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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弄這麼一人來,什麼意思呀?」
此人呀,確實是有過人之處!可我也沒想到,自家這個帝王女婿,出類拔萃的有點多,以至於石羊這樣的人,覺得在身邊兩個位置都找不到。
同他的話說,「估計大臣還都懵著呢,現在為止,沒一個能弄懂這位帝王的路數的。」
林雨桐對這個也不糾結,也沒多疑到那個份上。她覺得有意思的是那個老道,「父親知道是哪個老道嗎?能請來嗎?」
觀天象,這個玩意玄幻的很。但是呢,她確實是需要在天文上有研究的人。
這個天文拋開那些玄之又玄的東西,它其實是跟氣候有緊密的關係的。
而今呢,氣候條件惡劣,這就需要開啟民智。
比如說,小冰河時期,其實跟宋末的情況類似了。但是呢,如今肯定沒這個提法!大家對這個的普遍認識就是:帝王昏聵,天意如此。
這是一個很可怕的意識!便是自己和四爺有這種應對自然災害的決心,可其他人呢?從朝臣到百姓,得叫大家去信才成呀!
要不然,災情一來,宮裡跪一片,得叫四爺下罪己詔。
然後民間各種的宗教興起,興風作浪,百姓畏懼大自然,然後就跟著迷信起這些東西來。
所以說,天災固然可怕,但比天災更可怕的是上上下下對『天意』的認識。
她需要對天相、對氣候有研究的人,然後得引導民眾,叫大家去了解,天地自有規律的道理。
她跟林寶文就說這個事情,「……您細細想想,是不是這氣候的變化才是很多事情的根源。若不是天災,後金那邊日子不好過。若不是天災,咱們這邊處處都捉襟見肘。至於兩邊打起來嗎?」
要論起關外那邊四爺家的老祖宗,他這會子且沒有那個雄心壯志,說咱一定要占據那個花花江山如何如何,那不都是走一步看一步呢嗎?就是當年入了關,搶一把就走的心態都有。
所以,您再幫我找找那位道士,若是民間還有這種對這些雜學有研究的人,都幫我找來。
林寶文這才看自家閨女,「你若是忙這樣的事,那你爹挨點罵也就受了。」
「以後誰再堵在咱們家罵人,您把名字記下來,叫我哥給送宮裡來。我關他們緊閉!」
去去去!可拉倒吧!
把人送走了,宮裡真要過大年了!各宮的供應都給送進去了,各個宮裡自己開著小廚房,自家做去吧!
四爺和桐桐就兩人,其實有什麼可準備的嗎?
真沒有!
但是要聯絡感情,在沒有那麼多銀子賞賜的情況下,總得有點表示吧!四爺給寫福字,桐桐呢,做點耐放的茶果糕點之類的,就算是給大臣的賞了。
這日子過的,可別提了。
大過年,在衙門當值的,四爺得表示關心,桐桐更是蒸一鍋發糕再一鍋發糕的給送去,夜裡給加一頓點心。
而且,炭火給的足足的。一些老大人,甚至還被賞了皮子。
文人還就認這一套,這一關懷,一個個哭喊著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當然,這話又多少水分咱現在還不知道,反正都挺會做戲的。
要過年了,尚衣局來了幾次,要給量體裁衣,四爺都沒讓做。
林雨桐沒法子了,把舊的衣裳拆了,給改一改算了。關鍵是都在長個子的年紀,衣裳肯定會小了的。怎麼辦呢?棉衣得拆了,下面續上一段,這麼著長短是夠了,可寬窄不夠。還得在腋下貼兩道兒。再給袖子續上寬邊。
家常的袍子,就是這樣的。四爺穿上,覺得還成。桐桐還不算太笨,知道不能用新布,這是把舊衣裳的布料也用上了,瞧著顏色差不多,不怪看。
桐桐白眼翻著,「能給接縫的地方鑲嵌一道邊兒的,想了想還是算了。」反正是要簡樸的嘛,直男太多,要是修飾的別人看不來了,咱就達不到效果了。
四爺就冷哼:「可見一個個個的,都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
林雨桐:「……」今兒這是哪又氣不順了!有點不講道理了!非得叫人家懂一點針黹女工,你是誠心想找茬的心態。
四爺氣道:「禮部,又提祭祀的事!說是祭祀規格不夠,還需十萬兩銀子。」
祭祀要十萬?
有這十萬,城防營夠換一批軍裝了。
可不是這個道理!
「你沒答應,禮部又上摺子說您不孝。」
是的!這明兒都除夕了,今兒還未這個跟禮部扯皮,好心情全給敗光了。
「你怎麼說的?」
「我說叫藩王抄寫孝經,再不行抄大明律也行!」把人給懟回去了。
不想了,也累了!年三十了,給人放一天假吧。
放了!大年初二再來。連著放兩天呢。
林雨桐高興了,「要不要跟我回一趟林家?」幾次都來去匆匆。
四爺看桐桐,「怕是不行!你明兒得跟我一道,去城裡轉轉。」
看百姓的日子怎麼過?嗐!不用看,都不咋好過。
不是!四爺就道:「要過年了,燈籠、鞭炮、供奉的香燭,這屬於引發火災的高發時段。得看看五城兵馬司的禁火人手和配置……」
火嗎?怎麼想起這一出了!
四爺擺手,「氣候原因,明朝末年,火災頻發。」懂了!京城重視了,由上往下推,也該重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