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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這麼一下,就跟相鄰也親近起來了。
人家帶了東西來了,桐桐也不叫人家空手走。院子裡這棗樹打了不少紅棗,存的挺好的,每家叫帶回去一點,是個意思就完了。
街坊鄰居的,遠親還不如近鄰呢。
忙忙叨叨的,都到下半晌了,有些人家都開始祭祖了,真就忙上了。
桐桐和嗣謁朝皇陵的方向拜了拜,收了祭品,都說回屋能下餃子呢,誰知道巷子裡啪啪啪的,好似誰在敲門,挨家挨戶的。緊跟著就是個老太太的呼喊聲:「……救命呀……來人幫個忙呀……救命呀……」
喲!是巷子裡那家的老太太吧。
陸陸續續的就有開門聲,桐桐和嗣謁也沒耽擱,趕緊就往外跑。
結果出去的時候好些人都已經在巷子裡,那老太太哭喊著:「我家栓子……我家栓子……送醫院呀……」
林雨桐朝那邊一瞧,才看見老太太門口躺著個人。她趕緊跑過去,是老太太的孫子,十四五的年紀吧!此時渾身濕漉漉的躺在地上,面色青白,嘴唇發紫。
她把人直接給翻過來,用膝蓋頂住肚子,然後拍打背部,得有半分鐘,這孩子哇的一聲給吐出來了。林雨桐這才摸手腕,然後又是掐人中,又是揉穴位。四爺把家裡的針灸拿來遞過去,桐桐連扎了好幾個大穴位,這孩子才胸腔猛的一顫,咳嗽出聲,有水從口鼻里繼續噴出來。
邊上圍著的人這才鬆了一口氣,這是活過來了。
桐桐面色依舊沉重,朝邊上看了一眼,「來倆小伙子,趕緊給搬到熱炕上,衣服給脫了捂著吧,別折騰了。誰腿腳麻利,趕緊去找個郎中來!」說著就看老太太,「人顛簸不得,請郎中來吧。」
可這大年三十了,藥鋪都關門了!
醫院倒是開著呢,可是太遠了!誰都怕在路上把人給折了。
老太太就求:「金太太,求您,救救命呀!」
桐桐就道:「您也知道,我是自己看書學的……」
沒事!真出事了也不怨您!真不怨您!怨不著您呀!
桐桐應了,顛簸了傷肺,一輩子難養好。就這麼別動,叫一般的郎中給瞧,三四個月也就恢復了。當然了,要是自己調理,十天半月的事。
看人家老太太信誰吧!她跟進去再給瞧了一遍,而後開了方子。
嗣謁又道:「藥鋪的郎中應該離的不遠。不行就打發人去人家人家請一下,叫看看最保險。」這家的兒子是個大菸鬼,還不定在哪鑽著呢,家裡就剩下一老一小了。要不是實在沒錢,也不至於叫掏大糞的堵了門呀!他從身上摸了三個大洋出來,「這些錢留著,一是抓藥的。二是請郎中的,千萬別耽擱了。」
老太太千恩萬謝的謝著。巷子裡的其他人也不好意思,這有錢的掏錢了,沒錢的得出力呀!
這麼著,有人想法子看能不能敲開藥鋪門的給抓藥去了,而知道郎中在哪的,幫著跑腿找郎中去了。
林雨桐給下了針,孩子醒了。
老太太這才趕緊問:「……怎麼的了……怎麼就落水裡去了,誰把你送回來的……」
栓子說話困難的很:「……我去城外倒糞……被他們給堵住了……把我扔在護城河裡泡著……穿著棉襖……沉了……剩下的就不知道了……」
是說家裡請不起人家來掏糞,他自己弄乾淨挑出城去,大概是想著到野外荒地上倒了拉倒。可是被人家給逮住了,這些人對這種不肯交錢的不客氣,把人直接扔護城河裡了。看這孩子如今這個樣子,當時必然是沉下去泡的。送人的未必是這些人,鬧不好是被誰瞧見了,這人偷著把人撈上來,然後偷偷的把人給送回來了,就放在門口,然後敲了門跑遠了。
若不是撈的及時,這小子的小命真沒了。也虧的送回來的時候路上顛簸,估計是把水吐了一些,僥倖的沒把命給丟了。
周圍沒走的人恨的牙根痒痒,多大點事了,就能要了這麼大點孩子的命。
不當人的畜生東西!
桐桐心裡冷笑,人為了生存,善惡只在一線之間。以善去引導,那就是善的。以惡的東西去誘導,那就是惡的。
可憐與可恨之間,就差了那麼一線。
桐桐低聲問:「還記的扔你那幾個人,都是誰嗎?見過這些人嗎?」
這孩子點頭,「就是堵我家那幾個人……」好的!知道了,「沒事了,好好養著吧。吃三五天的藥就能下床,有個十來天,不出半個月,跟以前一樣,活蹦亂跳的。」這邊人還沒走呢,郎中來了,一號脈就嘆氣:「這可是敗了身子了,沒有半年都養不回來。」
老太太當時沒言語,但卻選擇用金太太的藥。一是家裡吃不起半年的藥。二是真要是半月沒好,那至少不能更壞呀!
所以,先吃著吧。能把人從鬼門關拉回來,許是有些本事呢。
跟四爺回家的桐桐真氣著了!壟斷行業牟利沒把她給惹著,動輒就能要人命的做派,卻真把她給惹著了。
嗣謁一瞧那樣就知道了,這是手痒痒了吧?行!想干就干,我能給你拾掇尾巴!但是:「不能蠻幹!」
當然,我是那蠻幹的人嗎?
第278章 重踏征程(23)
桐桐覺得她真不是個莽撞的人!計劃這個可以有,但有些事,只計劃是沒用的!與其這裡布局那裡布局,叫人覺得你處心積慮。倒不如只做個莽直的人,叫人瞧著,不會心生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