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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這麼一說,幾個人面面相覷,告退了。
他們也不知道這是這位公主的主意,還是皇上和皇后打配合呢。
反正是沒費事把人給堵回去了。
李治還愣神了,桐桐端著盤子跑了,「忘了,鍋里還蒸著荷葉雞呢,蒸的多,給母后還有皇兄,賢兒顯兒都帶著呢。」
然後人跑遠了。
李治看劉仁,「這幾位閣臣,來的突然。」
是!沒事先說就來了。
「所以,提的事桐兒是不可能提前知道的。」
當然,公主必是不知的。
李治心說,那這只能是腦子比別人快,那邊話一出口,她這邊就有辦法堵住對方了。她這辦事就跟她打仗一樣,就沒給別人留下一絲一毫掙扎的餘地。反正是,願意了,你得跟著我走。不願意了,你還得跟著我走。路全給人家堵死了!
這是一種區別於皇后的辦事手法。
李治思量著,好半晌才問說,「公主人呢?」
「去東宮了!」
給太子去送荷葉雞去了?
是!
李治:「…………」行吧!
荷葉雞不適合李治吃,但是卻適合李弘吃。
她給李弘撕了一個雞腿,另一個給太子妃,然後跟李弘說這幾天的事,那些大臣們上躥下跳的,現在忙的是什麼。
把李弘聽的就笑,「現在該他們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了?」
對呀!林雨桐就說,「皇兄說的有道理,寒門培養人才需要時間。那就兩手都準備!考試,這一種制度。只要接納了制度,那其他的就好說了。科舉短期內,肯定還是有些家底的人家能容易出頭。便是世家大族裡,也有鬱郁不得志者。天下子民,一概平等的方式對待才是好的。我覺得,便是弘文館國子監里的一些留學生,也該給他們這個考核的機會。」
李弘愣了一下,才要說話,卻見皇妹已經叫人收拾食盒了,「皇兄吃吧,我得回去了,要不然父皇又得叫人喊我。」
太子妃趕緊起身,「臣妾替殿下送公主吧。」
好!
李弘看著聯袂而出的兩人愣神,皇妹此來是給自己送主意來的。將各個屬國部落的質子納入考核名單,留在京城做官。別管官職大小,所代表的意義是不同的。
她來這一趟,還把父皇和母后那邊的情況都說了,留下這麼個主意,不給拒絕的機會,直接走人了。這是想說,她還是支持自己做這個太子的。
是的!太子迄今無甚過失。只要身體還可以,他是可以的!
武后在現在當然也沒有異想天開的說去做一回皇帝吧!
在李弘願意放權的情況下,朝政其實是可以平穩的。
太子妃送林雨桐出來的時候,低聲道,「殿下的心意,太子殿下知道!」說著,她的聲音低下去了,「我今兒跟公主說幾乎僭越的話。」
嗯!你說。
太子妃的手揪著袖口,指節都白了,這才道:「與其尊貴的死了,我更盼著有個活著的丈夫。」
林雨桐抬眼看她,「嫂子,這話言重了。」
「他太累了。」太子妃說著,眼圈一下子就紅了,說出口的話萬分艱難,但還是說了,「若是駙馬身子一直不好,殿下可願意出來管這朝政?不!您不會願意的。您都不會願意出征吐蕃。您看向駙馬的眼神告訴我,駙馬對您來說,太重要了。而太子對於我來說,也一樣。若是能有一處山,一個住處,我更願意陪著他賞春景,避夏暑,聽秋雨,烹冬雪。他許是不算一個合格的儲君,但在我看來,他是個好丈夫。我知道,做不成太子,若是留下子孫後代,那么子孫後代難得善終。可我得先有他,才有以後!」
林雨桐久久沒言語,「母后當年是按著選太子妃的要求選了你。」
我知道!可人終是有情的。家族的期望,身為太子妃乃至於國母的榮耀,都沒有他重要。那我為什麼不能叫他順著他的心意過活呢?
林雨桐沒言語,這話該怎麼說呢?她就道,「你先回去,再跟皇兄談談,這事也急不來。朝堂上這會子正被牽扯住了,你們有時間,可以慢慢的思量。」
太子妃抓住林雨桐的手低聲道,「東宮裡,有官員一力認為,像是玉橋這樣的內宦,該處死。太子生了好大的氣!這事,一則玉橋沒錯,自幼跟著太子感情甚好,處事也周全。他照顧殿下,我很放心。二則,太子殿下捨不得!不說這人是玉橋,便是一個別的什麼人,無辜受連累,殿下也會捨不得的。三則,若真是如此了,不正證明殿下跟玉橋之間不清白嗎?可這若是處置了這些官員,他們又會如何呢?他們有曾經在御史台為官的履歷,轉臉就把這事鬧到朝堂上了。」名聲就徹底被壞了,「也因為此時,殿下好似羞於見人,都不怎麼召見東宮屬官了。」
這麼嚴重?
是!
林雨桐就皺眉,這個要命的羞恥心,真是!不過這官員是有夠二百五的!有毛病呀!
她就輕笑一聲,「嫂子把名單給我,我處理。」
行嗎?
行!「這事說是朝事也行,說是私事也可以。他逼著我哥哥承認沒幹過的事,還不興我為我哥哥出氣了?多大點事?名單給我就行。」
太子妃真給了,然後回去還不敢言語,她真不知道公主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