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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只桐桐的負擔重,兩人還要上學,這是萬萬不能耽擱了的。所以,就得緊著這邊照看。
事實上,自從接了這個報喜電話,兩口子那真是在單位就高興的哭了。那一整天都是,周紅谷不能見人問,一問就笑,一笑就流眼淚。
晚上兩口子高興的睡不著呀!
林溫平就說,「以前就咱倆的工資養活一家子,不也一樣過日子的。往後還一樣,儉省著些,肯定不能叫咱大孫子受了委屈。」
周紅谷就說,「我都想把孩子接到託兒所。白天在託兒所,晚上我帶回來,那麼大了,娃又乖,費啥事呀?周末了,把娃送回去就行。後來想了想,這麼也不對!
這不是把親家母擠兌的在城裡呆不成了嗎?再說了,娃猛的不見熟悉,也害怕呢!
我要一提,跟老太太當年不言不語的抱走桐桐有啥不一樣?這話還是不能說,再難,當媽的能見娃,娃見天的能見媽,那就是好日子。咱看著辛苦,熬人,但問桐桐去,她只怕是寧肯熬著,也不願意叫娃離了家。」
嗯!不能提。等娃大些了,願意住外家了,帶回去住幾晚上行。這么小的,還都太生,可不敢提。
周紅谷就又說,「桐桐現在每月還給她姑五塊錢呢,這錢也不能不叫給,不合適。咱倆的工資……每月能騰出三十塊……給了就怕桐桐都不見得要。」
「那就換成東西,給娃買吃的送去。家裡需要的油鹽醬醋,你買的時候多買一份,離的近了,周末沒事就過去看看娃,把東西給送過去。」
「嗯!換成東西是對的。」於是,廚房裡的油鹽醬醋調料,開火的糧食、蔬菜之類的,都有了。
這些話桐桐是不可能知道的,但是她看得見,這一樣一樣的,都是要補貼的意思。這種情況下,說什麼呢?
四爺搖搖頭,啥也別說了,有心就好。
桐桐就只能笑笑,很坦然的接受這份好意。她甚至朝婆婆搖搖頭,不叫再說過多客氣的話了。給了,拿著就是了。
她一聲謝都沒說,這個態度叫周紅谷喊著吃飯的聲音都高了,「沒買到肉,只有大骨。趕緊,吃飯!」
那就吃飯!
洗了手,熱熱鬧鬧的圍著桌子吃飯。沒那麼些複雜的菜色,就是骨頭湯燴菜,貼了餅子,管飽吃就好了。
吃著飯呢,王東亮才說起高考的事,「工大……那可是數得上名號的大學,能扔下工作去考,還給考上了……」他舉起酒杯跟四爺碰了一下,「要麼說你們有上進心。」
桐桐也笑,說起了考試前後不敢叫人知道的事,又說好端端的被調配去大氣科學專業,這個專業是真的挺冷門的,好些人都沒聽過。
林心還問說,「就是天氣預報嘛,是不?」
「不是!」桐桐就說,「這麼說吧,這個學科就像是一座大山,氣象只能算是這個大山的一角。」
聽著都覺得難,「不是說天有不測風雲麼?可見測風雲這個事有多難。結果這還只是一角。那這想學懂,怕也不容易。」還拖家帶口的上學,熬死人了。
是的!想應付學校的考試應該不難,但要真的去鑽研,去學,這哪裡是能輕易學明白的?況且,它還是一門發展中的學科,知識一定是在不停的更新中的。
四爺將餅子遞給桐桐,也跟王東亮說這個專業的特點:「……是一個交叉性學科。得數學、物理、地理,還包括新興起的計算機,都得有相當的功底……」
我的老天爺呀!
林心就把燴菜里的豆腐給桐桐夾到碗裡,「你說咱倆長的差不多,個子差不多,胖瘦差不多,沒結婚之前,生人都分不出咱倆。這咋腦子就沒有差不多呢?」說著還問周紅谷,「是不是很沒有道理?」
問周紅谷,「是不是很沒有道理?」
這上哪要道里去?
說說笑笑的,不止是高興。
林心低聲跟桐桐說,「自從你打電話說是考上了,爸媽在外面說話的聲都比以前大了。專門買了糖,到單位去別管是熟的不熟的,以前不好意思打招呼的,都去送喜糖了,還專門去領導辦公室給送了,說是家的三丫頭考上工大了……就是在公交車上,人少的時候也愛跟乘客聊天了,炫耀呢!」
是那種子女有出息之後的揚眉吐氣。
桐桐理解這種心態,「回頭我帶著校徽,去他們單位上轉轉。」
那可太好了!只怕腰杆直起來都能高出一尺去。
桐桐就又問起了林可,「之前我給大姐寄了一套書過去,也不知道她考沒考?這次是恢復高考後的第一次,各省跟各省都不一樣,命題、考試時間、錄取情況,都有差別的。」
林心皺眉,「怕也難!她當年也不是學的有多好的,你指著她在那邊能怎麼著呀?沒戲。」
吃了飯,安頓的差不多了,人家就回了,細緻的地方還得繼續收拾。
院子小,臥室就不大,真就是一個炕占了半個房間,桌子柜子一擺,真就剩下一個轉身的地方了。但這比起大部分人住的,可算是好的了。三四十平住三代人的,想想那日子怎麼過?
晚上的時候,韓翠娥就說,「得叫孩子晚上跟我睡了,你們這一上學,他猛的不能習慣。這幾天就跟著我住吧,叫他習慣習慣。」
這也是個問題,孩子老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