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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破破爛爛的盾甲。
是真正意義上的「破破爛爛」,盾甲上方有不少被腐蝕出來的坑洞,左上方有一塊巨大的豁口,邊緣也有些卷邊。
澤菲爾:「……都成這樣了,你還不如買個新的呢。」
這句吐槽實在很犀利。
玩家慘笑一聲:
「買新裝備太貴了,這是我唯一一件傳說級別的裝備,修一修還能用。」
裝備等階分為銅、銀、金、傳說、史詩五個等階,等階越往後,裝備越稀有、所具備的裝備效果也愈發強力。
正因如此,大多數玩家都傾向於使用等階更高的裝備,就算耐久度降低,也會儘量找合適的鍛造師修補。
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可以說是把「勤儉節約」的美德發揮到了極致。
白榆已經開始檢查盾甲了。
她看了一圈,疑惑抬頭:「是,怎麼壞掉的?」
雖然這個形容有點奇怪,但這塊盾甲看起來就像是被狗啃了。
玩家露出欲哭無淚的神情:
「是被深淵三頭犬啃的。」
白榆:……
居然,真的是狗。
澤菲爾:「它們啃你的盾甲幹嘛?餓瘋啦?」
想起傷心事,玩家頓時感覺自己眼眶中的水元素充盈了起來,抽抽噎噎道:
「我哪知道啊!」
——二般路過是個倒霉蛋。
喝涼水被嗆到、好端端走在路上突然有花盆從天而降、打怪的時候手忙腳亂放錯技能……這些都是常有的事。
每次倒霉後,二般路過都會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來安慰自己。
雖然喝涼水被嗆到了,但沒有被嗆回復活點,不必遭遇死亡懲罰,真是可喜可賀;
有花盆從天而降,把她嚇得連連後退,避開了從高處落下的鳥糞,真是謝天謝地;
技能放錯,卻陰差陽錯地打亂了魔物的進攻節奏,以神奇的方式贏得了勝利——呃,算是另類的幸運吧?
總之,她是個有點倒霉、但又不那麼倒霉的玩家,愛好是單打獨鬥闖迷宮。
那天,二般路過像往常那樣,和迷宮內的魔物戰鬥一番後,筋疲力竭地躺倒在地上,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等醒來的時候,我的盾甲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二般路過含淚控訴,
「你知道一醒來、掀開盾甲,發現頭頂有三個流著涎水的狗頭,究竟是多可怕的事情嗎!」
「掀開盾甲?」
白榆抓住了一點頭緒。
二般路過點點頭,回答得理直氣壯:
「在野外睡覺很危險嘛,但我當時實在沒有力氣爬起來,走到冒險家協會的分部去休息,只好把自己壓在盾甲下面睡覺。」
澤菲爾:……
這個舉動實在很值得吐槽。
看這個盾甲的材質,也不像是很輕的樣子。
把這玩意兒壓在身上睡覺,真的不會在睡夢中被壓死,直接回復活點嗎?
而且還是在拉扎瑞的野外…如果有大型魔物路過,大概就直接踏著盾甲走過去了,還要再加上「踩踏致死」的可能性。
白榆的心情同樣有些複雜。
她相當友善地給出提醒:
「姐姐,深淵三頭犬的嗅覺很敏銳,愛好是刨地。」
當然,深淵三頭犬屬於深淵,對「大陸正面」的氣味缺乏認知,唯一熟悉的氣味只有兩種。
人味、肉味。
人是會帶著肉來投餵它們的,所以,兩種氣味也可以歸結為一種氣味。
相當簡單粗暴的邏輯鏈。
至於刨地……
和挖坑埋骨頭的狗狗不同,深淵三頭犬更喜歡對著堅硬的石頭下嘴下爪。
如果石頭底下還有一點「氣味」,更是會激發它們的積極性,讓它們格外努力地啃起硬石頭。
聽完白榆的解釋,二般路過的抽噎聲一停,變成了驚恐的抽氣聲:
「它它它想吃我?」
「應該是博物者協會飼養的深淵三頭犬,不吃人的。」
白榆搖頭,否認了這個猜測,
「姐姐帶進迷宮的乾糧裡面,是不是有肉脯?說不定它是想吃東西。」
所以才「順便」解救一下被石頭壓在底下的人類。
嗯,對路過的深淵三頭犬來說,一個人類躺在盾甲底下,呼吸聲(因為睡覺)顯得十分微弱,身上還帶著濃重的血腥味、來自其他魔物的氣息,一副已然遇害、在棺材(盾甲)中躺屍的樣子,肯定很需要幫助。
於是,熱心腸(饞肉脯)的深淵三頭犬義不容辭地出爪了,甚至因為挪不開綁定的裝備,毅然上嘴去咬。
狗樂於助人,狗好。
澤菲爾發出「呼嚕呼嚕」的笑聲。
白榆在盾甲上找到腐蝕的痕跡,從櫃檯底下摸出粉筆,在上面劃出深淵三頭犬的「罪證」。
「姐姐如果不著急的話,可以先去一趟博物者協會,說不定那裡的魔女願意賠償。」
畢竟深淵三頭犬是博物者協會的「看門犬」。
她左右看看,悄悄道:
「博物者協會,很有錢的。」
接收到這句暗示,二般路過臉上的愁容一掃而空。
玩家也跟著鬼鬼祟祟地壓低聲音:
「如果我要一件同等階的裝備,會不會被魔女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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