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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當十月才到,一場大雪驟然降在草原的時候,遼太后蕭菩薩哥薨逝了。
薨逝了,這得報喪吧。
耶律宗真的意思是:給雍郡報喪。大宋的對遼事宜,盡皆歸雍王管。至少明面上是這樣的!所以,明里該給雍郡報喪,但暗地裡給給大宋朝廷報喪。
蕭啜覺得,不能浪費這個大好的挑撥機會。他建議,「可以給雍郡報喪,再請雍郡轉達大宋朝廷……」
如此,大宋那些官員怕是要不高興了。畢竟,誰是主,誰是次呢?
耶律宗真:「……」沒有過多的言語,採納了蕭啜的建議,但除了大朝和要事之外,便不喜接觸蕭啜了。
四爺接待了遼國的使臣,看著這個報喪的國書。怎麼說呢?反正老這麼弄的話,是挺噁心人的。至少大宋朝廷上,那幫子朝臣得被折騰的如同吃蒼蠅。
要麼說是蕭啜呢?他的損主意還是這麼多。
於是,四爺順勢也噁心他,這位太后死了,但還有蕭耨斤呀!就像是我們大宋,對吧!我們大宋的官家,在劉太后死後,也冊封了親娘為太后,更冊立了養母楊太妃為太后。
那你們呢?這位太后沒了,不還有一位太后麼?
所以,我這致哀的國書上,就把蕭耨斤也列在其上:請這位太后也保證身體,莫要哀傷太過啊!
然後他不僅把大遼的國書給趙禎送去了,還把他給遼國的回覆也謄抄了一份,給趙禎送去了。
瞧!這就是我對大遼的態度。
請朝廷酌情配合!
至少在大面上,你得跟我保持一致。咱都請蕭耨斤出山嘛,畢竟那是親娘呢。
別說蕭啜給噁心壞了,就是耶律岩母都給噁心的夠嗆。
「這個柴桐,她想幹什麼?」
耶律岩母氣的在府里跳腳,「那麼幽禁著挺好的,如今這般……必有人應和。」
原因嘛,無外乎幾點:其一,時過境遷了,親母子是不是有隔夜仇臣下並不清楚;其二,當年堅決支持陛下的,被母妃殺的差不多了。後來陛下親政,為了穩定局勢,很多兩面倒或是支持母妃的文臣,其實還是高舉輕放了;其三,礙於一個『禮』字;其四,很多人怕是覺得母妃便是出來,也對皇權構不成威脅了。當然了,自己也這麼認為。但是,這不能成為把她放出來的理由。
耶律岩母就說禿鷲:「你進宮去……」
禿鷲看耶律岩母,「已經遞了三次牌子了,未有回覆。」
未有回覆的意思是:沒說不見你,但也沒來召見你。
意思還不明白了,最近明顯感覺到了,陛下越發的不喜自己了。
耶律岩母看丈夫:「發生什麼事了?」
禿鷲沉默著,良久良久,才看著公主道:「當年,先帝去時,你說過,你要保的是大遼的江山。」
是!
禿鷲就笑了,「沒事!」突然想通了一些事而已,「你先去歇著吧,容我一些功夫。」
耶律岩母對丈夫是信任的,只要能保大遼,怎麼都行。
禿鷲看著桌上的棋盤,「雍王啊雍王,你這般挑事,究竟是為何呢?」
吃下大宋嗎?
怎麼吃呢?
興兵也是需要理由的!
你有理由嗎?
禿鷲捻起黑子放下:你有!你有理由!大宋暗地裡與遼國交往,這就是理由。
然後呢?然後……雍王你是不是想叫大遼內亂,你好演繹出被大遼攻擊的戲碼呢?
禿鷲又捻起白棋,緩緩的放下:此時,大遼內亂,無暇他顧。你正好有藉口對大宋朝廷興師問罪。
我看破你的局了,可我的陛下不見我,也不會聽我的建議了。
任由大遼成為你的棋子嗎?不行!
亂可以,我得有收穫呀!
既然耶律宗真如此不堪用,那我借你的東風,趁機換一帝王,又如何呢?
他抬手掀了棋盤:既然你想玩,那我也玩一票大的。
耶律宗元,這個皇太弟你還就當定了。
為了大遼,廢帝——而已!我干!
第1822章 大宋反派(143)
大遼的消息陸續送到,桐桐拿著密信嘴裡嘖嘖有聲,只從禿鷲私下頻繁的活動看,就知道這傢伙有別的計劃。
她遞給四爺:「禿鷲……腦子活泛的很。」
四爺掃了一眼,「他想趁機廢帝!」
桐桐想了想,然後點頭,這傢伙的膽子確實大的很。
廢帝麼?其實想想也可行。發現遼帝不靠譜,繼承人繼續不靠譜,而雍郡的威脅一日大過一日的情況下,為了保住大遼,只能把這帝王給廢了再說。
至於繼任者,非那位耶律宗元不可了。
桐桐就問:「叫他換嗎?要不要給耶律宗真通風報信,把禿鷲給賣了?」
「不用!遼國有禿鷲看著,安穩一些年也好。要不然也是麻煩!替他把尾巴掃乾淨,他愛換誰就換誰。」
哦!暫時用禿鷲鎮著遼國呀,別叫人出昏招惹麻煩擾邊是吧。
那是得幫,禿鷲這人還怪好咧。
四爺將信兒還給桐桐,就說這個「耶律宗元,此人比起耶律宗真來說,多了幾分野性。其子比他更甚!耶律宗真說耶律宗元的兒子,『此子目有反相』!」可想而知,這家的兒子有多桀驁了。
比起耶律洪基,耶律涅魯古才是那頭真正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