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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日子過的就悠閒起來了。
早起自家爺去學裡上學,自己先去看看寄養來的小格格,把該叮囑的叮囑到了,確實孩子每天都在變好,她就去書房忙她的。
等小格格出了滿月,看起來跟別人家才出生的孩子似得,但卻不病怏怏的,吃奶吃的也有力氣了,哭聲也響亮了。四福晉得空了就來瞧瞧,妯娌倆一起說說話。
今兒四福晉過來就說,「明兒得過去給貴妃娘娘請個安,聽說是連著三天請了太醫。」
這是病的沉重了。
桐桐連聲的應了,第二天卻不獨獨四福晉,其他幾位福晉也恰好就出來了,想來都是相互遞了消息,約好了一起出門的。
過去請安,但卻並沒有見到貴妃娘娘的金面。宮裡是這樣的,不是親近的人,有些時候不方便見。別說病了,就是其他時候,沒有大妝,也不好見人的,顯得不莊重。
幾個人來,這是表示關心,我們知道貴母妃病了,前來探望了。
但是貴妃打發了個身邊的嬤嬤,客客氣氣的招待了。桐桐就問:「可是天熱的,有些症候?」肯定不是,但不能一開口就說,聽說你主子病的重,我們來瞧瞧。話不是那麼說的!
她先遞了句話,看人家咋說。
結果人家嬤嬤說,「是啊!有些症候,不大要緊。只是到底覺得今年比往年熱的早,氣候有些反常,得小心些才是。」
然後大家只能說,是啊!是啊!症候這個,是可大可小的病症,疏忽不得。
前後一盞茶的時間,每個福晉能說兩句關心的話,然後就被送出來了。
在宮裡,要是不帶金手指,你真不知道這些人誰是真病了,誰知假病。人家說她是小病,那就是小病。
等自家爺回來,桐桐就說,「必是大症候,只是瞞著下面的人,瞞不了皇上……」
嗣謁就安撫桐桐,「這個人真救不了的。」
我知道!任何一個大夫,都得人家先信你,你才行呀!前頭叫你開方子,後頭就把你的方子給扔火盆里的人從來就不缺。這是兩方的事!
像是四阿哥一樣,信這邊,人家找個藉口把孩子留這邊了,那自己當然得盡心盡力。
如今貴妃都不敢叫外人知道她病的重了,想想,也不過是唏噓一聲罷了。
轉臉她就說起別的話題,「最近爺忙進忙出,忙什麼呢?」按時去進學,也不再早退,肯定是有什麼事忙著呢。
「今年春闈,人數還不少。」這些爺們關心的是,「今年有個叫王維珍的,漢軍旗,這是第一個旗人得上皇榜的。還有一個是正藍旗的,這是第一個覺羅進士。」
桐桐立馬明白什麼意思了,「爺是說,哥哥科舉,大有希望?」
是!
桐桐瞬間就歡喜起來了,「雖說家裡拘著叫念書,可到底念書能不能有前程,家裡也不知道。」
「這幾日,爺找機會請旨出宮一趟,見見你哥哥。叫他安心念書,科舉是正途。」
桐桐過去給人家揉肩膀,極盡諂媚之能事:「回頭我做些藥油,晚上給爺揉揉。」每日半天的騎射課,要不是這麼揉著,第二天腿疼胳膊疼的都起不了身。
娶進來的時候圓滾滾的福晉長大了,身形高挑了起來。這會子為了給他揉捏的舒服,得用胳膊肘放在他的肩胛上,因此,她整個人都貼在他的後背,輕薄的衣服遮擋不住體溫,叫人瞬間就燥熱了起來。
說起年歲,今年都十五了吧。
晚上躺在一起,不再是相互暖被窩的事了。總也感覺口乾舌燥,她越是貼過來,越是熱燥的慌。
桐桐用下巴在他胸口一蹭一蹭的,然後咯咯咯的笑起來。低聲道,「你看,在大阿哥之前的那些阿哥,沒一個成的。榮妃娘娘生的少了?沒少,可長成的公主和三阿哥,都是後生的,那時候榮妃的年歲能稍微大些了。像是額娘,生四阿哥的時候按年歲算,都十九了。可見,皇上也知道,年歲小的時候生的孩子怕是難康健。就像是寄養來的小格格,難產是造成體弱的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四哥年歲也不大。再就是胎沒養好。懷著孩子的婦人,多思多想憂思過甚,對孩子能有什麼好處……」宋氏怕就是因為生第一個,盼著是長子,又害怕是長子,整個人患得患失之下,孩子才成這樣了。看的出來,這不是個心大的女人。
注意力被轉移了,這位阿哥爺就說,「孩子著實康健了,就還是還回去。若不然,怕是得誤會四嫂把孩子送出來了。」
說的是呀!親娘見不到孩子,八成是會胡思亂想的。
桐桐點頭,「瞧著這個樣兒,好好的過了這個夏,只要夏天熬過去了,就好養活了。等到秋里,天涼的時候就給人家送過去。我都不敢多去看,怕養熟了捨不得。」說著就問自家爺,「這次,有沒有覺得似曾相識……」
沒有!
他把懷裡的人摟了摟,自己這種感覺只能證明這個孩子若不是福晉插手,怕是跟本來的六阿哥一樣,早沒了。有那麼一刻鐘,他覺得懷裡的福晉真就像是老天派來的,也許曾經因為她,也避免他失去過親人。
是的!一定是這樣的。
這個話題太沉重了,他馬上換了個話題,「馬上及笄了,想要點什麼,爺給你去辦。」
桐桐的手揪著他的中衣,先是扭,然後用手指纏,好像多不好開口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