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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作為親戚間的禮尚往來,給的很多了。
晚上的時候,桐桐拿了筆和紙,第一次主動給插隊的林可寫信。對方怕拖累自己,一直沒有主動聯繫過。自己呢?也怕麻煩,也沒有主動聯繫過對方。
這是第一次,主動的去一封信,裡面塞了二十塊錢,還有十斤的糧票。
對於林溫平和周紅姑而言,這一封信去的,比給他們多少都重要。
因為虧欠,所以小心翼翼,謹小慎微。
因為虧欠,任何一點親近,對他們來說都是恩賜吧!
第1536章 歲月流年(63)
四爺將喜糖帶到農場,一人塞了幾塊。
喜得貴子嘛,請大家吃糖。
一個搞軍工的,人稱老洪的老人就吆喝呢:「黎教授,孩子的名字呢?從懷上起到現在,還沒選好?」
黎茂文將糖含在嘴裡,從地上撿了樹枝順便劃拉了兩個字,一個為『玦』,一個為『鏃』,然後問四爺:「你選哪一個?」
邊上圍觀的老羅就一臉的嫌棄,「就討厭你們這種酸秀才,怎麼還叫人選?故弄玄虛。」
黎茂文只不言語,看向四爺。
四爺嘆氣,這是一對意思相對的字。玦,是一種玉飾,也有把射箭時用來做扳指用的一種玉器叫做玦,這種器物的作用是保護自己,怕射箭的時候傷了手指;鏃呢?它就是箭上面的金屬頭,是射出去傷人用的,代表著銳氣。
黎茂文固執的看四爺:你選哪個?
四爺想選『玦』,實在是桐桐那性子,她養不出那種沒銳氣的孩子。先護自己,這最緊要。
但是呢,黎教授相叫自己選的一定不是這個,他傾向於『鏃。』
四爺在『鏃』上面點了點,黎茂文果然笑了:「你父親缺的便是這股子一往無前的銳氣,我覺得,『鏃』更適合孩子。」
他跟其他人解釋這兩個字的意思,然後一圈人轟然叫好。
四爺嘴角沁著笑意,「要都覺得好,你就定了。以後我常帶孩子看望諸位……」你們覺得銳氣好,那他要是干出什麼出格的事了,麻煩諸位多給收拾爛攤子吧。所以,他很高興的點頭,「那就鏃,金鏃!」
「金鏃?」桐桐看著吃奶的孩子,摸了摸鼻子,「這孩子得收著點養。」
韓翠娥進來的時候聽岔了,她以為桐桐說的是:這孩子得收拾著養。
好好的,收拾孩子幹什麼?
她把孩子接過去,自己扶著奶瓶給孩子餵去了,「我們吃飽了就睡,不哭不鬧的,不知道有多乖,還沒怎麼著了,就想收拾我們。那可不能夠。」
什麼跟什麼呀?
桐桐才要說話,就聽到遠遠的有人喊:「老四——桐——怕是你叔回來了,過來一輛車。」
可不就是朱有為和姜婉如回來了嗎?
兩人帶了半車的東西,什麼東西都有,還有一籠子的鴿子。
「懷上了也不說一聲,我還心說,年輕倒是不急。這悄悄的,都生了。」姜婉如進來院子說話都可小聲了,怕吵了孩子。
朱有為沒進產房,孩子抱出去在廳堂看的。他把襁褓扒拉開,瞧見孩子的小牛牛就無聲的笑,「我們是個男子漢。」說著又給拉好,還問說,「取名字了嗎?」
韓翠娥就說,「你大哥的老師給取的。」
「好好好!」朱有為連聲說好,四爺才寫了個『鏃』叫他看。朱有為點頭,「老師心有期望,這個字好。」
韓翠娥就說,「咱還得有個小名叫著。叫他二爺爺給取個小名吧。」
不到三十歲的朱有為到了祖父輩了,他咧著嘴笑,猶豫了一下,而後才嚴肅的道:「遠志!小名遠志。」
遠志嗎?
遠志是一味中藥,與薑桂有異曲同工之處吧。既是說得有遠大的志向,也是說得靜、得寧,得豁達。
有銳氣還不行,得心靜,得情寧,得有豁達的心胸,如此,多遠的志向都能到達。
桐桐點了點孩子的鼻子,跟姜婉如笑道:「小不點一樣的孩子,給的太重了。」
姜婉如擺手,「我們擔得起,是不是?」
這兩人回來住了一晚,姜婉如就說桐桐之前提的,給林心介紹對象的事,「退伍了,分到三一四……這個你知道吧?」
知道!凡是編碼的都是軍工類企業。
姜婉如就說:「今年二十五了,年歲差的有點大。」
林心跟桐桐都是虛歲才十九了。這個小伙子說的也該是虛歲,也就是兩人差了六歲。
「家都在省城,也都職工。父母都在食品廠,還有一個哥,一個弟,他哥大一些,沒下鄉,早結婚了,在街道辦的企業里。還有一個弟,在東北插隊。」姜婉如就說,「別人給我一提,我就覺得這個合適。一是,這個單位安排家屬工作,他們自身帶的研究所和三線工廠,好安置。要不然,林心就還得在澡堂子裡呆著,這終究不是辦法;二是,這種單位福利好,房子各方面比其他單位好分。」
考慮的都是實際困難。
「至於人嘛,當過兩年警衛,這個工作是有人照看之下才安排下來的。」
意思是說,有眼色,會做人,能得上面人的喜歡,就是會辦事的。有人照看之下,還能叫人操心他的婚姻問題,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而能當警衛的,一般長相至少都是五官端正,身高合格。站在那裡堂堂正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