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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主任林所都退居二線了,年齡也到了能退二線的規定了。
蔣主任這種的,就屬於有會議了就去參加,平時寫個什麼報告之類的,但大部分情況下,可以不去單位的。她是個閒不住的,沒事了就去孤兒院,或是社區的殘疾人工廠里幫忙。人家也不用她真的幹活或是幹嘛,但她總是去轉悠,就是希望工作人員工作的時候對不管是孤兒還是殘疾人都和善一些,態度好一些。
林所呢?他是二線,不是退休,從下面的所里調動到局裡,然後在法制宣傳科。這個就是事少,不會像是基層的事那麼具體,整天等著他處理各種的事端。一般也就是能按時上下班了。
這麼調動都知道是為了什麼的。認識的人都知道人家的姑娘出息了,對象是個紅透半邊天的明星。
越是知道的人多,林所和蔣主任越是小心翼翼。桐桐給的錢,說給家裡換個車吧。結果呢?不換,還是那車開著。然後就是定期的給孤兒院、敬老院買些蛋啊肉的送過去。單位但凡說捐款,那一定是面上捐一份,回頭找領導,匿名再捐一份大的。
桐桐回來之前給家裡打了電話,林所請了一周的假。他替年輕人上夜班、節假日班的時候多了,假期別說攢一周了,這一年把一個月的假都攢下了。一說請假,領導就批了,「是孩子要回來了吧?回頭一塊吃飯,我家那位可說了,一定得見見。你家那姑爺長的是真好。」
好說!好說!
從單位出來,坐兩站地鐵就到家了。地鐵站里全是肆野的GG,還有不少女孩子再GG牌前合影呢。等地鐵的時候,他多看了兩眼,玫紅的西裝……穿著這麼好看。
上了地鐵,地鐵的GG還是他。長的賞心悅目的,誰都願意多瞅兩眼。
到家了,心情都很好。家裡客廳餐廳的堆了這麼多東西,「你這是連年貨都採買了?」
什麼年貨?「都是他們愛吃的,提前做出來,塑封好,叫帶去。」
還不如快遞方便呢,這給折騰的,「沒說幾點到家嗎?」
說是趕在晚上能回來。
回來一趟確實挺麻煩的,牛壯提前一天已經來了,租了車,兩人一出機場就上了車,趕緊就走。在城區里堵車的地段繞了幾個來回,確定沒人跟了,這才往小區開過去。
到了樓下,行李拿下來,幾個人先去酒店住幾天,也可以在附近玩一玩,公費的。金老師拉著行李箱帶著行李往裡面去,一進去就碰見從電梯裡出來的鄰居。
桐桐把口罩拉下來,「阿姨,出門呀?」
金老師也把口罩拉下來,「您好。」
哦哦哦!好好好!哎呀,小伙子真好看。這阿姨拍了拍桐桐,一臉的『你真能幹』,「阿姨才做了辣醬,晚上給你送去。」
好啊!
等兩人都上了電梯,阿姨還一臉笑意的朝這邊看。
拆遷的房子就是這樣,上上下下住的原本都是一個村的。大家肯定都知道,但也沒有誰真的把家裡的地址給透漏出去,住的這不是都挺安心的嗎?
到家的時候飯菜已經上桌了,蔣主任拉著金老師看:「戲上看著瘦,真人瞧著更瘦,還是要好好吃飯的。」
回家來肯定要好好吃,「想媽媽做的菜了。」
林所叫兩人換了衣裳洗了手就來吃飯,還專門取了酒:「肆野,能喝嗎?」
能啊!
斟了酒,三兩杯下肚,林所這才問說:「是為了婚事回來的?」
是!
「你們過的好,我們做長輩的自然是不反對的。但是,肆野呀,婚姻跟戀愛不一樣。戀愛的時候,絮絮叨叨,瑣瑣碎碎,這都是你們年輕人的情調,有新鮮感。可婚姻不是,這是你以後每天要面對的。男人嘛,少有不貪新鮮的。你們那個圈子呢,最不缺新鮮的面孔、新鮮的人……我不看你們現在感情好的時候,有多少海誓山盟,非君不可。婚姻也不是靠這個維繫的!婚姻是需要責任的。」
嗯!這個東西,有愛情也行,沒愛情也可以。
愛情成就不了婚姻,婚姻也不是非愛情不可。
蔣主任就看桐桐:「我們每天都看娛樂新聞,看的心驚膽顫。不是這個鬧分手,就是那個要婚變。這還是被發現,被爆出來的。這沒被發現,藏著掖著的有多少呢?這個圈子裡要是想藏事,那是真能藏的住的。你看那反目的,鬧的多不體面。就是想提醒你們,好的時候,就好好過。要是有一天真要是……都得念著當年的好,抬起手要打出去的時候得想想,這個人當年什麼樣兒……別管什麼時候,護對方一程,容對方一分,就是對婚姻最大的尊重。要麼怎麼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呢?」
金老師能怎麼說呢?任何承諾都不足以叫人放心的。他就說,「您二老得長壽,得看著我們,看著我是不是待她自始至終如今日。」
林所點頭,將杯中的酒喝了,就問桐桐:「你覺得婚禮該怎麼辦?」
桐桐笑的可乖巧了:「聽您和我媽的呀!你們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蔣主任給兩人夾菜,「我跟你爸的意思是簡樸的辦一辦,茶話會就行,連喜宴都免了。」
這是不是太簡單了?
林所摁住金老師的胳膊,「你爸和你曹叔那邊也很為難,我們這邊不是什麼大領導,可幾十年在一個地方不挪窩,關係也很多。兩家的親戚也湊不到一起,不如抽個空,在這邊辦了。回頭再去京城,在京城宴請你那邊的親朋。也不要找酒店了,我們單位年輕人結婚,都用的是單位的禮堂。如今都提倡婚禮簡辦,我覺得很好,簡單隆重。而且,這麼辦婚禮,絕對沒人打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