,他溫和的一一點頭。
林雨桐跟石楠一起往出走,結果看見了林有渠在這裡等著了。
這倒是有些意外。
只能低頭跟石楠道:「你們去吃飯吧,我有點事。」
石楠『哦哦哦』應了一聲,「實驗總結晚上回宿舍給我看一下。」
好!
桐桐應著,這才朝林有渠走過去。
林有渠沒急著給身份證,只問說:「介意不介意跟我出去一起吃頓飯。」
無所謂呀!
「那就走吧。」
並沒有走遠,就在校園的餐廳吃的。不過是這邊更貴,人也比較少。除非請客,等閒也沒人來這裡吃飯。「淮揚菜,清淡,晚上吃這個好消化。」林有渠將菜單給桐桐,「點你喜歡吃的。」
桐桐點了一葷一素,「就這些吧。」
林有渠也點了一葷一素,再多就吃不了了,又問桐桐,「喝什麼?這裡的果汁是鮮榨的,蘋果汁,成嗎?」
成!
果汁比菜先上來,桐桐叼著吸管慢慢的喝著,一句都不多問。
林有渠給自己倒了茶,這才道:「你的猜測,應該是對的。」
桐桐這才道:「必是沒動那筆錢!」
又猜對了。林有渠就問:「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她對你們還做過什麼?」
「聰明的女人怎麼會那麼去做?」桐桐搖頭,「處處沒把柄,才算高明呀!她很聰明,很會審時度勢。而且,她第一段婚姻未必幸福,其實也該是挺可憐的。她大概是喪失了愛人的能力了。不過好在做母親,要比我媽強些。」
是啊!喪事了愛人的能力。她所謂的感情只在嘴上,從不過心。騙取信任,愚弄人心,若這是愛,那這便是世界豈不是太可怕。
桐桐說的對,一開口就一針見血。二十年,她從不曾付出過感情。
菜上來了,桐桐呲溜吸一口果汁:是吧!這麼一想,是不是覺得這些年的好都餵了狗了!這麼想是對的,就得這麼想。
桐桐夾了一筷子獅子頭給他:「奶奶說您愛吃這道菜呀?」
「你也愛吃?」
「我不挑食,什麼都吃。」桐桐大口朵頤的吃起來,「我第一次吃的時候覺得特別驚艷,那是姥姥跟姥姥跟著我媽他們出去吃飯,肖若嫌棄膩,不吃。我姥姥給我打包回來了。帶了大半個,就著湯汁,我一個人吃了三碗飯。不過也是怪了,小時候覺得怎麼那麼好吃,現在吃也不過如此。」
林有渠只覺得什麼東西咔在喉嚨里了,將獅子頭的湯汁給桐桐澆在米飯上,「吃吧!這個湯不膩,你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