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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沒事了。
掛電話的時候,林方苒聽見姐夫在那邊說,「柿子醋沒兌水,怎麼給端出來了……大哥也不說一聲……」
然後是大哥的輕笑之聲。
聲音戛然而止,不難想像,三個人正圍著桌子吃著熱騰騰的餃子。她哈出一口氣來,白氣遮擋在眼前了吧,要不然怎麼看什麼都模糊起來了?
第1245章 心有繁花(112)
「這怎麼都濕了?」舍友扭臉看見了,趕緊伸手去摸,「你這是幹什麼了?怎麼濕完了?」
另一個室友從抽屜里找了板藍根,「要不要喝一包,防感冒。」
林方苒心裡一暖,接受好意,「就是換個水龍頭……」
「你換呀?」舍友去拿林方苒的杯子給沖藥,問說,「不行你就找人幫忙唄!再說了,水閥也關不上?」
也不是。最開始自己確實是想不起來要關水閘,可買工具的時候問了五金店的老闆,老闆細細的說了。說的還挺詳細的,且真不難找。
水閥大部分會在廚房,但也有裝在衛生間的。這個公寓當時就裝在了衛生間。小公寓的衛生間不到兩平米大小,特別擁擠,水閥在馬桶跟牆壁的夾角位置。自己個子高,手臂長,夾角位置根本就使不上力氣。姥姥倒是剛好合適,但年紀大的人了,非說生鏽了擰不動。
再加上,「角度不好,我用工具不熟練,懶的費那個勁兒了。」
「咱班那麼些男生,叫誰幫忙不能搭把手嗎?下次再有這事你告訴我,我帶我男朋友去。」舍友將藥遞過去,「趕緊喝了吧。」
邊上另一個舍友問說:「吃飯了嗎?」
懶得吃了,泡麵吧。
於是,冬至這天,泡麵加舍友贊助的滷蛋、火腿上還有榨菜。
晚上躺在床上,她突然就覺得,也許談個男朋友並不是壞事。就是覺得太孤單了,真的覺得身邊太需要一個跟自己親近的人了。
今兒,冷的或許不是身上,而是心。
姥姥……一而再,再而三的,為的什麼?其實還是想搬去原來的家裡住的吧。
她許是覺得,媽媽坐牢了,付出代價了,那就無所謂欠不欠了。跟家裡的恩怨,也因著媽媽的坐牢,彭唯寬的遠走,償還完了,完了自然就結束了。
用她的話說,殺人不過頭點地,還要怎樣?
那一頁掀篇了,那剩下的事就不再與林家相關。只剩下自己跟她,屬於祖孫之間的事。
自己覺得委屈,可按照她的邏輯,她應該是覺得:我那麼疼你,那麼寶貝你,現在就剩下你了,你又是怎麼對我的?
是啊!姥姥就是如此的人。什麼事情都要擺個清楚明白,在她心裡,一行一行,從不錯亂,自有她的邏輯。
可卻不明白,世人萬千,便有萬千邏輯。
對大哥二姐而言,只怕是殺了媽媽都不解恨吧!傷害這種東西,一旦造成,絕不是隨便能過去的。覺得可以過去的,從來都不是受傷害的那一個。這個道理,還是跟爸爸出現隔閡之後才悟到的。
就因為當時一個不成熟的提議,提議爸爸出國,自此後爸爸那種從骨子裡散出來的那種失望和傷心,叫她想起來就難受。
要說爸爸不愛自己嗎?不是!當時的提議,傷了他了。
所以呀,她就懂了,有些事,絕不是一個道歉,一聲對不起,或是付出代價就能撫平的。設身處地的去想,大哥和二姐二十年的日子,是那麼一天一天捱過來的。
誰又能強迫他們去原諒呢?
若是自己真的叫姥姥去住了自己的房子,自己會失去更多的親人。
受吧!只要受著,一個親人都不會失去。
不受著,終是要失去點什麼的。
可自己再經不住失去了!再也不想失去了。
輕輕的翻身,擦了臉上的淚,放緩自己的呼吸,不想叫任何人聽見哭聲。
舍友正在聊天,聊的是肖教授的事。肖教授被記大過了。
「只記了大過?」
「那肯定是有據可查的,像是包養情人之類的,按照規定給予的處罰。他這種情況,屬於婚外情。師生戀婚外情,鬧出來了而已,又能怎麼著?」
「不過我聽說肖教授帶研究生挺那個的……」
「挺什麼?」
「苛刻!壓榨勞動力。都說這次這事爆出來,就是那些手底下的學生乾的。」
「那這次給肖教授的教訓可夠深刻的!這要是記了大過,是不是以後就不能申請那些重點項目了?」
那當然了!還敢給他呀?
「只不過那個研究生叫什麼的來著?」
「李淼?」
對!就是那個女生,「……要是不鬧出來,她沒事。結果一鬧出來,聽說她主動退學了。」
迷迷糊糊的,再說什麼,林方苒就不知道了。臨睡前還在想:看!報應遲早要來的。
「什麼報應?」李淼可不認,她坐在肖允謙的面前,「可能是我們那些同學,可真的是他們嗎?他們就是有膽子,也沒途徑呀。」
說著,就站起身來,坐在肖允謙的身邊,「您也說過,論起計算機這一塊,您是見過一個天才的,對吧?而且,這個天才跟您還有些淵源。」
肖允謙煩躁的將人推開,「叫我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
這是小事嗎?李淼朝後一靠,「您家的事,我打聽過的。您總愛叫學生幫您辦私事,那有什麼事是大家不知道的?就說您那繼女,就是那位治癒了狂犬病的林大夫,您真覺得她是個善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