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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塵世,生死劫,幾人看透前後!恩怨情仇,一句了,何堪短促人生!
相愛甚難,生死不同,枯槁形容悴!
幾多憂愁!有情無緣恨酒!
山花爛漫孤冢,青衫憑弔了,滿面淚流,心死莫哀,一曲畢,山清水秀亦然!
嬉笑若在,人影依稀溫柔,幾絲孤魂。
舍義取生,苟活於世如何!”
熟悉的字體,熟悉的詩詞,正是自己寫在圖書管的那闋詞曲,上面鋪著一連串的五線譜,還有幾滴水珠的漬痕
上星期,劉霞有一天說起了她老師陳破天的故事,說他的師兄全部夭折而亡,自己也許命運相同,也不知道能活多久,如果自己有一天死了,你會怎麼樣?
碧雲飛一聽這個感覺像極了那晚女孩給自己的假設,大吃一驚,頭腦轟的一聲,不言語了,恍恍惚惚離開了劉霞的房間,那時他已經看出劉霞只有半條命了,只是靠自己的鮮血為其補充精氣,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也許,或許,說不定她的戲言就是預言!
碧雲飛一邊想著,感從心起,隱忍不住,再次寫下這首在圖書館留下的詞,心中悲涼悽慘,要不是老頭安慰自己說劉霞非夭折之象,恐怕碧雲飛真的要對自己恨瘋了,對待自己關心的人有如此禍疾,自己竟然只能每天給其偷偷餵點藥。
恍惚中寫下這首此後,放在桌子上,也沒有收起,誰知道後來不見了,碧雲飛以為是小水和小雪給自己收拾家時當垃圾扔了也就沒有再提起,原來被劉霞拿過來了。還在上面譜寫了如此清淒感人的曲子!
只是這上面為什麼有這樣的水珠濺滴的痕跡呢?
焉知劉霞深知碧雲飛因為朱琳琳的死亡身心傷害極大,卻不知道到了什麼程度,有天在桌子上看了這首詞後,大吃一驚,感覺到碧雲飛內心的悲戚和痛苦,獨自活下來的那份滄桑和無奈,悽苦無趣,心中跟著一陣疼痛,原來他對朱琳琳老師感情如此深厚!一滴一滴淚珠掉了下來,也下決心用自己溫暖的內心去澆灌碧雲飛那枯萎的心田。
她卻不知道這首詞兩次寫下來都是因為碧雲飛感到自己無法救助她後內心擔憂的體現,悲戚的發泄!
“茫茫塵世,生死劫,幾人看透前後!恩怨情仇,一句了,何堪短促人生!
相愛甚難,生死不同,枯槁形容悴!
幾多憂愁!有情無緣恨酒!
山花爛漫孤冢,青衫憑弔了,滿面淚流,心死莫哀,一曲畢,山清水秀亦然!
嬉笑若在,人影依稀溫柔,幾絲孤魂。
舍義取生,苟活於世如何!”
碧雲飛按照劉霞譜寫的曲子,輕輕唱了起來,竟然盪氣迴腸,心中再也忍受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噴灑在劉霞那粉色的床頭上!
同時,一滴一滴的淚珠掉了五線譜上,改在那圓暈的水珠漬痕上,跳出幾珠圓暈的濺痕來。
碧雲飛一看,頓時明白,原來這珠痕來源於此,心裡更加悲戚。一個五行水術將床頭上的鮮血抹去,正要順勢清理其他的地方,突然身後傳來兩聲嘆息:
“孽緣啊,孽緣!”
碧雲飛一聽,吃了一驚,一下子回身回頭,只見一個青衣老頭出現在自己面前,打量著自己,目光深邃,清攫凜然,鬚髮勁立!
“你找誰?”碧雲飛退了一步,拉出距離,沉聲喝問道,這兒是劉霞的房間,他不敢肯定這人是找自己還是劉霞,來意何在?
“找你啊,小子,難道你不是碧雲飛嗎?”老頭一聽碧雲飛問話有些不悅,旋即反映過來,自己見過碧雲飛,而他卻沒有見過自己,反問道,卻看到他警惕下意思的拉開了自己距離竟然是退可守進可攻的位置,不禁好奇起來,這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碰巧的?
“你就是鐵橋山老前輩?”
碧雲飛一聽是找自己的,旋即愣了一下,看著面前的面孔晃了晃,表情陰晴不定,收拾悲傷情懷,轉念之間,突然上前一步,恭聲問道。
“嗯,何以見得?”
老頭盯著碧雲飛腳步走了上來,踏入那私密空間範圍,顯然對自己的判斷極為自信,對自己及其信任,心中暗暗點頭,聽了碧雲飛的話,不動聲色,想了想,反問道。
“睜著眼睛來到這兒找晚輩的都是跟蹤而來的,跟著我的人,只有兩種,一種是敵人,一種友人,你既然能在附近出現而不傷害我,自然就是友人,目下能有你這樣的伸手,又對晚輩毫無惡意的人可能很多”
碧雲飛一聽老頭反問自己,笑了,果然,無名老頭這幫老頭子總是喜歡考校年輕人,首先是考校自己的耐心等,讓自己等他,現在卻變成考驗自己的心智,邏輯推理能力。
他一邊笑著說著,看著青衣老頭,想起了獨孤琪,也許他算是一個的,但是此時他也許已經大醉了吧,因為劉一清悄悄告訴他,獨孤奇屬雞的,叫得厲害,喝的少!想起了劉一清,便又想起了獨孤琪的笑話,心中漸漸恢復溫暖,將剛才的情緒慢慢消化:
“但是在我心情激盪,精氣起伏不穩時,主動上前提醒的人肯定只有一個,那就是和我師傅關係極深的、古道熱腸的鐵前輩你了!”
碧雲飛一邊說著,給鐵橋山一個大帽子,一邊心想:“老頭能將查實鬼王如此大事交給他來處理,自然是信任了,信任來源往往多是來愈交情,我這麼說,只不過投機取巧,將常理作為推理,將事實作為定律,根本沒有任何邏輯推理的技術含量!還有的著推理嗎?”