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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相當捧場:
「為什麼?」
她往旁邊挪了挪,把被子分給澤菲爾一點。
真知之眼被求知若渴(好奇)的目光注視,科普的勁頭更大了:
「這要從蜥蜴人奇怪的伴侶習俗說起。」
「在蜥蜴人看來,與血親結合,可以最大程度地保證血脈的純粹性。所以,他們在挑選伴侶時,會優先選擇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異性。」
白榆瞪圓眼睛,慢吞吞蹭到澤菲爾的枕頭邊,壓低聲音:
「人魚公主里的,人類王子?」
看樣子,人類王子愛上親妹妹的戲碼,在白榆這裡留下了相當深刻的印象。
澤菲爾:「確實是一個性質。」
不對,這個好像更過分一點,畢竟人類王子沒有得逞,被人類公主反殺了。
真知之眼咳嗽一聲,繼續道:
「通過『生育』這種方式來繁衍的種族,如果和存在血緣關係的一方結為伴侶,會導致幼崽出現畸形、遺傳病等情況,嚴重一點的,幼崽在誕生的那一刻,就會迎來死亡。在很早以前,人類之中的貴族和王室,就證明了這一點。」
白榆:「所以,長得像蜥蜴的蜥蜴人,都是近親繁衍的結果嗎?」
「沒錯哦。」
繁複的紋路抽出一縷,組成一個歪歪扭扭的大拇指,
「你應該也發現了,雖說擁有各種各樣的種族特徵,但總體來說,獸人的外貌、尤其是臉龐,更偏向於人類。由此可得,那位長得像人類的蜥蜴人,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獸人。」
「至於其他蜥蜴人……」
「嘻嘻,應該叫它們會說話、可以直立行走的大蜥蜴才對,盲目地追求純粹的血脈、強大的力量,結果什麼都沒撈到,反倒更趨近自己的遠方親戚了呢~」
白榆:「我記得,獸人的壽命,和普通人類差不多、有時候會稍微長一點,那些更像蜥蜴的蜥蜴人,壽命也會變得,和蜥蜴一樣嗎?」
「當然,當然。」
真知之眼尖聲竊笑起來,像是在幸災樂禍,
「說不準會比蜥蜴更短~經常生氣、動不動就參與暴力事件、總是做虧心事……每一條都和『長命百歲』這個詞語沒什麼關係呢。」
「有辦法改變嗎?」
白榆有些好奇地詢問。
真知之眼:「唔,如果不做壞事、做個好蜥蜴,大概會有機會?那樣做的話,可以有效抑制體內的『偏向普通蜥蜴的特性』,讓外貌以外的特徵更趨近於普通獸人,從而改變短壽的命運。」
但是,很可惜,對於在無序與暴力中成長的蜥蜴人來說,偏向溫和的特質是不可取的。
說得過分一點,擁有類似性格的蜥蜴人,會成為被同族欺凌的對象。
——就像今天遇到的那位女性蜥蜴人。
這些事情就不必和小傢伙說明了。
畢竟,唯一的「好蜥蜴」已經擁有了足夠溫暖的歸宿、不會再回到深黑的泥潭中,這是他們已然見證的故事。
至於其他蜥蜴…呼呼,庇護獸人一族的戰神都不打算拯救他們,祂去湊什麼熱鬧呢?
死得早,死得妙,死得呱呱叫~
真知之眼的傾訴欲得到滿足,愉快地把符紋組成一個小枕頭,眼球蠕動著躺了上去:
「行啦,行啦,要說的都說完了,我們該睡覺嘍。」
白榆:「好哦,明天見。」
當床鋪上的兩道呼吸聲都變得輕緩起來,真知之眼忽然意識到什麼,自言自語道:
「說起來,今天是誰在召喚我來著?」
祂當時忙著偷吃奶油,就沒有回應召喚。
繁複的符紋在沉沉夜色中閃爍起來,就像是接觸不良的信號板,過了許久,象徵「聯結」的光輝才變得穩定起來。
【……為什麼這麼晚才回應。】
眼球心虛地轉動著,仗著自家眷者不在身邊,真知之眼毫無心理負擔地扯謊:
【今天忙著給小傢伙講故事!因為是現編的,很消耗精力,所以完全沒有注意到!】
並沒有,講故事的是澤菲爾,內容也不是現編的,是照著故事書念的,只是把主角從毛絨絨的小熊替換成了光溜溜的蜥蜴。
祂只負責在旁邊當一個被視為眼中釘的捧哏。
很明顯,風巽已經識破了不靠譜神明的謊言:
【算了,不跟你計較。我三天沒吃飯了,送點吃的過來。】
【和神明說話的時候,好歹用一下敬語啊,不然顯得我很沒面子哎。】
真知之眼嘟嘟囔囔的抱怨著,用神力打包好這幾天偷偷攢下來的食物,
【記得之後補給我。】
這些東西可都是祂發揮自己的努力,從對外出售的食物里摸一點、摸一點,積少成多攢起來的!
都是沉甸甸的勞動果實!
符紋在半空中交織成通道。
包裹落入其中,發出碰到障礙般的沉悶響動,在瞬息間彈射回來,差點砸到床鋪上,被祂險險撈住。
【壞了。】
真知之眼在意識聯結中發出短促的尖叫聲,
【有屏障。】
【要不你現在給自己一個痛快?那頭銀龍一直都待在龍谷,小傢伙和龍的關係不錯,可以再拜託一次。】
【不行。】
風巽一口回絕,
【這裡的地形一直在變化,如果現在離開,相當於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探索度一次性清零,我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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