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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事……只能是除掉父皇的事。這個女人,心可真毒!事成之後,絕對不能留。
五皇子低聲問:「密旨也得有旨呀?空口白話,我可不信。」
麗妃輕笑一聲,「聖上除了你已經無人可用了。李妃請求皇后治罪三殿下,叫三殿下出家贖罪。你是聖上唯一的選擇!而今,陳侯爺守著呢,不好下旨。等等吧,等著晚上,必有密旨給你。」
五皇子便起身了,欠了欠身轉身走了。
陳念恩靠在不遠處的柱子上,看著兩人,嘴角勾起幾分玩味的笑意。
麗妃朝陳念恩點了點頭,進了大殿。
大殿裡,她親手泡了茶,然後端過去,給盤子裡的小酒杯里倒了一點,遞給邊上的老太監。
老太監先用銀針試了試,見無異色,這才將小杯里的茶飲盡了。味道跟平時也別無二致。
麗妃這才將茶盞端過去,親自給天和帝寬茶,側過身的時候,長長的小拇指指甲點在茶盞的蓋子上,再用蓋子一下一下的寬茶,這才遞到天和帝嘴邊,「您喝一盞,清清心火。人啊,遇事不能急,一急就容易心煩氣躁。」
一盞茶飲盡,不知道是人可心,還是茶可心,竟是覺得好了許多。
麗妃在邊上低聲說在皇后宮裡所見所聞:「臣妾覺得呀,李妃娘娘還是對您有了怨懟呢!這會子只想著三皇子如何,卻全然不顧念與您二十餘年的夫妻情分。臣妾也見了那位雍王妃,真真是好氣魄。不過咱們那位太子妃娘娘卻將皇后氣的夠嗆,一點也擺不出東宮儲妃的譜。臣妾看呀,太子是壓不住雍王的。」
天和帝冷哼一聲,沒有言語。
麗妃端了茶碗,將茶碗那一點剩下的全都倒到一邊的綠植里了,這才再去泡了一盞,遞給老太監去驗,而後靠著天和帝坐著,又道:「臣妾仿佛聽著,好似那位王妃說是要去拜見長公主,很重視的樣子。陛下,雍王和王妃對長公主都頗為不同。」
天和帝眯眼,只『嗯』了一聲。
麗妃就又道:「您看……要給陳侯爺放半日假,回去見見嗎?」
天和帝點了點麗妃的鼻子,卻先打發她:「不用你陪著了,去玩去吧。」
麗妃笑了一下,知道這是要打發她,便笑了笑起身去了。
玩,當然是要玩的。
麗妃在花園子裡摘了菊花,一朵一朵又一朵。
半個時辰之後,聽到身邊的婢女道:「娘娘,天賜公公來了。」
麗妃扭頭看去,一個二十上下的太監不是天賜又是誰。
她將籃子遞給婢女,「去吧,將這些送給太子妃,就說是我送給太子妃簪頭的。」
是!
婢女走了,麗妃看向天賜公公,「公公這是要去辦差呀?」
天賜公公看了幾眼身後的小太監,「去一邊等著,雜家得聽聽麗妃娘娘有什麼訓示。」
小太監不敢違逆,悄悄的推開了。麗妃娘娘和天賜公公隱隱有些不合,這是滿宮盡知的事。
站遠了瞧著,兩人好似還是那麼劍拔弩張。小太監默默的移開視線,不敢看了。
麗妃四下里看了幾眼,低聲道:「他叫你幹什麼?」
「長公主身邊有他的釘子,本是監視長公主之用的。現在想啟用這釘子……」
幹什麼?
「雍王夫婦對長公主格外信任,過了長公主手的東西,雍王夫婦不會防備。」
麗妃皺眉,「要傳這話嗎?」
天賜問:「能不傳嗎?」
麗妃左右看看,「雍王夫婦……跟他們不一樣。」
天賜點頭,「我知!今兒早朝雍王在朝上諫言,為被賣的兩縣婦孺說話了……」
「所以呀……真傳了話,他們得手了怎麼辦?」
「我會見機行事的!」天賜低聲說了,就退後一點,一臉的小人得志,「奴婢只盼著娘娘早生龍子,能有什麼別的心思呢。您忙著,奴婢還有差事,這便不伺候了。」
說著,就喊小太監:「還不走等什麼呢?真當自己金貴了,是個體面人了……自己是哪裡來的,心裡沒點數嗎?」
李妃抬腳踩了好幾叢菊花,甩袖走了,遠處看熱鬧的才躲一邊竊竊私語去了。
幾年不見,長公主還是老樣子。
看見桐桐和尹禛,她臉上全是笑意。遠遠的就迎過來,「回來好!回來就好了。」
兩人跪倒,一個喊姑母,一個喊舅母。
長公主抬手撫著臉上的面頰,「長的真好!」說著拉兩人起來,「聽說你們回來了,就知道你們今兒必來。早早叫人準備了食材,今晚上留下來陪我用膳。」
陳念親從後面過來,還是清瘦,但已然好了許多。她福了福身,「表哥,表妹。」
桐桐親昵的拉了她的手,「好多了吧?」
長公主就笑,「多虧你的藥了。你二叔每次都叫刀疤親自到你表哥手裡,回來吃著呢,確實是康健了。而今雖是清瘦,但這樣的天也不見風就咳了,想是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尹禛也說,「白頭山有好藥,這次回來帶了一些,都是留給自家配藥的。別的都是小事,唯獨身子是大事,不能馬虎。就在家裡清心靜心養著,一年半載之後就都好了。」
長公主手一頓,拍了拍尹禛的手,表示明白了。
在府里不能說其他的話,長公主只問鎮北的風土人情,問兩人在鎮北怎麼過日子的話。真沒說多大一會子,宮裡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