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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十兩銀子,把人壓的腰板都不那麼直溜了。
林雨桐一時都有些後悔,這麼著急幹嘛!錢這東西,真是一文錢能難倒英雄漢,何不等事情解決之後再提呢?
晚上合衣躺下了,一時也睡不著,就琢磨著,劉醫婆這事,今晚辦的成嗎?
四爺晚上的這頓湯藥,還是早前那個太監送來的。這玩意他喝了,轉臉摳嗓子給吐出來。不知道多少輩子了,一直守著個活閻王,咱懂藥啊!這對症不對症的,嘗的出來。雖然不是很明確裡面有什麼藥材,但其中有一味藥量下的特別大,只這一味藥就跟自己的身體相衝,這麼吃下去,真能要命。
當然,送藥的太監,他估計啥也不知道。反正藥送來了,還貼心的看著得喝下去。今兒也是,喝下去他就揮手叫人出去,卻不想這太監起身一個踉蹌,險些摔了。可人一走,四爺看了看這太監剛才扶過的地方,手往裡一摸,摸出個熟悉的東西來。
這是他做給桐桐,叫她收起來的。
他沒敢直接往出拿,先把人打發出去,炕上的帳子放下,才把東西拿出來。拿出來一瞧,可不正是這個小東西。
自己還沒動呢,桐桐先找來。
還得是她呀!真就離不得人家。
把機關打開,裡面是人丹丸大小的小小顆的丸藥,順帶里,裡面有十來個金瓜子。藥是排毒養身的,暫時不能拔根,但卻能壓制。一般的病啊傷的,能養著。一般的毒,也能調和。今兒不用摳嗓子眼了,直接吃了兩丸丹藥躺下,不過是一盞茶的工夫,胸口不那麼堵了。
再看看那十幾金瓜子,四爺都想笑,她想的倒是周全。只要身體沒事,有點小錢不至於餓死,那就沒什麼難辦的事了。
他起身,寫了一張東西,這東西看著像是符籙,密碼暗含其中,然後摺疊好,取了個打賞用的荷包,裡面有一把錢,這得放在手邊。
今兒才知道宮裡折騰選妃的事,這個事能辦,且得趕緊辦。但怎麼能叫桐桐順利的被選上,他還得再想想法子。但這個信兒得遞出去。
第二天一早,天不亮,湯藥就又送來了。還是昨兒那個太監,藥碗遞過來的時候,他先塞了對方一個金花生,這是宮裡原本就有的東西。小太監偷摸的藏了,他背過身喝藥,小太監也不盯著了。
空藥碗遞過去,四爺說原身的貼身太監,「趙方,給賞。」
放錢的匣子就在邊上,荷包就那一個!趙方抓了荷包掂量了掂量,扔過去:「簡王殿下有賞。」
這小太監利索的接了,謝恩之後利索的就端著盤子出去了。
四爺掃了這個趙方一眼,心裡無奈。這個原來的孤魂野鬼,也不知道這幾年都折騰什麼了?連身邊伺候的都沒收服,這大殿裡的伺候的,沒一個是忠心能用的。
得找個人能用的人來,把這些麻煩先給剔除了。
這慈慶宮裡,誰能用呢?
四爺腦子裡盤算什麼呢,林雨桐這會子也不知道。她沒想到四爺比他預想的還要慘。她是天不亮就起了,起來就熬了一鍋粥,等著也不知道會不會等來的消息。
崔伯也起了,就怕林雨桐要急著回去。
結果林雨桐沒著急,愣是等到了林瑜要當差的時候,說是叫先吃了飯再動身。
就這麼個吃飯的工夫,來了個婆子。是劉醫婆打發來的,送來個荷包,「說是求了一道太平方,姑娘回去試著用用。」
林雨桐接了將荷包當著林瑜的面打開,是有一道無甚要緊的方子,還有一個摺疊起來的紙張,誰看了都覺得是符籙。
林雨桐掃了一眼,心裡就踏實了。
林瑜也沒在意,如今多是信奉道教,送個符籙那都是順手的事,圖個吉利,送個祝福而已。
林雨桐摸了幾個錢賞了那人,這才道:「過兩日,我必是府上拜訪,再謝劉大娘吧。」
這人應了,林瑜客氣的叫崔衝去送人了,這才放下碗道,「我叫於大哥給告假了,今兒我陪你回家!你說的對,住在鄉下,確實是不成。咱還有七十畝地,賣二十畝,這銀錢足夠買個小院了。有個五十畝,佃出去叫人家種著吧。」一年能收幾個租子算幾個租子吧。如今這天啊,一年收一年不收的。雖然如此,但家裡的地也不能全賣。有土地,在京城就算是良民。沒土地的,跑到京城跟前,這就算是流民。性質不一樣的!雖然爹爹是舉人,自己是九品的官身,可這舉人算是客居,官身說不準今兒是,明兒又不是了呢?所以,這土地還是不能撒手。要不然,就沒有退路了。
賣地嗎?林雨桐愣了一下,這倒也是個暫時解決問題的辦法。
只要先搬來,回頭自己再想法子給家裡補回來也行。
三兩下的,兩人商量完了,回家。
坐在馬車上了,林雨桐才仔細看那『符籙』,然後又默默的收起來。四爺的情況,比想像的要糟糕的多。中毒,身邊無一人可用。這就意味著,他每動一文錢,人家都能知道。
他在東宮無助力,皇上的寵妃鄭貴妃又似乎有嘲笑東宮,落東宮面子的意思,想借著這個由頭,給東宮次子選妃。
在皇長孫沒冊封太孫,也沒成親的情況下,攛掇皇上給次子選妃,這能是安了好心嗎?
必然不是的!可現在還就是需要這個不安好心,順利的把自己給接進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