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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子從書里抬頭,「李先生確實是拿錢賑災了。他跟姐夫在書房說話的時候我在,錢的去向挺明白的。」紅桃咋舌,「我是想不通這些有錢的,有錢就真漫天的撒。你問問,有幾個真心感恩的?做善事不是那麼一做法。若是把自己的日子攪和的過不成了,那這善事做的……何苦呢?」
槐子看了紅桃一眼,說真的,他真覺得這一家的姐妹倆不像。一點想像的地方都沒有!
他又翻了一頁書,那邊紅桃掃了一眼,就小聲問槐子,「姐夫不是說打聽我家那口子的事,你沒聽說打聽了沒有?」
這種事想知道,直接開口問唄!那是親姐姐親姐夫,何至於這么小心?
槐子就道,「早就讓打聽了,一直還沒有回覆。要是有回覆了,肯定第一時間告訴嬸子和你的。」
丁嬸嘆氣,這麼長時間了,以這兩口子的人脈還打聽了這麼長時間,這是跑哪去了。
再一抬頭,看見桐桐跟方雲兩個都朝這邊走來。
方雲看著睡著的長平就笑,孩子睡在那裡跟著晾著肚皮的蛤蟆似得,要多可愛有多可愛。而且,這小子可真白。瞧瞧這膚色,一般人真不能比。
桐桐過來把孩子往起抱,「寶兒……寶兒……起來了,再睡今晚咋辦呀?不睡了。」
長平哼哼,不願意叫打攪他睡著。越是抱他,他越是把腦袋往下墜,寧肯那麼吊著,也不睜眼。
槐子就喊,「看誰回來了?栓子回來了吧?栓子,咱們呲水去嘍……」
長平蹭一下睜開眼睛,左右看看,找栓子。不見栓子,立馬朝槐子伸手,叫槐子抱。
桐桐就笑,「找舅舅去?」嗯嗯!
「找舅舅幹嘛?」
長平馬上朝院子裡噴泉的方向指,哪裡有水可以玩。槐子一把接過來,抱著就跑了。兩人玩水,一會子孩子就清醒了,笑的要多高興有多高興。
方雲收回視線,就看見紅桃手裡的活計了,就皺眉道:「紅桃呀,真不是大姐說你!你說你年紀輕輕,干點什麼不行?你姐教你的辨識藥材,那真是等閒別人想學還學不到呢。你呢,不上心,怎麼專在這上面下功夫?」
學什麼東西那不得有天賦嗎?我那方面不靈性,就覺得這個刺繡好上手。干點這個不也挺好嗎?做一份拿一份的錢,挺好的。
方雲點了點紅桃,「你呀,得空了跟我出去轉轉,看看外面的世道。那大街上到處都是女學生,看看人家是怎麼想的。世道不一樣了,不是說賢妻良母不好,而是這世上太多這種夫妻變故的例子。你就說報紙上那出現的人物……」她隨後拿手把一份要做鞋面的報紙拿了指給紅桃,「這位蔣你知道的吧,看看,到處都宣揚蔣的婚訊,說是幾個月之後結婚。那你知道他老家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原配的嗎?你知道兩人都生了兒子了,卻要離婚的事嗎?你看,你不進步,另一半在進步,勢必把你落下了。妹子,你得有這種意識才是。」
紅桃看了桐桐一眼,「我姐昨兒還說過我,差不多也是這個話。」
那你姐對你可真是盡心了!你當真別辜負了你姐的心意。人家連栓子都教的能獨當一面了,你學她能不教嗎?
紅桃點頭應著,手裡的活卻一點也不耽擱。
方雲看的直搖頭。
桐桐拍了拍她,指了指菜地,「甜瓜怕是有熟的,咱去摘了。」
兩人在菜地里了,才一處說話。方雲朝紅桃看了一眼,「你這個妹妹,是個倔脾氣,她認準的八頭牛都拉不回來。姑娘真是個好姑娘,但就是腦子呀……」
沒法子,潛移默化吧!
方雲這才道:「你們叫查的那個丁旺,有消息了?」
嗯!怎麼了?
「藥鋪的人費了一番周折才查到的,他確實是換了名字,叫丁虞。人也不在師範大學,而是在聖約翰大學,他機緣巧合之下,跟一位教堂的神父熟識了。後來舉薦他入了大學,還在學校做校工抵學費。此人性子很好,人也隨和,雖生活清貧,但跟同學關係相處極好!你知道那所大學的,學費不低,能讀的起的都非寒門。他跟許多同學走的都很近,其中就有女同學,但其是否跟其有更深的關係,這就不好講了。不過,調查的過程中,發現跟此人接觸最多的一個女同學,跟廖俊山是認識的。」
廖俊山?
方雲點頭,「咱們再沒有廖俊山的消息了,此人是被抓捕了,還是被怎麼著了,一點消息都沒有。不過是在那個女同學的錢包里,發現了她跟廖俊山的合影,兩人是哪種關係,不好說。」
桐桐低聲道,「紅桃跟咱們太親近了,還有丁嬸。這個丁旺能不能想法子把他弄回來。放在眼皮下大家都安心。」
方雲愣了一下,「你覺得有必要?」
小心沒大錯!便是要上大學,哪裡的大學讀不得!家裡資助他讀大學便是了。至於丁嬸說怕他知道他父親的事,桐桐搖頭,「這要是換了你,如今安全了,明知道家裡人跟著提心弔膽的,那你能不先回來看看嗎?要說沒錢,說不上!咱們的藥鋪一打聽就知道,他找去能不管他嗎?很容易就能回來的,他沒回來。這是第一個叫我覺得不舒服的地方。第二便是,他的住址和聯繫方式換了,能不能告知他親娘和媳婦一聲?還是留了教堂的,錢和信當然他也能收到,但是,他怎麼不想想家裡沒有他的消息,會怎麼去想。」因此,她果斷的很,「想哥法子,叫他不得不回來。那個廖俊山,不管他是誰,切斷跟他的關聯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