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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讓自己帶著劇毒逃離。
可想要做到這一點,也幾乎是不可能的。
因為研究所就像是一個觀察室一樣,他們的身份雖然是特工,但確切的說,他們最為主要的身份還是實驗者。
在這個世界裡,國家並非是分裂的,只是偶爾會出現一些內鬥。
而想要解決這些麻煩,甚至連軍隊都不需要出動。
這就讓他們幾乎沒有可選擇性。
任務下達,他們便會開始研究,研究所給予他們的敵人資料,下一步就是吞服KS藥丸,然後前往任務的執行。
張威和肖雅也知道,他們想要獲得自由這個念頭,幾乎是無法實現的。
即便他們能順利的逃出研究所,但是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永無止盡的追殺。
當時他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即便作為三人中最強大的一個,但在他的心裏面,他只是兩個人的弟弟。
是一個,還什麼不懂得孩子。
儘管困難重重,兇險異常,但是張威和肖雅依舊決定,要為了自由而戰。
「我們只是研究所的操控的傀儡,是他們研究出的實驗品。
所以他們不會對我們有什麼感情,我們會一直在他們的操控下,去完成各種各樣的殺戮任務。
我真的是受夠了,看著那些還在襁褓中的小孩子,看著那些還挺著肚子,倒在地上哀求我放過她的孕婦,我真的不知道我們為什麼要做這些。
那些研究者們以為我們只是幫他們剷除異己的工具,但我們也是有感情的。
我們也是人,所以與其一直這樣,我們寧可選擇走向死亡。」
張威對於殺戮有著說不出的厭惡,從他第一次執行任務回來,他就表現的很難過。
至於肖雅和他,最初則沒大有什麼感覺,但漸漸地,隨著他們接觸的多了,肖雅則也開始變得厭惡,並在心中開始萌發出愧疚。
而在他們的感染下,這種自己在做錯事,自己在犯下滔天罪惡的強烈情緒,則也開始在他的體內蔓延。
令他痛苦不堪,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張威想要讓人他幫助他們,其實與其說幫助,不如說,張威希望他也能擺脫這樣的命運,同他和肖雅一起逃走。
但在當時,他這個念頭卻遭到了肖雅的反對。
「小葉,我並不同意你參與進來,畢竟你一直以來都是研究所較為滿意的『作品』。
不像我們,因為種種表現,已經引起了研究所的不滿。
所以我們想要逃走,既是為了自由,也是為了活命。
如果再留下來,研究所的人保不齊會對我們下手。
並且想要實施逃走,也非常的艱難,你參與進來會有很大的危險。」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早在肖雅第一次外出執行任務回來的時候,當時的他還不被允許外出,所以肖雅給他拍了回了很多外面的照片,帶回了很多他很感興趣的小東西。
即便過去很多年,他對於這個女人的感情依舊是複雜的。
不知道,在他的心裏面,肖雅這個女人到底是哪種角色更多一些。
究竟是喜歡的人更多一些,還是像姐姐一樣的親人更多一些。
肖雅極力反對他的參與,張威對此保持沉默,起碼就那一天來說,他看到的,感覺到的就是這樣。
那天過後,兩個人便再沒有找他商量過任何關於逃走的計劃。
這讓他心裏面有些焦躁,也充滿了不安與惶恐。
直到,他突然被軍方在研究所的負責人叫去,命令他除去張威和肖雅。
聽到這個命令,他的內心中頓時陷入了崩潰的狀態。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表現出來,不能當著這些人的面表現出他有任何的不滿,或是異議。
因為他是特工,他是研究所包括軍方所認作的工具。
任何的暴露,都是致命的,都會加速張威和肖雅的危險。
而在當時,張威和肖雅正在外面執行任務,對於這件事並不知情。
他再回到住處後,便開始思考起來,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化解這一切。
張威和肖雅,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傷害他們。
他們就是他的全部,只有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才能感覺到身為人類的溫暖。
才能感受到那種來自家人的關心。
他不會傷害他的家人,即便是死也不會。
但是研究所已經給了他命令,這個任務即便他不去做,還會有其他人去做。
因為可怕的並不是他要去殺他們,而是他們已經成了研究所必須除去的目標。
這才是整件事最為可怕的地方。
至於研究所為什麼要除掉他們,他也很清楚其中的理由。
是因為兩個人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總會故意放一些目標的家人離開,正是這種舉動引起了研究所,以及軍方人的不滿。
因為他們要的是一個都不留。
怕的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並且二人的這種擅自做主的行為,也令研究所察覺到了二人漸漸生出變化的內心。
不遵守命令,就是違背命令,違背命令,便是背叛。
即便他們只是兩個人,但是作為有著人類兵器之稱的人造人,研究所依舊不敢掉以輕心。
所以在事態還沒有變化更糟的前提下,將二人解決,是最好解決問題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