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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菲爾用絨尾戳戳她的翅膀,
「好了,溫度降下來了,把裝備換上,去淵嶺。」
白榆:「好哦。」
-
淵嶺。
巨型結界籠罩在天空上,將日光遮去大半,這裡的天幕呈現為暗色調,大地被/乾涸的血液染成猩紅色,惡魔骸骨散落在各處,將周遭環境映襯得愈發可怖。
招財喵喵用法術擊落在他們頭頂盤旋的骨鳥,看向自己匍匐在地、試圖用劍掘地三尺的同伴:
「我覺得我們的錢包不會在地下,這裡又不是怒風海岸,風會把沙礫吹得到處都是。淵嶺沒有風,就算錢包掉在這裡,也不會很快埋起來。」
錢包空空:「萬一正好有惡魔死在這裡,倒下來的時候正好砸到我們的錢包,把它嵌到地下呢?」
劍尖撞在骨片上,本就岌岌可危的耐久度跳出鮮紅的提示,只聽得「咔」一聲輕響,錢包空空的長劍斷成兩截,帶著柄的被捏在他手裡,另一截卡在骨片邊緣,風一吹,輕輕地碎了。
錢包空空也碎了。
他臉上的表情由震驚轉變為迷茫,最後又變幻為深深的絕望:「我的劍——」
招財喵喵:……
誰讓你把劍當成鏟子用了。
把這句不太禮貌的吐槽咽回去,他拍拍同伴的肩膀,安慰道:
「沒事,聽協會裡的新人冒險家提到過,月光沼澤外圍有家店鋪,店主是位好心的小天使,定價就像是白送,說不準店主會修武器呢?」
錢包空空:「但我們沒有錢。」
他越說越悲傷:「不是都說賤名好養活嗎?我都取這個名了,怎麼還會沒有錢?」
「糾正一下,我們原本是有錢的。」
招財喵喵慘笑道,
「如果我們那天沒有撞在風巽的匕首上,根本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那天,他們在截殺風巽的藥劑師隊友時,被一個防禦道具拖延住時間,不幸撞上接到消息過來撈人的風巽。
為了逃避對方的毒舌攻擊,他們毅然選擇了自殺回城。
在存在死亡懲罰的情況下,他們還敢做出這樣的選擇,依仗於周密的前期準備。
為了應對這種「可能和風巽狹路相逢」的情況,他們當天放在背包里的都是綁定物品,死亡也不會掉落的那種。
但是。
錢包空空和招財喵喵忘記了至關重要的一件事。
——他們還有一個共享的隊伍背包,裡面放著一些雙方都能取用的必需品。
錢、回血繃帶、回藍藥劑,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鍊金物品。
在歌之城復活後,他們準備買個甜筒安慰自己,臨到付帳的時候,摸遍全身,都沒有找到哪怕一個銅幣。
在攤主用疑惑的目光看著他們時,錢包空空和招財喵喵才悲哀地意識到一個慘痛的事實——
他們的錢包不見了。
「風巽說她沒動我們的屍體。」
錢包空空把自己斷裂的金級長劍收到背包里,取出轉職前使用的鐵劍。
這把劍很久沒用,拿起來有些不順手,他取出一卷回血用繃帶,纏在劍柄上,揮砍幾下,不太滿意地咂咂嘴。
招財喵喵:「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那傢伙的金幣多到花不完吧?她那個藥劑師隊友,完全就是被各種高級素材堆上來的。」
他痛苦閉目:「可惡,再說下去我也要碎了。」
有的人富有到養活一位高階藥劑師,有的人貧窮到買不起一支甜筒。
錢包空空:「所以我們的錢包大概率成為了掉落物,被路過的魔物撿走了。」
那天下午,他們在冒險家協會接了幾單獵殺惡魔的委託,提前拿到定金後,就馬不停蹄地通過傳送陣來到維安德爾東側,再度回到月光沼澤。
但是,他們沒有在自己的死亡地點發現任何掉落物。
那裡的環境沒什麼變化,也沒有法術殘留,多出來的痕跡都屬於魔物。
他們對周遭展開了地毯式搜查,但依舊沒有發現任何與錢包有關的蛛絲馬跡,無奈之下,只能抱著「多殺點惡魔賺錢,順帶著找找錢包」的想法,來淵嶺這邊開啟打工生涯。
錢包空空嘆了口氣:「我也知道錢包肯定找不回來了,月光沼澤的魔物基本都是精英boss,就算我們能找到錢包的下落,也不一定能打得過帶走它的魔物。」
在八竿子打不著的淵嶺掘地三尺,完全就是出於一種自我欺騙的心理。
騙著騙著,還損失了一件裝備。
想到這裡,他心痛地捂住胸口。
招財喵喵:「別想那麼多了,最近我們一直待在淵嶺,裝備耐久度本來就掉得快,也不全是你用它挖地的鍋。」
他打開共享背包,把素材分成好幾組,清點後,稍稍鬆了口氣:
「行了,委託單上列出來的素材都找到了,多出來的掉落物可以在協會外面擺攤交易。」
「走之前在月光沼澤外圍轉轉吧,如果那位店主會修武器,價格也公道,就在那裡補一下裝備耐久度。」
「現在是繁星季,要不再去維安德爾採摘點藥材?要是能採集到高階素材,轉手賣出去——」
身旁的同伴沒有像往常那樣一句接一句地給出回應,招財喵喵止住話頭,疑惑轉頭,發現錢包空空的目光凝固在某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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