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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是你這麼折騰,你家老公知道你很不高興,很在意這個事情,為了不鬧家庭矛盾,主動辭退的?
這是周先生的功勞,怎麼就成了蔣大師的功勞了?
這事鬧的連在外面監工的江榮都不住的問:「要不要我邀個局,給你和曹華說和說和。」
說和什麼呀?四爺就道:「沒事,我心裡有數。」
江榮就嘆氣,風水這個東西,他以前是不信的。但是現在搞建築的,不信都不行的。人家真的很講究,最近正在爭取一個學校的工程,建新校區。人家那個也是特意設計過的,是個太極圖的樣式。
被人三說兩說的,說的他心裡也半信半疑的。
覺得這個東西吧,大概真的該講究講究。
四爺的手搭在電話上,給劉育民這個妹夫打了電話,「你親自回一趟公社,避開人,把人接到省城,送到機場。我叫人訂機票。」
劉育民:「……哥,遇事報警呀,請老道看什麼?」
「這事報警不管用,安人心的。這邊的人信這個,只管去安排就行。」
於是,老道也算是開了洋葷了,坐飛機到羊城,四爺親自到羊城去接,把人給請回來了。
這可當真是老熟人,當年那點事,有啥是老道不知道的?
在機場一見人,老道上下打量四爺:「你就是想折騰我!我早跟你說了,你們兩口子主貴,百無禁忌。你說你老折騰我幹什麼?」
四爺拽他:「走吧!我的老叔呀,我們這一走,你在老家也寂寞。回頭我給您修一道觀,一準能香火鼎盛。」
人生地不熟的,我才不愛來呢。
「吃飯!吃飯!先吃飯。」
在羊城吃頓飯,四爺信老道的能耐,但是跟著的幾個人不大信呀。
點了一桌子老道愛吃的,四爺叫權水根幾個人也坐。
三個人坐下,徐斌在桌子下面踢了王大發一下:專程請回來的大師,問呀。
王大發平時話少,開車的司機嘛,寡言的就很合適。這會子徐斌一下一下又一下的踢,把人攛掇的不行,他起身給老道倒酒,就問說,「大師,您看我瞧瞧。我一司機,每次出門,我媳婦都要在家拜一拜。我這不光牽扯到我的安全,還牽扯到金總的安全。您給瞧瞧,也平時也注意注意。」
老道指了指窗口,「你站窗口去,叫我瞧瞧你的臉。你背光,太暗了,瞧不清楚。」
王大發趕緊站窗口去了,老道端詳了王大發,然後微微挑眉,招手叫他過來,「你這個小伙子,性醇厚穩重,有貴人扶持,妻賢子孝,非大富大貴,但註定一生不為錢財發愁。要說不足,那就是你母……身體不好。而你兒子不算聰慧,是個老實孩子,可對?」
徐斌都懷疑了,是不是老闆通風報信了,這也太准了。
王大發現在真不缺錢,這兩年老闆又指點著買了鋪子之類的,真就是沒有工資家裡的日子也能很好。老婆長的不算漂亮,但人是真好。老娘也不是病,是先天的殘疾,腿腳有點毛病,所以老了之後就越發的難受,這不是大夫能治的。因著這個,其實沒幾個人知道自家老娘身體不好。至於說兒子嘛,這孩子真是能把人急死。初三了,成績此次倒數第一二名。眼看中考了,還心說,考不上高中就花錢讀高價生算了,許是再給個機會,就成了呢?
現在,心氣都沒了。
老道就道:「性愚的孩子,自有他的福分。他的福分厚了,你的後福在後頭呢。」
徐斌挑眉,這老道大概是真有些道行的。咱一般聽說誰家的孩子學習不好,會怎麼說呢?第一,孩子調皮,心不在學校上;第二,偏科,擅長其他的。
怎麼說都不會說人家孩子笨呀!可這個老道就說了,說王大發的兒子就是性愚,老實,但是福厚。
沒人愛聽,但王大發該自己清楚他家孩子到底是個啥樣的。
王大發恭恭敬敬的敬了老道一杯酒,「多些您提點。我家這個孩子呀,笨了一些,但還算是勤快。」說著,就一臉的為難看四爺,「本來還想叫上學的,現在就想著都初中畢業了,叫他跟著蔣師傅和吳師傅打打雜……」
蔣師傅和吳師傅是家裡的廚子,中餐、西餐、甚至於中式點心和西點都會一些。這種孩子學的慢,可能跟著別人一時半會的帶不出來,學徒跟師傅難免挨打受氣的。當爸的肯定是捨不得。但如果放在眼皮底下,也不是掙錢,就是塞過來跟著打打雜,學也該學會一些了吧。
四爺就點頭了,想來就來了,家裡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影響不大。
徐斌這才熱心了,問老道:「大師,您看我呢?」
「你呀!婚事難決,挑花眼了吧。」老道在徐斌臉上看了幾眼,「看人得看心,不能迷障了。」
權水根吭哧一點就笑出來了,最近徐斌確實是在猶豫。老家給介紹了一個對象,姑娘長的挺好的,就是沒啥文化,但徐斌其實也才高中畢業而已。家裡父母喜歡,姑娘本人也是家裡家外一把抓的。徐斌呢,自己交往了一個在酒店當領班的姑娘,時髦、會說話,會來事。徐斌自己也知道,這個領班姑娘看上他的條件了。
這個事老闆都不知道,但是這老道一下子就點出來了。
徐斌瞪著眼睛,摸了摸臉,才要問呢,老道自己就先說了:「選對了,一生平順;選不對,後半生難免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