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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勒斯想要娶傑弗里大人?癩——他們倆的關係不太好吧?不對,性別也一樣啊。」
塞西莉:「傑弗里一直都很漂亮,小時候更是精緻得像是個人偶。他的母親也格外熱衷於給他穿上各種漂亮的小裙子,傑弗里很配合,為了讓病弱的母親開心,還去學習了必要的淑女禮儀。」
「不光是林恩,梅瑞狄斯在最開始,也以為沒認出傑弗里的性別,讓他當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公主,關係好到同進同出,就差把可愛的妹妹帶回家了。」
「然後呢然後呢?」
八卦是人之本性,協會成員原本只是想要扯開話題,聽到這麼多意料之外的消息,眼睛當即就瞪大了。
塞西莉:「潑水節的時候,有奇怪的傢伙故意對著梅瑞狄斯潑水,傑弗里幫忙擋了一下,衣服濕透了。」
她笑了起來:「很不巧,傑弗里那天穿著一件白色的裙子,很輕薄。」
周圍響起一陣鬨笑聲。
「難怪傑弗里大人很少穿白色的衣服。」
「後來呢?」
塞西莉:「他們倆都是好孩子,傑弗里認真道歉了,梅瑞狄斯也接受了,還帶他來我這裡換了一件正常衣服。」
「瑪麗安狠狠地嘲笑了傑弗里一頓,但還是用新學的法術幫傑弗里把頭髮吹乾了。」
「霍勒斯呢?」
塞西莉沒有回答。
她想起數年前那個炎熱的午後,年幼的林恩就像是被背叛的小狼一般,衝上去把傑弗里壓在地上打,被梅瑞狄斯扯開時,眼中泛著令人心驚的惡意,他胡亂地撲騰著,把原本帶過來打算送給傑弗里的禮物,碾成破碎的泥。
「或許…一些重要的性格特質,真的會在童年時顯現出端倪吧。」
塞西莉看向窗外,聲音很輕。
如同一縷悄然散去的風。
-
夜晚的風颳過霍勒斯的臉頰。
他咬緊牙關,怒氣沖沖地來到通往主據點的大門前。
守門的地精瑟縮一下:
「霍、霍勒斯大人,已經很晚了。」
「少廢話。」
周圍沒有人,他惡狠狠地踢了地精一腳,
「快給我開門,我有事情要做。」
地精的個子很矮,皮膚有些蒼白,泛著點淡淡的青色。
他狼狽地滾出一圈,又一骨碌爬起來,顧不上拍掉身上的灰塵,小跑過來,把手按在門上,輕輕念出一串古怪的、像是咒語一般的音節。
方才還是實體的大門在頃刻間化為虛無的顆粒,迅速散開,露出向下的階梯——很寬敞,旁邊還有一條可供馬車通行的斜坡。
「請、請大人經過臨時落腳點時,稍微安靜一些。」
地精結結巴巴道,
「冒險家都、都睡著了。」
「閉上你的嘴,該死的地精。」
霍勒斯在走下階梯的那一刻,陰森森回頭,
「你是在命令我嗎?沒禮貌的低等種,或許我需要在白天帶你出去見見太陽?奴隸所的採光就很不錯。」
地精拼命搖頭,狼狽地跪在地上,眼淚一滴滴砸在地上。
霍勒斯從欺壓中得到一絲扭曲的快感,他沒有再理會這隻酷似小螞蟻的地精,走下台階,在蜂巢般複雜的地下建築中熟門熟路地穿行,來到一家還在營業的酒館。
他敲敲木製櫃檯:
「來一杯日落。」
今晚的調酒師是一名男性獸人,穿著緊身的襯衣,手臂和胸口都箍著黑色皮圈。
既視感頗重的穿搭讓他想起某個討厭的傢伙,霍勒斯憤怒抬手,指向獸人:「把衣服換了!」
獸人保持著良好的職業素養:
「客人,這得加錢。」
霍勒斯不屑冷笑,伸手去懷裡摸錢袋,卻摸了個空。
獸人看到他僵硬的表情,尾巴慢悠悠晃了晃:
「客人,您還需要酒嗎?」
霍勒斯:「你什麼意思!」
獸人後退一步,彬彬有禮道:
「我沒有懷疑客人拿不出酒錢的意思。」
在某些特定的場合,單屬於獸人的遲鈍,會顯得格外嘲諷。
至少,霍勒斯已經快被氣瘋了。
他口不擇言地咒罵幾句,在所有顧客飽含疑惑、厭惡的目光中衝出酒館。
突然。
他的衣角被輕輕拉了拉。
霍勒斯回過頭,發現是一隻灰撲撲的地精——不是剛才那隻,看著有點眼熟。
地精露出惴惴不安的神情,小聲道:
「那、那個,霍勒斯大人,我之前托您寄送的信件,有沒有收到回信呢?」
霍勒斯想起來了。
這隻愚蠢的地精似乎有一個生活在拉扎瑞的妹妹,是血統更加低賤的魔物混血,連一向心善的精靈都沒有同意讓那些低賤的混血遷徙過來。
地下沒有送信的渠道,這隻地精以10金幣的價格委託他,希望他把一封信寄送到拉扎瑞的迷宮中。
霍勒斯當然沒送。
那天,他提出的方案再一次失敗了,心情很不好,那些金幣剛好夠他喝一頓酒。
等他回到地面上,便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了。
至於那封信——
沒什麼價值,寫著一些看不懂的鬼畫符,他隨手就扔掉了。
霍勒斯:「沒有回信。」
地精看上去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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