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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恐剩下的肉餅也被撈走,他放下影,把紙袋裹到衣服里,相當警惕地溜走了。
當那條布滿鱗片的尾巴消失在轉角,隊伍中爆發出一陣歡快的笑聲,影愉快地把手平放在胸口,另一隻手牽引著手臂微微展開,作出一個謝幕的姿勢,絨尾在身後一晃一晃的。
她拿出自己的戰利品,「唰唰唰」切分成好多塊,繼續分發給還沒有分到的獸人。
肉餅不算大,切分之後也就是嘗個味道,但是,即便這樣,也沒辦法照顧到每一位獸人。
原本還抱著炫耀心理在周圍繞圈的獸人見狀,紛紛從紙袋裡拿出一小部分,交給影切分,拿著小塊的肉餅在人群中穿行、分發。
照夜也分到了一小塊。
她不敢和影對視,低著頭,相當小聲地道謝:
「謝謝您。」
「不用謝喵。」
影歪著頭,像是沒骨頭一樣湊到她眼前,仔細打量了一下她的臉龐,眯起眼笑,
「喵喵,是被絨絨撿回店裡的那隻小蜥蜴呀,在這裡的生活還習慣喵?」
照夜有點臉紅,小幅度點頭:
「嗯,老闆和大家都很照顧我,遇到的顧客也都是好人。」
「那就好喵。」
影抬起爪子,拍拍她的手,趁機往她手裡多塞了一塊肉餅,眨眨眼睛,腳步輕快地走了。
照夜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神,才緩慢地抬起手,把肉餅送到嘴裡。
已經有些涼了,餅皮被肉汁浸潤,變得不再酥脆。
但依舊很好吃。
也不知過了多久,照夜終於挪到了靠前的位置。
她鬆了口氣,朝身後看了看,發現隊伍比來時更長了。
突然,她的視線停駐在某一處,眼眸中逐漸漫上類似驚懼的情緒。
綠色的、凹凸不平的皮膚,放大版的蜥蜴腦袋,還有臉上的刀疤——
照夜將呼之欲出的猜測壓了回去,唯恐引起對方的注意力,匆匆回過頭,只聽見心臟「撲通撲通」跳動的聲音。
但為時已晚。
如同驚雷般的腳步聲自身後緩慢靠近,連著蹼的爪子搭在她的肩頭,伴隨著陰冷的、黏膩的聲音:
「哈哈,我還以為看錯了呢,沒想到真的是你。」
蜥蜴人貪婪的目光一寸寸掃過她的身軀,一把奪過被她捏在手裡的錢袋,上下拋了拋,掂量了一下重量,渾濁的眼眸中划過一道精光:
「跑到大城市的廢蜥就是不一樣,居然能拿到這麼一大筆錢。族裡的大家都餓著肚子呢,你應該不介意請大家吃一頓飽飯吧?」
被欺負了這麼多年,恐懼早已刻入骨髓,照夜感覺自己的牙齒在打顫、腿也在發抖,但是,看到屬於絨絨的錢包落入對方手中,她還是鼓起勇氣,用顫抖的聲音反駁:
「這個錢包,不是我的,你不可以把它搶走。」
她抬起手,試圖把錢包拿回來,卻被蜥蜴人推了一把。
「真是不識好歹的蠢貨。」
蜥蜴人發出輕蔑的冷笑,彎下腰,鋒利的爪子抵在她的臉頰上,剛要放出一兩句威脅的狠話,一串細碎而急促的腳步聲快速接近,一隻小手從側邊伸過來,爆發出不可思議的力量,把他狠狠地推倒在地。
流淌著純粹光明元素的羽翼猛地展開,看似柔軟的羽毛在日光下折射出鋒銳的弧度,年幼的天使站在照夜面前,手裡拿著一把大鏟子,猛地舉起,敲在蜥蜴人的腦袋上。
鏟子似乎是從爐子裡拿出來的,還泛著烙鐵般的紅,幾乎是在接觸到綠色皮膚的一瞬間,蜥蜴人便爆發出一陣悽厲的慘叫,抱著多出來一塊黑印、鱗片泛白掉落的腦袋,開始在地上翻滾。
照夜怔怔回頭。
「哇哦,一擊致命!」
不知道從哪裡響起一道怪腔怪調的聲音。
趴在幼年期天使腦袋上的貓抬起爪子,肉墊相擊,發出幾聲悶響,像是在鼓掌。
-
白榆把掉在地上的錢袋撿起來,拍掉上面的灰塵,遞還給被欺負的獸人。
聽到動靜的時候,她正在把剛出爐的餡餅搬出來。
真知之眼把事態說得相當嚴重,情急之下,她就直接拿著鏟子衝出來了。
回過神之後,她看看在地上打滾的蜥蜴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揪了一下衣角:
「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澤菲爾:「你又打不出傷害。」
這裡又不是月光沼澤,白榆沒辦法馭使元素進行攻擊,就算力氣再大,也只能打出HP-1的傷害。
「沒什麼大事,就是燙掉了一點鱗片、腦袋痛個小半天。」
周圍的鱗甲類獸人默默挪動了一下腳步,試圖遠離這段堪稱兇殘的對話。
什麼叫只是燙掉了一點鱗片?
鱗甲類大多喜歡濕潤的環境,很少靠近火源,大多以細密、光滑、平整的鱗片為榮,講究點的還會給自己塗上防曬潤滑的油膏。
看看這個鏟子的面積吧,因為拍下去的力道相當大,鏟子的每一個角落都充分地接觸到了蜥蜴人的腦袋,掉下來的鱗片都抵得上小獸人一次褪鱗的量了!
對已經成年、不再褪鱗的鱗甲類獸人來說,這簡直就是毀滅性打擊,別說會不會影響擇偶權了,如果生活的族群氣氛不算友好,肯定要成為被同族欺凌、嘲笑的對象,連住的地方都會被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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