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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大點,看看這是什麼。」
小周依言操作,只能隱約看清他丟掉的是一隻兩升大小的可樂瓶。
她往屏幕前探了探腦袋:「這......該不會是用來裝汽油的吧?」
「不知道,可是這瓶子......垃圾處理站肯定已經回收過了。」張厲惋惜道。
「可是布還在哇。」老李發言道。
「對,他把這塊淡綠的布裝走了,可以讓Q市那邊去他家中搜一搜,如果是汽油,肯定會沾染上些痕跡。」蔣珂贊同道。
「好,我這就去!」
張厲依言聯絡Q市,幾人繼續守著看監控。
只見程波靜靜等了許久,直到下一班公交車到來,坐上車離去了。
小周暫停掉監控畫面,神色有些凝重地盯著不遠處隊裡的人物關係線索板,梳理道:
「咱們從程波的時間線來看——」
「他和劉一誠,借古玩之名洗錢,把公司利潤及他的個人分紅,洗成他母親楊秀的合法收入。這個過程里,與他們母子毫不相干,哦,也不能說毫不相干,是同鄉。同鄉的程波,可以抽取三分利。」
「即便聽起來,三分利是小頭,但他們的交易金額不小,經過日積月累,程波也能積攢起一比不少的財富,所以,他對劉一誠這個財神爺,一向言聽計從。」
「六月三十日,劉一誠在海珠區的網吧,用一個某魚買來的郵箱號,給程波發送了一封郵件,是關於藏寶圖的。」
「七月三日,程波依照兩人約定,從Q市來N市,給劉一誠送這批貨。他特地買了晚些的高鐵,乘213路公交車,來到了山湖路附近。由於案發地點人煙稀少,沒有公交,沒有監控,程波到底做了什麼,我們並不知道,只能看見程波回來時,神色慌張地丟掉了一隻原本沒有的可樂瓶,」
「假設那瓶子裡裝的是汽油。但高鐵和公交均有規定,不許攜帶易燃易爆危險品上車,且乘坐高鐵,需要經過安檢。」
「我合理懷疑,他收到的那封藏寶圖,依約挖出來的,就是已經被他用完丟掉的汽油,而這所謂的藏寶,挖寶,本就是程波和劉一誠之間謀劃好的,一場針對妻子李清柔的謀殺。」
眾人聽完小周一本正經的分析,陷入了寂靜之中。
每每這個時候,人人都在深思著其中的邏輯是否有錯漏。
「叮咚叮咚叮咚。」
張厲的聯絡收到了回復。
「他們在程波家中搜到了那塊淡綠色的布和五千元現金。」
「怎麼樣?」
「綠布和現金都沾著些泥土,還留有淡淡的汽油味。哦,他們說,現金的一角有火燎過的痕跡,綠布是真絲做的,質感非常好,應該是挺值錢的,所以程波沒能捨得丟。」
「唔,那應該是一塊絲巾。」
夜深了,星灣刑警隊卻燈火通明,照著每個人都已然明了的神色。
李清柔那隻燒壞了被扔在路邊的包,應該就是他翻找出五千塊後,隨手丟棄掉的。
「報告!我還有一個疑問!」
張厲凝眉舉手道,像個上課提問的學生。
「儘管提。」蔣珂倚桌抱著臂。
「就算是劉一誠策劃的這一切,可是那天李清柔沒帶手機,他們之前也五天沒有過聯繫,他是怎麼讓李清柔心甘情願地開車去了那麼偏僻的山湖路?並且面色並無任何異常?」
「張厲,大家硬撐了一晚上了,你現在能不能去八方街買點小龍蝦?那兒的小龍蝦特別好吃。」小周猛地轉移了話題,誠摯道。
張厲一愣。
「行啊。師父,不急的話,我開車過去一趟?來回四十分鐘就夠了。」
蔣珂沒回答,轉身走向電話。
小周沒再說話,只靜靜地看著他,老李倒是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微微嘆了口氣。
「張厲,你看,雖然現在是資訊時代,可面對面的對話,還是至關緊要,且不留證據。」
小周有些惋惜道,
「除了他倆扛不住了招認過程,我們暫時也沒法回答你的疑問。」
「Q市的同志明天押著程波過來,劉一誠這邊兒橫豎是一問三不知,看看能不能把程波當突破口。」
蔣珂打完電話,回來通知眾人。
她看了一眼時間,伸了個懶腰,轉頭對小周道:「走吧,我請大家去吃你說的那家小龍蝦。吃完回家,好好休息,明天還得是一場惡戰吶。哦對,小張,你開車。」
張厲剛受教,昂揚道:
「好嘞!」
***
唐穎穿著露臍裝和短裙,馬丁靴嫌棄地跨過地上斜躺的酒瓶,又繞過幾個喝得爛醉散發著汗臭正在划拳的大漢,在熙熙攘攘的喧鬧聲中,找到了正在往嘴裡塞小龍蝦的李悅。
「怎麼和我出來吃個夜宵,你還化這麼濃的妝?」
唐穎一屁股坐在桌前,有些嫌棄地把包包放在旁邊的凳子上。
「約在哪兒不行,怎麼非要約在這種地方?拜託,怎麼說也是七月的夏天,熱不熱啊?」
李悅在她吐槽的時候,若無其事地剝出一隻紅油小龍蝦,遞送到她嘴邊:
「你是問題寶寶嗎?現在哪個正經商場餐廳沒個監控啊?我們不得避諱著點嗎?這家的蝦又新鮮又入味,我都吃不知道多少年了。喝點啤的嗎?」
「不喝,喝酒太胖人,一會兒陪我去買奶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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