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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沒放多少東西,但確實擺著幾件「古玩」。
只不過,但凡逛過博物館的人,一眼就能認出這些東西都是贗品。
輕到宛如鐵片的青銅酒樽,色澤亮麗到像是今天剛燒出來的彩瓷,大小紋樣不一卻恰恰是同一朝代的銅板......
皆是此類物件,看得二人一陣無語。
「秦始皇統一貨幣的時候,沒帶上你唄?」
張厲取笑他道,
「劉一誠,你加起來快上千萬的人民幣,特地從Q市淘來的古玩,就是這點糊弄人的玩意兒?」
說著,他扔了一枚「銅幣」,落在地上,連噹啷的聲響都發不出來。
劉一誠的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
「怎麼?我有眼無珠,我看不出真貨假貨,不可以嗎?」
「行了,你也別在這兒嘴硬了。你給程波錢,到底是幹什麼?」
「這和李清柔的案子真沒關係!你們怎麼就不相信我呢?真是無語了!」
「你無語?我們還無語呢!上回你和唐穎私自見面,就藏著掖著不說,怎麼?覺得別人知道了丟人?嫌丟人,你就別這麼做啊!你究竟想瞞多少事情?少廢話,和我們回局裡去!」
張厲凶完劉一誠,轉身朝蔣珂攤開手,擠眉弄眼道:「師父,你的銀色手鐲帶了沒?」
蔣珂:......
她從兜里掏出手銬,剛想遞給他,卻見劉一誠認命般道:「等等!」
她等著劉一誠的下文。
「我配合!我好好跟你們回去,你們別給我戴這個。」他指了指外頭,「影響不好。」
***
Q市A區公安局。
審訊向來是一件嚴肅的事情,冷光透過厚厚的隔音玻璃,打在紅棕色的桌面上,映著程波手足無措的臉。
「警察同志,俺犯了什麼事呀,為啥要把俺抓進這裡頭來?」
程波操著一口蹩腳的普通話,小心翼翼問道。
「七月三號當天,你都做了什麼?」
程波面前坐著兩名身形健壯的警察,嚇得他一動不敢動。
「俺......俺啥也沒幹。」
說著,他垂下了眼睛。
負責記錄的那名警察把手中的筆一撂。
「這裡是公安局!看見這幾個大字了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這話一出,嚇得程波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
「俺俺俺......祖上三代都老實本分,從來沒有幹過啥虧心事啊,青天大老爺!」
好傢夥,連青天大老爺都能喊出來,這人定沒少看電視劇。
兩名警察對視一眼,開口道:
「起來,坐好!」
程波戰戰兢兢地坐回去。
「你七月三號買了Q市往返N市的車票,是吧?」
「是......」
「沒事兒干,你從Q市跑到N市做什麼?」
「俺去談生意。」
「談什麼生意?」
「俺不是開了個古玩廠子嘛?平時就做一些老闆要求仿製古玩的物件,再給老闆送過去。」
「這麼說,你自己知道你做的都是仿製品,不是真的古玩咯?」
「這俺肯定知道啊,俺要是有那麼多古玩,俺幹啥還上班?」
「那你知道,你這仿製的文物賣幾十萬,是擾亂市場價格秩序,是違法行為嗎?」
「噫,可不敢這麼說!俺是個老實人,又不是俺定的價!是買家非要給俺這麼多!」
「買方是叫劉一誠,對吧?他為什麼給你這麼多?」
「他......這俺哪知道,白送上門的錢,總不能不要吧?」程波的目光有些躲閃。
「我們查了你的帳戶,你每次收到劉一誠打來的錢,都要再拿出百分之七十,打給另一個名叫『秀誠工藝品製造廠』的公司,你這是做什麼?」
「警察同志,說白了,俺就是個倒賣嘞,俺從她那兒訂貨,再賣給別人,那俺收了尾款,肯定是要給人家貨錢的呀。俺那個公司,說白了就像城裡的房產中介!對,中介,俺收個回扣就行了。人不能太貪,你像俺......」
談起這些,程波開始滔滔不絕,甚至有幾分想傳道授業的意味。
「行了行了,少廢話。」
警察不耐煩地擺擺手,
「你那天早上六點十五分的高鐵,九點到的N市,你談生意要多久?為什麼是下午四點鐘的高鐵回Q市?在N市你都做了什麼?一一說出來。」
程波露出一臉為難的表情:「俺不能說。」
「為啥不能說?!」
審問的警察和他彎彎繞繞了半天,早已失去了耐心,一時間方言也拽了出來。
「警察同志,求求你!俺真不能說!劉老闆說,俺要是說出去這些,以後的生意就不和俺做了呀。」
這人別是個傻子吧。
他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陽穴。
「你的劉老闆,現在涉嫌一樁謀殺案,和你有很大牽扯。你要是不說明白你那天到底做了什麼,你就是他的同謀。」
「啥?!殺人?!」
程波蹭地站起來,
「俺絕不會殺人!」
警察靜靜地望著他,又向他指了指那八個大字——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好......俺說,俺說。」
程波委屈開口道,
「不久前俺接到一封郵件,是一張藏寶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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