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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說擔心小織會拿我的錢,而是因為有股子莫名其妙的心虛,就像是上班族悄咪咪藏了結婚之前的存款當私房錢還不敢讓新婚老婆知道的那種心虛。
雖然我們只是同伴關係。
不過一旦用上這個比喻,我總會忍不住想起今天晚上的事情。
我看向他,對方也注意到了我的視線,回望過來。
即使已經改變了不少,他依舊是那股子表情起伏不大的個性。最明顯的情緒反而是茫然或者困惑一類的。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他的真實想法很困難。
那雙藍眸比起天空,應該更接近於湖泊吧……因為更深,難以窺探他內心的真實情感。
我遲疑了片刻,抿了抿唇,遲疑著問道:「小織,你是不是……」
對方歪了歪頭,表情是單純的疑惑:「嗯?」
「……不,沒什麼。」我收回目光,喝了一口橙汁,想到了什麼,再度扭頭看他,用命令的口吻道,「小織,笑一個!」
「……」紅髮少年沉默著,安靜地看著我,維持著那副子無表情的模樣。
……為什麼忽然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果然之前是我的錯覺吧,一定是因為今天一下子拿回了太多的錢給了我這種錯覺。
我悻悻地收回目光,語氣也變得棒讀起來:「算了,什麼事都沒有。」
也就是在我這麼說了之後,我餘光瞄到了,原本無表情的紅髮少年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
我愣了愣,扭頭看過去的時候,對方已經背過身去,走到水槽前在那裡洗杯子了。
我盯著他的背影,表情陰晴不定,暗暗咬牙——可惡!所以到底是不是我的錯覺啊!這傢伙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第28章 新的一年開始 更喜歡現在和我一起的生……
我最後覺得, 這應該是我的錯覺。
哪怕不是錯覺,我也決定先放置,走一步算一步。所以就先當它是錯覺了。
在自己的匿藏點接連出事之後, 我偷偷地查了查另外兩個藏錢點——同樣也是一個現金藏法,另一個是銀行儲存。
現金那個比在擂缽街的要穩多了,因為這邊藏著的是在收費的保險箱裡的。還好, 保險公司和銀行都還沒倒閉。
比起最初見面的時候,那種就怕織田作之助要我也跟著捐了的理由而隱瞞自己的藏錢行為, 現在我的隱瞞單純只是不太好意思的遮掩一下——畢竟當時我大聲喊自己沒有什麼存款的。
其實比起小織捐掉的那部分, 我這些存款加起來也不多,一共也就八千萬不到。
而且……我總覺得,我的同居人應該是知道了我的倉鼠行為了的。只是他也像個知道了丈夫偷偷藏私房錢但是裝作視而不見的好妻子一樣, 沒有提及這件事。
他不說, 我也就裝作他不知道。
時間有條不紊地往前前進著,很快又到了年末。
這一次過年比去年要更熱鬧。
首先,是因為我們的奶茶店還挺成功的。即使沒有特別營銷,生意也還是不錯。我想了想,大概是因為奶茶本來利潤就挺高, 其他普通人開店如果利潤太高會被找麻煩,例如要求交保護費之類的……但是這是我們開的。
不說其他的, 在整個橫濱, 能以武力脅迫我和小織做事的,目前我們還沒有遇到過。即使我們兩個都追求日常低調,但同時小織是不會藏著掖著不動手的那種, 而我是誰敢搶我錢我就想幹掉誰的類型。
在這樣子的情況下,本身利潤高、沒有競爭對手、來找麻煩的人在我們看來都是跟蒲公英種子一樣輕飄飄的,當然就沒事了。
其實如果是港口Mafia那邊的來找麻煩的話, 會有些問題。畢竟真的被盯上的話,一時的敵人還好,後續持之以恆的瘋狂報復才是最麻煩的。這也是我們這種單幹的人一般不會和這種類型的組織敵對的原因。不然當時我都不可能讓港口Mafia的人帶走紅葉。
但是幸運的是那邊的人從來沒有找來過。
不知道是因為當時的紅髮少年事件給與了底層人士心理陰影讓他們自發避開,還是……成為了幹部的紅葉做了什麼。
沒錯,紅葉她已經當上幹部了,的確是在黑暗裡成長得很好的鮮花了。
與此同時,港口Mafia的那個傻逼首領似乎腦子越來越不好使了,最近衝突頻發,偵探社都變得比之前忙了。
上次去偵探社串門順便送外賣的時候,我還聽江戶川亂步說那個老頭很可能是生病了並且很難醫好,所以會愈發暴躁。
而我,依舊支持老年痴呆論。畢竟阿茲海默症也是絕症,沒辦法醫。只是比起其他值得同情和關懷的阿茲海默病人,這個老頭是大家都盼望著能早點去死的。
說起這個,我還在和小織閒聊的時候抱怨道:「我希望那個老頭趕緊掛掉,然後我可以趁著新舊交接的時候去幫紅葉姐逃出來。」
坐在我邊上看著我剛剛塞給他的漫畫的紅髮少年聞言,也沒有抬頭,只是抬手翻了一頁書,回道:「真的出現新舊交接的話,恐怕會很混亂吧。現在的老首領不像是會和平交權的樣子。」
「是啊,流血政變的可能性更高……」我說著嘆了口氣——雖然我以前干殺手這一行,但是我本質上還是個和平主義者的。我只是單純地偶爾會用暴力解決語言無法解決的問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