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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肖古:「……」
他難得失語,好半天才問:「你身邊這位是?」
布魯斯簡短道:「夜梟。」
雷肖古:「……」
他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布魯斯就又多解釋一句:「我跟在他身後離開的哥譚,別告訴我刺客聯盟連這點情報都查不到。」
旁人很容易將之理解為,蝙蝠俠為了某件事正在追捕夜梟。
雷肖古也是這麼想的,但他依然想不通什麼樣的義警行動,會讓兩個本來不該知道對方秘密身份的獵手和獵物、身著常服坐在這麼一輛看上去不像是警車的車廂里。
要是夜梟手上掛著鐐銬,那也說得過去,可是剛剛攝像頭驚鴻一瞥下可以看見對方手腕上除了造價昂貴的袖扣之外空空如也。
語言都難以描述雷肖古此刻心中的微妙之情。大約就是同樣是針對蝙蝠俠的超級反派,夜梟為什麼總能另闢蹊徑?
他勉強找了個角度,說道:「看來你們二位已經互通了姓名。我倒是很想知道貓頭鷹面具底下是什麼人,可惜他不會像信任你一樣信任我,是嗎?」
蝙蝠俠淡淡道:「的確如此。」
「……」
一頭霧水的刺客聯盟首領換了話題:「那麼謠言還是有一定根據的。你們在開普梅鎮?」
「不。」
已經走了。
「好吧。」從雷肖古鬍子拉碴的臉上也看不出他信不信,「更有趣的是,謠言說你拿著夜梟的武器……」
他沒說完,因為蝙蝠俠手裡拿著把槍,扳機扣在食指上利落地轉了個圈。夜梟的聲音從畫面之外傳來:「你要是能說服他把槍還給我就再好不過了,雷肖古。我聽說你們兩個似乎還有一點親緣關係?」
打聽消息的人反被打聽。能順著蝙蝠俠的真實身份查到達米安·韋恩的另一半血脈,洲際酒店的情報來源確實有其獨到之處。
雷肖古圓滑道:「我本人與韋恩家族沒有打過交道,倒是你和布魯斯相處得比我想像中要和平。」
夜梟好像在笑:「畢竟令我活下去的東西在他手裡。」
這話好像除了指那把槍外還別有深意,雷肖古沒來得及細想,夜梟又說:「否則槍膛里的兩枚子彈,一枚將要送給蝙蝠俠,另一枚會射進你屏幕上的腦袋。」
雷肖古:「他在你眼皮底下威脅要殺人,你也不予理會,大偵探?哥譚的監獄可關不住野性難馴的鳥類。」
蝙蝠俠實事求是:「他什麼都沒做。就算打碎屏幕,你也不會死。」
「我指的是他剛才說要殺了你——」
「你還有別的問題?」布魯斯打斷他。
「……有。我的手下在你那嗎?」
「不在。」
雷肖古:「好吧。我問了你有關謠言的四個問題,你給了兩個肯定答案和兩個否定答案。我會去判斷你說得是否是真話,但願這裡面沒有一戳就破的低級謊言。」
「我也有個問題。」布魯斯說,「刺客聯盟真的將行動目標改成了驅魔?」
雷肖古把電話掛了。
他錯過了遛彎回來的阿法納西耶夫。中年人敲敲車窗,等托馬斯把窗戶打開後問道:「你們剛剛在聊什麼?」
托馬斯把刺客聯盟笑話簡要地講了講,阿法納西耶夫聽完評價道:「他玩不起。不過超級反派一向這樣,在哪個宇宙都差不多。」
「別再提雷肖古了。我找到一個光效不錯的地方,你們兩個快點從車上下來,難道有人在椅墊上塗了膠水嗎?」
托馬斯還在磨蹭,阿法納西耶夫直接幫他把門拉開:「跟上,想坐著可以回到哥譚再說。」
「你積極得就像天亮以後會迎來世界末日。」
阿法納西耶夫反唇相譏:「我只是比你先一步明白節慶日過一年少一年,我的孩子。我不年輕了,可能明年的這個時間你只需要給我帶束花來。或者是我有所誤會,比起和人類合影,你更偏好墓碑?」
托馬斯:「……」
雷肖古作為蝙蝠俠的岳父,確實沒有布魯斯和托馬斯血緣意義上的父親玩得起。
他們三個沿著被燈光照亮的小路前進。這片地區傍晚時分下了場小雪,眼下石板路上的積雪像碎鑽一樣反射著霓虹燈光。
阿法納西耶夫邊走邊說道:「旁邊還有個收費園區,一直開放到天亮,我們待會可以過去看看。值夜的工作人員聽口音應該是個英國人,他對我說沿著花園大道繼續往北走是摩納拉潘,托馬斯看到的那個什麼什麼恐怖之旅的公墓和教堂就在這附近。然後我們會抵達歐申格羅夫的海岸,那的聖誕節裝飾也很有名。再往北走就是哥譚了。」
布魯斯:「你們說了這麼多?」
阿法納西耶夫:「就這點。」
托馬斯接道:「工作人員沒有繼續給你推銷延壽保健品?」
「……」阿法納西耶夫憋了口氣,「答應我,你們少說一句,我多活一天,好嗎?」
韋恩家的父子關係真是……算了,這句話已經說膩了。
他們在阿法納西耶夫選好的位置簡單地照了張相。大家都是一流的超英超反、三流的旅行家,誰也沒有帶著專業的拍照設備。
手機被立在花壇上設定好定時模式,第一遍嘗試時來了陣強風,蝙蝠手機的屏幕啪嘰一下和花壇瓷磚進行親密接觸。第二次布魯斯拿樹枝精心搭建出了結構穩定的支架,再把手機放在上面,然而拍照時托馬斯眨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