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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一天,她在每天進行毒藥抽取的時候, 手中又一次出現了一張新的空白魔法牌。
【卡牌·待命名】
【所需魔法素材:消除的貓毛(0/1)】
【素材提供者所在地:一隻好動的貓喜歡各個地方, 請自行尋找】
毒牙那一次好歹還給了個明確方位的提示, 然而關於這個貓毛卻什麼都沒有。
「消除的」……
這個前綴詞就和毒牙的毒一樣是個暗示, 這個素材提供者的能力也和消除有關。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貓實在太好動了,她在獲得了空白牌後連續找了一個月,接連拔了20多個晦暗教廷的據點之後才獲得了一點點的蹤跡。
而那個蹤跡,還不是通過審問祭司得到的,而是洛娜在回學校上學的時候,發現班裡少了一個人。
她還記得那個人的名字,比利·沃特森,一個棕色頭髮臉上布滿雀斑的靦腆男孩,曾經借過她藝術課的筆記。
他的朋友根本不記得有這個人,班級合照上也沒有他的身影,他的座位也被換成了另一個人的……
種種跡象都表明,這個名為比利·沃特森的男孩並不存在。
然而洛娜的記憶卻不會欺騙她,這麼一個鮮活的曾經存在過的人不應該就這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並且,比利借給她的筆記還在她那裡,這更是證明他存在過的又一鐵證。
在學校與比利相關的所有信息都被抹除掉了,什麼都沒有了,所以洛娜本就沒有抱希望能找到比利的父母所留下來的信息。
結果,她在翻閱老師那裡的地址花名冊時發現,一個名為【露絲·沃特森】的名字下寫了一串地址。
而他們班裡,姓沃特森的只有比利一個人,這位露絲也無疑是他的母親。
看來是只有明確說明是【比利·沃特森】的東西會被消除掉,而露絲只是他的母親,不會因此而消除。
洛娜下課之後火速去了他的家,卻發現那裡已經沒有人居住了。
問了周邊的鄰居她才知道,沃特森太太和沃特森先生一直幻想著自己有一個十七歲大的兒子,卻不管是在哪裡都找不到。
鄰居:「他們有沒有兒子我還不知道嗎?我和他們做了有十一年的鄰居了!」
洛娜沒再和聊下去,要了沃特森夫婦所在的精神病院的地址之後就離開了。
就連一起相處十一年的鄰居都會忘記比利的存在,但是他的父母卻因為不願遺忘兒子而最終瘋掉。
這就是父母的愛嗎?
洛娜坐在前往精神病院的計程車上,看著手中屬於那個消失的男孩的筆記本,抿緊了唇。
如果父親也遇到這種情況的話,應該會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殺了那個人。
因為他真的這麼幹過。
洛娜永遠忘不掉死後在編劇的紙頁上所看到的那段未來。
【喪鐘提著給女兒買的十七歲禮物,敲響了家門,卻沒有人再給他開門。】
【女兒是個乖女孩,更何況她早就知道父親會回來的消息,怎麼可能敲了這麼長時間的門卻不回應?】
【喪鐘打開了門。】
【喪鐘看到了擺在桌子上的死亡證明。】
【喪鐘摔上了門前往墓地。】
【桌子旁,他為女兒購買的禮物撒落一地,無人再將它們拾起。】
【他挖開了墓碑下的墳墓,發現裡面什麼都沒有。】
【喪鐘暴打了那偷取屍體的混蛋,若不是因為他的身份絕對會殺了他。】
【然而屍體落入了火海中,最後只剩下了灰燼。】
【喪鐘背起了裝著女兒一半骨灰的骨灰盒,開始了復仇之旅。】
【他曾擁有的美好生活如泡沫般消散了,此後他只是個孤獨的復仇者。】
【他死了,因為……】
無法原諒。
洛娜站在精神病院的走廊上,因為其嚴密性,她是偷偷爬進來的,還換了一身病號服偽裝起來。
「我的女兒……她明明在這裡……別害怕……媽媽在這裡……」
失去了女兒的母親手中抱著一個小小的包裹,溫柔地搖來搖去。
「洛克希?洛克希!你別再躲著我了,這不好玩!我錯了,你快出來啊!」
失去了妻子的男人痛苦地抱著頭大喊。
「喬尼森,他們都說你不存在,他們都說我是在妄想,可我知道,我沒病,你我相伴了50年,我怎麼可能忘了你?」
失去了老伴的老奶奶對著空氣喃喃自語。
……
而像他們這樣的人,在這所小小的精神病院中隨處可見。
什麼話也不說的洛娜顯得格格不入。
「最近患了妄想症的人也太多了,藥都要從別的院調……」
「是啊,而且還都是布魯克林區這一帶的,好像已經有心理醫生在做調查了。」
「應該是很權威的心理醫生吧?能調查明白的話,三篇論文都沒問題了!」
「好像是叫萊克特醫生?我也記不清了。」
護士們一邊配著藥一邊閒聊著。
洛娜站在牆角聽完了護士們所說的話,大腦將獲取的情報分門別類,最後得到了現階段最需要的。
一、這個「消除的貓毛」的素材提供者應該擁有消除一個人存在的魔法,大概率是位紅衣祭司,畢竟只有紅衣目前有這種特殊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