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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雞苦啊,大半輩子下來了,沒料自己會失寵,想當年那武景同的出現,也沒這麼引他警戒,真真是大意失荊州啊!
主上,好歹你也雨露均沾些,別太讓老臣寒心了餵~!
太上皇當沒看見麼雞哀怨的眼神,任務指派下去了,還要囑咐一句,「若捉到了那不孝子,記得用棺材裝回來。」
麼雞這麼多年只學會了一件事,就是絕對服從,凡太上皇所言,不管對錯,絕對依令執行,太上皇若沒這句話,信不信?他能把人捆馬屁股後頭,一路拖回來,屆時……呵呵,全西北長廊線上的人,都將會知曉,崔府台家的二公子在和州「死而復生」了。
畢衡的第二封信,崔閭看完直接燒成了灰。
去你大爺的,一副為了我所謂的計劃正軌,委屈你再做一次傾銷方案,還要白送你千斤海鹽的主意,弄得好像你多委屈似的。
合著之前的計劃一切都是為了我?
我好好的在江州,有錢有人,挖個地下城幾年政績都不缺的人,我做勞什子計劃,要弄海鹽往江對岸跟人打擂台?
不是為了你畢衡,和你嘴裡的和州百姓,我多餘管內里百姓吃不吃得上廉價鹽的事,反正朝廷鹽政,也不是我個小小的江州府台該管的,我真是純純給自己找鍋背。
畢衡腦子是不是壞掉了?他還記不記得,自己哭窮時候的模樣?
崔閭決定提醒提醒他,抬腕寫信直接跟他要上次海鹽的鹽款。
既然計劃沒有做成,那那批海鹽就不算是為政務消耗,你和州沒有獨吃我一地海鹽鹽利的道理,給錢吧畢大人。
當初我是怎麼拆東牆補西牆,發動全州府灶戶為你搞的幾千斤鹽,你畢衡可是知道的,就算想賴帳,本府手裡也有一份兩州引鹽通商協議,本為堵西北長廊線上官員和朝廷非議的協議,沒料竟然用在了兩人撕逼決裂上,崔閭寫的時候,簡直百味雜陳。
太上皇把信拿過去看了一遍,斜睨著某人揶揄道,「你倒是大方,幾千斤鹽竟是眼也不眨的賒了出去,且協議補充條款上的鹽價……」說著將信倒扣到桌上,眯眼吐出兩個字,「十文。」
崔閭不緊不慢的將信吹乾,往信封里塞,然後才道,「那是補充協議的價錢,兩州正式協議里可不是。」
當時為了做戲做全套,正式協議里的鹽價是官鹽價的十倍低,一斤約在四五十文左右,而私鹽價則更低的,也將在三十文上下,之所以作個補充協議,是為了取信私下來投誠談生意的鹽販子,只要能將海鹽銷路打開,賣越多價越低,最低可低至十文上下,是為了引流才給了巨大讓利。
所以,當畢衡沒有照著計劃走時,這補充協議里的鹽價就不作數了,他就是跟他按照正式協議里的官鹽價要,依和州的財庫,量他也拿不出這筆錢,更何況,他為了獲取和州民心,還無償發了一批,呵,拿他的鹽收買人心,回頭他在和州的名聲,不定因為老二那孽畜,被說成什麼樣呢!
哪有吃完就撂碗摔筷子,罵請客的主人家的?
他崔閭從來也不是屬菩薩的,認清了畢衡的真面目,就絕不再有拖泥帶水之行止,一切按照協議內容來,再別提情分二字。
至於早前答應的,支持和州開渠引水的銀兩,不作數了,賣他好,不如賣皇帝好。
崔閭低頭,給信封口壓上火漆,年後灃兒上京,他必定得給孫兒鋪路,這江州每年的稅率,定是要上漲的,且皇帝內庫今年既然收了他的珍寶箱,日後自然也當成定例的送,這麼多錢砸下去,他就不信皇帝敢薄待灃兒半分。
即便有太上皇的私信作保,崔閭也相信現官不如現管,畢竟灃兒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討生活,他要叫皇帝把灃兒看成江州財童子,灃兒好,皇帝內庫才有銀錢進帳。
都一樣的燒灶,他當然知道該燒哪頭灶,和州這個燒不熱的冷灶,在沒換新主之前,他是不會再燒了。
太上皇等他將事務理定,突然開口道,「年後我要離開幾日。」
見崔閭抬眼望來,便才解釋一句,「荊南那邊有些事需要我回去處理,年後雁兒我也會帶走。」
崔閭點頭沒作聲,太上皇想了想,開口問,「你要不要隨我一起去?」
見崔閭詫異,太上皇移開眼睛道,「荊南巫醫不錯,我帶你去看看。」
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
之前兩人開誠布公談的那一次, 凌湙只寥寥提了有關於荊南蠱蟲之事,李雁身上的孕母蠱只是荊南眾蠱中的一種,只因稀有且很難培育, 這才少叫人知道。
而他身上的聖王蠱,自養成那日起,便獲得了整個荊南蠱軍的臣服, 拿到了他師傅曾經給他講過的聖蠱召令。
但聖蠱召令有一條硬性規定,就是必須得與荊南聖女結合, 而結合的目地, 就是為了獲得能使人口倍增的孕母蠱。
凌湙理清了這其中關係後,便將自己的替命蠱交了出去,那是他身上聖蠱的分--身, 就如同他師傅身上的黑背跟花甲一樣, 黑背為主命蠱, 花甲為輔命蠱,他王蠱未養成之時, 走南闖北,都帶的是他師傅的花甲做保命防身用。
聖女的玉蠱必須得有聖王蠱才能獲得聖子卵,聖子卵初出之時是沒有屬別的,全靠養蠱之人作血豢養,養出什麼全靠運氣,當然, 這只是對外宣揚的說法, 實際上,每一代的聖子卵, 都只會挑選血力最純最厚之人寄生,這也是聖王蠱多出男子身上的原因, 女子受先天身體限制,是養不了聖子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