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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閭劍眉豎起,提了聲音再道,「那下回呢?總不至於本府的夫人一直病著?」
太上皇噎了一下,就見崔閭眼神不懷好意道,「你不是委屈自己個一直得隱姓埋名麼?正正好,你就易個女裝充做本府的夫人,與我一道出席宴飲吧!」
「不行,朕……咳,寧某堂堂男兒,怎能做女子裝扮?再說,就我這身高體型,扮起來指定穿幫啊!」太上皇差點跳起來。
崔閭呵呵一笑,「江州水紋圖上,有一千海里的小國,裡面的人都人高馬大的,連女子也有不輸男子的體格,寧正壅,我替你想好了,州府夫人你是做不成了,你就做州府台家裡的小妾吧!」
太上皇腦子還沒轉過來,瞪著崔閭,就聽他抖手捲袖子,一副好戲開鑼的表情,「等過些日子,海船重啟,我便讓人搜羅些迦葉國的男男女女來,屆時我就以本家親族的名義,給崔懷景送一個異族妾過來……」
崔閭特意咬重了崔懷景三個字。
太上皇這下子終於回過味來了,震驚的反手指著自己,聲音都變調了,「我?以迦葉國女子的身份,入住崔懷景的後院?」
當小妾?
崔閭抄著手表示太上皇聰慧,居然一下子就理解了他的用意。
太上皇這下子是徹底不淡定了,他不知道迦葉國的女子長什麼樣,但通過描述,那應該就是美洲人那樣的大體格子,別說,真要那麼扮一下,再解釋一番,崔懷景這獵奇的愛好,和收容到後院的小妾之舉,便是旁人不理解,也會選擇尊重祝福。
這是真劍走偏鋒,意料不到的一著詐棋。
能藉由江州這個跳板,將他帶到眾人眼前,還不會引起懷疑的舉動,只要他在臉型和頭髮上略作修改就行。
他沉默了。
崔閭挑眉,太上皇最近的懶散,概因了他感覺做事束手束腳,有所擔憂之舉,因為滿朝的關注度都引到了荊南,比不得江州有保川府當屏障,讓他萬分小心,怕露了行藏給他招來麻煩,是以能儘量的躲著便躲著,許多事都推給了旁人去做。
他也想親力親為,可現在蠱族百姓已經不禁止在荊南周邊小鎮出入了,萬一有誰說漏了嘴……都是一場震動。
崔閭拍了拍他肩膀,笑的一臉老神在在,「本來我還在猶豫,怎麼能引出崔懷景後宅格局之事,沒料寧兄急人之所急,呵呵,自己就替自己解釋身份上的挾制了,恭喜你哈!」
太上皇聽出了他話語裡的揶揄之意,一時無語住了,斜睨向他,聲音低沉,吐氣幽幽,「所以,朕這就從正室,被貶為偏房了?」
崔閭哈哈大笑,落井下石道,「是妾,還偏房,美得你!」
一個異族女子,也只能做姬妾入府供人行樂,崔懷景一個官身,收偏房也是有要求的。
哈哈哈哈哈!
太上皇徹底無語住了,小聲抗議,「人人平等~」
崔閭邊笑邊點頭,「等我們把那些人收拾了,也就有了宣揚人人平等的土壤了,現在呀,你還是委屈一下自己,給本府當妾吧!」
噗~!
臉色變成醬紫色的太上皇,太好笑了!
當然,這些安排現在都還只能規劃規劃,在江州的船,和支援物資沒來之前,他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崔閭直接踢了「不思進取」的太上皇,和麼雞領著兵馬,深入山林去尋找那些散落在各處的小族群,若能勸他們從深山裡出來,搬到他們準備規劃的新府內生活,那於之後的統一管理是有大大的好處的。
太上皇在崔閭這邊吃了憋,偏又不能說這計策不好,只能臭著一張臉,拖著麼雞帶了兵馬進山了。
小族群也有小族群的防衛丁勇,就麼雞那一言不和提刀就上的性子,別回頭人家不理他,他能把人家連鍋端了,那帶回來的可不是百姓,而是夾帶了滅族之仇的仇人了,有太上皇壓陣,就憑他的腦子,收伏個把不聽勸的小族群,想來是十分大才小用的。
崔閭就將這一攤子事全推給了他,兩人明確分工,他理文事,太上皇繼續掌他拿手的武事,各擅其位,非常好。
太上皇一忙起來,崔閭心氣就平衡了,再也不用眼氣他的清閒了,就主打一個我忙,你也不能閒的心理。
等他赴過徐、梁二人的家宴,將家中夫人身體不好的信息透露出去後,就開始了薅世家羊毛之舉。
荊南窮啊,除了藥材就是藥材,你們壓著皇帝賞了我一個官,可不能不管我這個新府怎麼建,動一下手腳可不得拿銀子來堆?還有那驅瘴藥丸,裡面可是有一味最最珍貴的雪樅茸,特別嬌貴難培育,野生的不夠用,想要以後如常的往來於荊南等地,就得建藥田自己種植。
來吧~投個資?
荊南商圈的規劃圖,他做了兩份,一份給了梁堰一份給了徐應覺,倆人都不失所望的,將之送進了京。
崔懷景承諾,誰投的銀子多,商圈裡的旺鋪位置就贈給誰,並且保證驅瘴丸免費供應。
皇帝拿著規劃圖,在朝上假作好奇的問朝臣,荊南巫醫能不能給制些……大家都懂的烈性小藥丸?
然後,大手一揮,從自己內庫里撥了少少一千兩銀子,作為參與藥物研究的研究經費。
直接把滿殿朝臣給整無語了。
武將出身就是粗鄙不通經營,荊南起家起業階段,內里商機隨便參與一份,以後的收益都將大大的,打著蠱族巫醫的小藥丸,向來供不應求,此時他們若能分得一股,以後還怕沒有源源不斷的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