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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這幾年『女權』正熱鬧,整天網上嚷嚷著什麼『男女就業和發展不平衡』,咱們局趕緊順著形勢,提個女隊長,做做樣子唄。」
「嗐,就她那小身板,干幾天說不定她自己就想退了。隊長去現場加班和她平時加班能一樣嗎?誰不知道女警大多都喜歡在辦公室整卷宗啊。」
後來,這些傳遍全局的謠言終於止於她的工作態度與實績。
私底下,她又有一個被人調侃的新外號——
不要命的工作狂。
有案子的時候,她打著「人命關天」的旗號,幾乎帶著整個支隊住在了局裡。而星灣區局的刑事案件偵破率早已在省內遙遙領先別的區市,連獲數年表彰。
這樣的一個優秀女性,長得漂亮,身材又好,工作體面,能力出眾,不知道是多少男人心目中的可結婚對象。
只可惜,人人皆知,她找了個軟飯老公。
警員心頭還沒感慨完,被遠遠傳來的大聲嚷嚷喚回了現場。
「師父!你在這兒啊!火熄了!」
張厲遠遠跑來,寸頭的發尖兒上濕漉漉的,不知道是水還是汗。
「走,過去看看。」
蔣珂一擺手,他趕緊跟在了後邊。
「周邊咱們都檢查過了,並無人員傷亡,死者只有車裡一人。」同事見她走來,忙匯報剛得來的消息,「不過......」
「不過什麼,你快說啊!」
她身後的張厲摩拳擦掌,甚至有些興奮,一副終於要幹大事的模樣。
張厲前腳剛畢業,後腳就進了單位,被分給了蔣珂帶。
這些年,星灣的治安越來越好,他只得先做些整理記錄卷宗的雜活,這起燃車案,可是他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件案子。
蔣珂回頭輕輕瞪了他一眼:「小張,理解你頭次出任務,但身為警察,你得先學會敬畏生命。」
張厲摸了把頭髮,忙謙遜道:「知道了,師父。」
「不過現在天熱,這兒又荒僻,車子自燃起來,就跟個焚化爐似的。咱們接到報案,再滅火,那骨頭……嘖,法醫一碰就碎,都快燒成灰了......誰也不知道這是誰啊......我看除了招魂和做法,別的法子,難!」
張厲用手肘戳了戳他,小聲玩笑道:「嚴肅點,我們可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她沒理會他倆,一邊聽著,一邊往車的殘骸走,在車前來迴轉了一圈道:「死者應該是個女性。」
張厲愣在原地,眼中浮現出敬佩:「師父,這也能看出來?怎麼做到的?」
「看見我剛剛轉那一圈了嗎?」
「看見了。」張厲點頭如搗蒜。
「我那是在腳底下畫好陣法,然後又施了個咒語,招魂問的。」
她挑起眉角,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倆人互相對視一眼,神色訕訕。
她看著兩人的神色,旋即,認真解釋道:
「你看這車的殘骸,座椅和方向盤之間的距離很近,這人應該挺瘦,不高。最重要的是......」
她特地賣了個關子。
「是啥?」倆人異口同聲道。
「局裡今天中午,接了個現場報警,。報警人聲稱她的朋友出了事,是個女性。沒過倆小時,這兒就起了火。」
她的神色漸漸冷了下去,轉頭問其他同事,
「現場周圍都搜了嗎?有什麼物證?」
「正搜著呢!」警員回道。
話音剛落,只見一個身上滿是塵污的輔警,用真空袋裝著一隻被火星燒出許多黑點的皮包和好幾張卡,匆匆跑來,將這些物件交到她手中。
「蔣隊,這些證物都在事故現場東南方向的樹林裡散著,已經留好了現場照片。」
這輔警是個工作很多年的老警察,辦事可靠細緻,氣喘吁吁向她匯報。
「我們幾個推測,是被害人遭受搶劫,後又被兇手滅口。」
「說來聽聽。」她接過證物袋。
「可能是劫匪先搶了被害人的包,再點了車,從車自燃的地方,一路跑到那樹林,發現包不小心沾了火星,就把裡頭的錢包掏了出來,先是把包隨手扔在了地上,後來,又從錢包里扔了這些沒用的卡,拿著錢包逃了。」
她細細端詳著手中的證物。
包是女士用的,沒錯。
這花色,她一眼就知道出自某頂奢品牌,看樣子,被害人用了挺久,五金稍稍有些磨損,可皮卻養護得非常好,不是她這種專業的,完全察覺不出這是款用了多年的舊包。
裡面確實只有一些酒店,甜品店和商超的會員卡,只是每張卡外面,都細心地套上了卡套。
看來,它們的主人活得挺細緻,也喜歡在細枝末節上面用心。
「你見過她的錢包?」蔣珂輕飄飄問道。
「啊?.......沒,沒見過啊。」
「那你怎麼知道,這幾張會員卡,是從她錢包里給扔出來的?」
她晃了晃手中的證物袋。
「沒有證據的事情,咱們得反覆推敲,謹言慎行,不然,就容易先入為主,反倒給自己設了個陷阱。」
「好,好的,蔣隊。」他臉色登時愧紅。
張厲站在一旁,心中喟嘆:
他這位好師父,真是講理於三言兩語,嗆人於無形之中。
蔣珂看了看已經漸漸西斜的烈日和正收尾的警員們,把那些會員卡交給張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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